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尤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抄起戒尺,狠狠地打着元香和瑞紫,直到两个人脸上身上布满了血痕。无尤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可以这么冷血的对元香那倔强的眼睛视而不见。
&ldo;给我绑了,带走!&rdo;无尤握紧椅把。
四个家丁上前绑住了倒在地上的元香和瑞紫。
&ldo;紫杉和嬷嬷们带着她们走,马上!&rdo;无尤发了话。
紫杉抱起还在沉睡的故彰,低头出门,在门口处回头又看了一眼无尤。等所有的人都出了门,无尤才瘫坐到椅子里,握着戒尺的手微微地颤抖。
&ldo;水红,那个人是我吗?&rdo;无尤的声音让水红想哭。
&ldo;小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rdo;水红蹲下,扒着椅背浅笑。
晚饭的时候,无尤和水红站在厨房里,看着彼此苦笑,现在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也好,省了牵挂。突然门被推开,紫杉跨步进来,看见无尤扑通就跪了下来。无尤一惊。
&ldo;夫人,别赶我走。我既然回来就是都安排好了,我是自愿要跟着夫人的。成全不成全,我都不会走,除非您打死我。&rdo;紫杉坚定。
无尤长叹一声,又一个痴的,道:&ldo;起来吧,既然你愿意跟着我,就随着吧。&rdo;
那夜北城门又是一场恶战,依旧在快天亮时结束。氐人还是没有攻进城,依旧在城外安营,呼呼大睡,养精蓄锐。而城内白日还要时刻提防,善信站在地图前,愁眉不展,知道这样下去迟早完蛋。手边是有容给带来的,无尤熬的汤。他知道故彰已经被送去了高家,现在很安全。身边三个家将也有的挂了彩,善信盘算着人数、兵力,眉头越来越紧,他虽然熟读兵书,虽然这些日子把临州城附近的地形摸了个清清楚楚,但是毕竟这才是他第二次作战,且十分棘手。因上次冠府镇一役,韩参将根本不把善信当成文官,直接让他参与战斗。
第三次氐人突袭结束,卢同知就带着城内所有自愿请缨的男人站在了林善信的面前。韩参将惊讶地看着这一幕,那些男人中甚至有些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口口声声要为临州做些什么。善信没有推辞,把这些人中有力气的都留了下,对这卢同知交代了几句让他回衙门守着,便不再多话。
&ldo;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还没等到援军,就要被攻破了。&rdo;善信紧皱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ldo;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是现在没有办法,除了熬就是熬。&rdo;韩参将脸色不比善信强。
&ldo;我有一个主意,&rdo;善信抬头看韩参将,&ldo;乘着他们倾囊而出之际,烧了他们的大营。&rdo;
&ldo;什么?&rdo;韩参将被善信这个大胆的主意震了一个趔趄。
&ldo;你听我说,我带一小队人从西门附近下城墙,那边出去正是一片密林,等到晚上他们倾巢而出之际,火烧营地,必然会伤及他们元气。&rdo;善信道
&ldo;不成,我不能让你冒险!我选人让别人去。&rdo;韩参将是有顾忌的,对于善信的身份,若是他有了个好歹,袁将军怕是不能对安国公交代。
&ldo;你的人能有我熟悉这里吗?&rdo;善信挑眉质问他。
&ldo;你绘出地图,我派最好的人去。&rdo;韩参将不肯让步。
&ldo;你比我清楚,若是这次失败,便不会有再一次的机会;也知道若是失败,对方就明白我们已经山穷水尽。韩大哥,我敬重你是条汉子,但是若是你顾及我的身份而不顾满城百姓安危,我宁愿和你割袍断义!&rdo;善信字字铿锵。
韩参将微微有些犹豫。
&ldo;我身为文官,但是自幼随祖父习武弓箭骑射。别人不清楚,你应很清楚。这里的地形我闭着眼睛也能摸出去,除了我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派人给我吧!&rdo;善信不会放弃这个赢的机会。
韩参将盯着善信半晌,艰难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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