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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方兴澜挤出个笑，低头擦嘴。九爷说：&ldo;不然打包啊？&rdo;

桌上还有不少剩菜，方兴澜说：&ldo;打包就算了，和老婆说在档案室加班查资料，带龙虾回去怎么解释？&rdo;

九爷呵呵地笑：&ldo;这种事情肯定难不倒方sir的啦。&rdo;

方兴澜把桌上的手机啊烟盒啊打火机啊一一收进口袋，摇着头说：&ldo;还是很难啦，我这个人撒谎很容易被人看穿。&rdo;

&ldo;方sir不吃，你儿子不爱吃啊？这一份啊，椒盐的，够味道，小孩子最喜欢。&rdo;九爷转动餐桌中央的转盘，一份椒盐龙虾停在了方兴澜面前，这道菜根本没动过，用龙虾肉堆成的高塔状的摆盘因为惯性晃动了两下，却没散。

方兴澜说：&ldo;有话直说，我们警民才能放开合作，放心合作，九爷你说是不是？&rdo;

九爷但笑不语，方兴澜牵牵嘴角，站了起来：&ldo;那我就先走了。&rdo;

九爷做了个手势，人还坐着，目光低下来，夹了一筷子腐辱通菜吃着。他还是不讲话。

方兴澜站在椅子后面，手搭着椅背，也是沉默着，包间里就只有核桃的硬壳摩擦撞击发出的响，咔一声，阔一声，听得方兴澜牙痛，他捂着半边脸颊，转过了身。

&ldo;等一等。&rdo;九爷说。

方兴澜回头看他，九爷道：&ldo;坐啊。&rdo;

&ldo;不了。&rdo;方兴澜说，看了眼手表。

九爷给自己盛了碗龙虾粥，挑了一片生菜叶子盖在热粥上，眉眼低垂着，说：&ldo;坐。&rdo;

方兴澜没动，他背后凉凉的，只有那只放在椅子上的手因为光的眷顾而暖着。

&ldo;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传播谣言，说我和蛇七联手杀了康博士，真是笑掉人大牙。&rdo;九爷说，&ldo;你师父阿钟要是听到都要笑破肚肠了吧？&rdo;

&ldo;钟sir现在连自己太太都认不得，和他说自己两个女儿，阿梅和康妮，他还以为是哪间街边西饼店。&rdo;方兴澜摸着那丝绒椅背，说，&ldo;不过见到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兴联，合记，说得头头是道，警察嘛，中了风还是警察，穿了病人衣服，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说不定还是自己那套警服。&rdo;

&ldo;哈哈哈哈哈。&rdo;九爷笑了起来，喝酒吃粥，一个人大快朵颐，不亦乐乎，他笑着看方兴澜，&ldo;年轻人就是有意思，以前和阿钟啊，老焦啊同席吃饭，他们个个讲话都没你有意思。&rdo;

方兴澜说：&ldo;这么说起来，还是九爷身体好啊，钟sir中风住院，焦sir身体也是大不如前，胃药不离身，不过下个月就升职啦，以后要见他一面恐怕是难了。&rdo;

&ldo;我看未必吧，昨天我还同他通过电话，康博士的事情搞来搞去那么久，要是耽误他升职，我们这里也不好意思。&rdo;

&ldo;兴联不好意思什么？&rdo;方兴澜眯起眼睛，&ldo;哦，还是您单方面不好意思，我没记错的话，莫明死了之后，兴联一直没有选出新老总吧？&rdo;

九爷抬起了眼睛，用餐巾擦擦嘴，对方兴澜道：&ldo;其实康博士那单事情，哪来那么多你联合我，我联合你，什么利益纠纷，金钱纠葛啊，出来混社团的，讲钱是其次，最要紧是义气，真相能有多复杂呢？其实就是莫明手底下一个打手要给莫明报仇搞出来的事情，人我已经替你去找了，名字我也可以报给你，姓周，名游，从前杀过人，莫明送他去了泰国，保了他一命，这回回来杀康博士，是为了报恩。&rdo;

&ldo;哇噻，他单枪匹马一个人搞定一屋子黑社会，他做什么的？超人？&rdo;

九爷继续说：&ldo;周游虽然早就不在兴联了，说到底也是拜在过兴联门下的，我虽然不是什么老总，阿公，但是要代表一下兴联，我想也没人会有意见。&rdo;

&ldo;那蛇七怎么死的？&rdo;方兴澜直接地问道。

九爷坐得低，眼神却高高地，看着他，道：&ldo;这我就不清楚了。&rdo;

他又指着那份龙虾，说：&ldo;打包啊。&rdo;

方兴澜还是拒绝，九爷道：&ldo;赵董今天早上还问我，您家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去英才看看，他随时都欢迎。&rdo;

方兴澜手指一紧，握住椅子说：&ldo;还没决定到底读哪所学校，就不劳九爷费心了。&rdo;

&ldo;诶，不会不会，我费什么心啊，还是您太太不容易，不过听说那天下午茶，她和赵太很合拍啊，赵太开的广告公司正好在招人，她去那里上班都不错啊。&rdo;

方兴澜笑笑：&ldo;我再不走，我太太就要每天跟着我上班了。&rdo;

他说到这儿，小刀从外面进来了，把两碗绿豆沙放到了桌上，方兴澜没吃，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他开车出了隆城市中心后，找了间快餐店要了份汉堡套餐。方兴澜坐在车上啃汉堡喝可乐，他接了个焦文仲打来的电话，焦文仲话不多，只有两句，一个要求，说得清楚明白。康博士的事情需要马上了结，他希望明早桌上就能见到一份结案报告。

这通电话结束，方兴澜三口解决了汉堡，打了家里的电话。他太太接的电话，说话时没什么精神。

方兴澜开口便问：&ldo;你什么时候和英才的校董喝的下午茶？&rdo;

方太太咳了声，声音一紧：&ldo;就是那天……没多久……一直没机会和你说。&rdo;

&ldo;你翻我的东西了？&rdo;

&ldo;给你洗裤子的时候从你口袋里找到的名片，你认识他们校董你为什么不早说？&rdo;

方兴澜气极：&ldo;你知不知道那是谁给我的名片？？！我现在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我……&rdo;

方太太也生气，打断他道：&ldo;我怎么知道谁给的？你不想要你就扔了啊！你放在口袋里，你带回家干什么？！奇怪！对了，明天我去新公司报道，小志我妈会去接，我……&rdo;

方兴澜没听下去，他太太接连给他打了五个电话，他都没接，他握紧了装可乐的杯子，一捶方向盘，打电话给红虾，开门见山就问：&ldo;兴联要是选龙头，除了陈锦江，谁还有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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