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行倒是行。就是她妈死活不同意,我好说歹说才说通。你以为我愿意?家里欠了一屁股饥荒。不同意咋弄?说实话,为了给孩子治病,把耕地的牛都卖了,这两天我们两口子连啃馒头的钱都没有了。&rdo;男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深陷的眼眶中闪动着浑浊的泪滴。
&ldo;事不宜迟,那这事咱们就定了吧?&rdo;柳玉芬说。
&ldo;妹子,你说三万块钱的彩礼是不是少点?&rdo;男人擦了一下眼睛说。
&ldo;不少了!娶个大活人才多少钱?你要是自己留着,一把火烧完了就剩下一把灰,这火化的钱、买骨灰盒和棺材的钱、雇车的钱,还得好几千。&rdo;
&ldo;我也打听了一下,三万块钱也就能买个囫囵的全尸骨。我这姑娘长得好,又读过高中,这鲜货的行价最少也得十万。你要是能给这个价,这事就成。&rdo;男人说。
&ldo;大哥,你可真会要,我是想着撮合一门子亲事,让你弄成卖女儿了。这样,我跟东家商量一下&rdo;。紧接着柳玉芬假装走开几步打电话,替男人讲价:&ldo;人家这头也挺困难的,你们就再多给点……&rdo;
柳玉芬嘀咕了几句话,回过头对男人说:&ldo;那边说了,最多三万五。再多就算了,现在有人跟东家商量,说两万八就行。你说的十万是有价无市,你想想有两万八就卖的,谁要十万的?是不是?&rdo;
&ldo;妹子,你看我们也不容易,日子也挺困难。你再多给点?&rdo;男人近乎哀求的说。
&ldo;大哥,这样吧,我就替东家做主了,一步到位,我给你四万。你要是感觉可以,咱们就成交,不行的话,你就找别人吧!&rdo;
&ldo;找谁啊?我也听说了,这医院的业务都让你承包了,在这医院死的,只能卖给你,不卖给你就得直接拉去殡仪馆火化。五万就五万吧!&rdo;
&ldo;大哥,你看你说的,好像我逼你似的。五万确实不少了。那就这样吧!孩子一没,我们就来拉走。&rdo;
第5章第5章有了钱就挥霍
周黑子和马三挣了钱,又得了几天闲,心里痒痒的像有蚂蚁在爬。两人洗脸梳头,换上干净衣服,开着面包车踏上了去往县城的道路。
两人到了县城的火车站附近,看见繁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和车,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于是先坐在一个花坛边上抽起了烟。同样是三月的天,可城里的温度似乎比大山里高了很多。几个衣着时尚,画着浓妆的女孩子从他们旁边走过,两人不由得多瞅上几眼。
&ldo;喂,你看啥呢?&rdo;周黑子突然拍了马三一下。
马三这时正在看那些过路的女人,有的穿着低胸衣服,胸脯若隐若现,有的则穿着紧身裤,性感身材一览无余。在村里他从没看到过敢有女人露着半个胸脯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更没有女人敢穿这么瘦的裤子。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有一个女孩竟然鼻子上戴了一个钉子,让他觉得特别像村里牛鼻子上戴的铁环。
马三正看得来劲,被周黑子突然这么一问,脸都红了。
&ldo;你看啥我就看啥呢呗!&rdo;
&ldo;我看你哈喇子都快掉地上了。&rdo;
马三嘿嘿一笑,&ldo;咱到这人生地不熟,去哪呢?&rdo;
&ldo;那你就别管了,跟着我就得了。&rdo;
周黑子一摆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面前。马三说:&ldo;这城里就是方便,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愿意来城里。&rdo;
年轻的小的哥问:&ldo;两位大哥,去哪啊?&rdo;
&ldo;你带我们找个有妞子的地方,去耍一阵。&rdo;周志龙说。
&ldo;好。我知道有一家洗浴中心,那里的小姐又年轻又漂亮。我带你们过去。&rdo;
一路上,马三趴着窗户盯着外面的高楼大厦看。周黑子则跟小的哥一路东聊西扯。过了半个小时,周黑子问:&ldo;小兄弟,你说的那个地方怎么这么远?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到。&rdo;
&ldo;快啦快啦!别着急。这地方远点是远点,可好玩着呢,绝对不让你们白来一回,一般人我都不告诉。&rdo;
又走了七八分钟,司机将车停了下来,说:&ldo;到了,一共60块钱。&rdo;
周黑子和马三都觉得有些奇怪,周黑子说:&ldo;这不还是火车站附近吗?绕了一大圈又回来了。&rdo;
&ldo;是吗?你们从乡下来一回,我先带你们观光了一下,又帮你们找了一家洗浴中心,60块钱不多了。换了别人至少宰你们100块钱。&rdo;小的哥说。
&ldo;你这人不厚道啊,欺负人是不?&rdo;马三瞪着眼气愤地说。
&ldo;别废话了!赶紧掏钱下车。再墨迹可就不是这个价了。&rdo;
还没吵上几句,呼啦一下围上来五六个正在等活的出租车司机,跟小的哥打招呼:&ldo;又干了一票?一把才60块钱?你这兄弟太老实了。&rdo;
周黑子赶紧掏出60块钱给了小的哥,又掏出一根烟递给他,说&ldo;小兄弟,别生气,和气生财嘛!&rdo;
周黑子和马三赶紧下了车,没走几步就到了洗浴中心,小的哥也紧跟着进来。周黑子和马三换了拖鞋,拿了手牌,听见吧台对小的哥说:&ldo;给你记上了啊,两个人提四十块。今天你不错嘛?都领了九个了。&rdo;
两人舒舒服服地泡在池子里,马三说:&ldo;这城里人真不厚道,竟挣黑心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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