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内,金银很是无聊,除了在武师傅的不断惋惜没有见到隋意的叹息声中练习剑术,也就是在水香和水仙的陪同下选及笄要准备的东西。
请帖早在张维回来时已经发出去了。除钱府中人,亦有各方人士。
这日一大早,金银就起了床,水香则与水仙备好兰汤,伺候金银沐浴以除身上的污秽气。
“水香,钱明来了吗?”金银趴在浴桶边缘,耷拉着眼皮问道。
水香一面将白菊花瓣添加到水内,一面说:“嗯,到了,大人正在招待他。”
“他怎么敢来的,以前怎么对小姐的?竟然还有脸来!真是……”水仙愤愤不平道。
水香看了她一眼,水仙闭了嘴,可那小眼神中还是恨恨的。
“水仙,你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儿,这只有我们三人,倒也无事,可要被别人知道,你应该知道后果才是。你应该改改这个毛病了。”水香说道。水仙就是有这个毛病,如果不说她,哪天就在外面犯事了。
“可我……嗯,知道了。”水仙闷闷道,她就是忍不住嘛!
金银睁开眼睛,有些呆呆地。正如水仙所言,她确实不希望钱明来,可作为她的父亲,她又没有理由让他不来。一想起在太阳下曝晒的母亲的躯体,她心中不由又升起一股恨意。
沐浴完,金银穿上采衣坐着待水香为其装扮,她也只能作平日妆容,这种大场面的妆容却是怕自己弄不好。
水香小心翼翼地为金银作着及笄之礼的妆容。细细勾勒出金银脸上逐渐明朗起来的线条后,又用青黛绘出柳眉,轻上胭脂,添了些红晕。
水仙在一旁看着金银的变化,嬉笑道:“小姐今日可真是漂亮,大人见了一定很高兴。”
金银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没有了平时随意感,有了种温婉可人。她对着自己笑了笑,里面的人儿也正笑着看她。
“小姐底子好,自然是美的。”水香说道,她将金银微湿的长发散开来,用檀梳慢慢地梳着,温柔至极。
“嗯嗯,我瞧着也是,等及笄之后,小姐就可以嫁给大人,我们就要叫小姐为夫人了。”水仙嘴快,说道。
金银看了她们一眼,笑了。
前院中,宾客陆续而来,声音嘈杂,而张维正在招待宾客。虽然因他回来晚了,时间仓促,可从整体来看,却是想当有秩序,每一步都在按着他原先的安排走,无甚差错。
此刻预先安排好的座位上已经坐着多人,张维一一向前招呼。
“张大人客气了,小女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多多包涵!”一个身影微胖,穿着讲究的男人笑道,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
张维拱了拱手,同样笑着看他,只是那笑深不见底:“金银很好,劳钱老板操心了。”
钱明眯了眯微肿的眼睛,客气道:“好好,能将她许给你,也算她有福了。”
一道清丽声音响起:“张大人,我是钱妍美。”
“你是?”
钱明笑道:“这是金银的妹妹。这次想借金银的及笄礼来见见她,姐妹之间许久不见,就过来了。”
钱妍美朝张维作了一礼,努力让自己的笑容达到最完美的状态,羞涩道:“是,妍美很久不见姐姐,很是想她。”她朝张维看了又一眼。
当时张维久病张府,没有出过门,自然没有人见过他,也不知他长什么样,性子如何。后来身体逐渐好了后,又常常在外。只是他在庸州府的名声渐大,再加上张家在以前毕竟大家,自然又让众人开始注意起他。
钱明这次带钱妍美前来,自然也是这个原因,虽然他那个女儿已经是要嫁给张维的。可她那种样子,又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
原本钱妍美不是很乐意,可不得不听从父亲的安排,这下子看到张维的模样,不用父亲的说教,她也知道要怎么做。
“哦,金银现下怕是没有时间来见钱小姐,还望钱小姐莫怪。”张维似笑非笑道。
钱妍美看见张维对她笑,红着脸小声道:“那等姐姐有空了我再见她。”
张烨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着他们的你来我往,嘴里咬了只苹果,实在觉得无聊至极。眼睛随处地扫动着,寻求些有趣的东西。当看向某处时,他的眼睛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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