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艇伸出的升降台阶最下面,是伊赛&iddot;贝尼西特,那双冷硬的眼睛,我和阿珂斯曾经在录影带里见过。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无法想象她脸上的那道疤,那是被枭狄的潮涌之刃所伤。
&ldo;你好,&rdo;我对她说,&ldo;我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事。&rdo;
她答道:&ldo;彼此彼此。&rdo;
这我能肯定。她一定听说过我是如何把疼痛带给别人,然后让所有我碰过的人都死掉。也许她还听过其他的传言:我疯了,神志不清,不能讲话,如同病态的动物。
我确认了一下,阿珂斯仍然扶着我的胳膊,于是伸出手想跟她握手,很是好奇她会不会接受。她没拒绝。她的手看起来很纤弱,但其实结满了老茧‐‐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把手弄成这样。
&ldo;我想我们应该互相了解一下。&rdo;我小心地说。如果起义军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ldo;找个没人的地方。&rdo;
缇卡朝我们走了过来。看她戴着那色彩艳丽的眼罩,我差点儿笑出来,虽然我还不太了解她,但她似乎很愿意用那失去的眼睛引人注目,而不是遮遮掩掩。
&ldo;希亚,&rdo;她说,&ldo;看你状态还不错,这很好。&rdo;
我躲开了阿珂斯扶着我的手,于是那些潮涌阴翳重新覆上了我的身体。它们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了,像鬈发缠在手指上似的蜿蜒盘绕,而不再像血管那样埋在体内。我的衬衫上血迹斑斑,敷着缝合布的地方敞开着,瘀青和擦伤更是不计其数,尽管如此,我仍然做出颇有尊严的样子。
&ldo;谢谢你来救我,&rdo;我对缇卡说,&ldo;基于我们过去的交情,我想你一定想要些什么作为回报。&rdo;
&ldo;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个,&rdo;缇卡撇撇嘴说,&ldo;不过还是称之为&lso;利益结盟&rso;更安全些。如果你想洗一洗,这里有自来水,热水。选个房间吧,哪间都可以。&rdo;
&ldo;简直奢华至极,&rdo;我说着看了看伊赛,&ldo;也许你应该跟我们一起来,有不少信息需要交换。&rdo;
§
我尽全力装出自己完全没事的样子,但是一走到楼梯间,避开了众人的视线,我就不得不停下来靠在一面墙上,上气不接下气,银肤布周围的皮肤一下一下跳着痛。阿珂斯的触碰能中止来自我的天赋赐礼的疼痛,但其他的痛苦他就无能为力了,比如我脸上的这道割伤,比如我为活命而不得不面对的那些杀戮。
&ldo;好吧,这真是够可笑的。&rdo;阿珂斯说着,一只手伸到我双膝之后,把我打横扛了起来‐‐并不是我所喜欢的那种温柔动作。不过我实在精疲力竭,没法拒绝。他抱着我往楼上走,我的腿则一下一下地甩着,靴子尖踢到了墙上。
我们在二楼找了个相对完整、不那么破败的房间。这里满是灰尘,有一半客厅能俯瞰到飞艇停放的空旷地带,所以也能看见那些起义军在干什么:撑开折叠床,将物资分类放好,在一个小炉子里生火‐‐那很可能是他们从别的房间拖过来的。
客厅旁边是浴室,又宽敞又舒适,中央有个浴缸,靠边是洗手池。地板由蓝色的玻璃砖铺就。阿珂斯打开水龙头试了试,一开始叽里咕噜作响,不过还是出水了,正如缇卡所说。
有那么一会儿我有些为难,想着是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呢,还是先跟伊赛&iddot;贝尼西特聊聊。
&ldo;我可以等你,&rdo;伊赛看出了我的犹豫,&ldo;如果你就这样浑身是血地跟我进行严肃谈话,我可能会走神的。&rdo;
&ldo;是啊,这模样可不适合跟首相对谈。&rdo;我忍不住尖刻起来‐‐好像把自己弄得浑身是血是我的错,干吗非得提醒我那些事不可?
&ldo;我前半辈子几乎都是在小巡逻艇上度过的,那儿闻起来一股脚丫子味儿,&rdo;她说,&ldo;我可能也不太适合跟自己相处,如果以普遍定义来说的话。&rdo;
她拿起客厅里的那些大靠垫,用手掌狠狠地拍打着,扬起一阵阵灰尘。把它们弄干净之后,她就坐在上面,以一种优雅的姿势保持着平衡。奇西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不怎么客套地冲我暖暖一笑。我被她的天赋赐礼弄迷糊了:它是如何放缓了我狂躁混乱的思绪,又是如何让我最惨烈的记忆犹如渐渐远去一般的呢?我觉得待在她周围,可能会让人上瘾,如果你特别不安的话。
阿珂斯还在浴室里,他已经把浴缸的塞子塞紧了,然后拧开了水龙头,这会儿正用他灵巧敏捷的手指解开自己盔甲上的带子。
&ldo;别跟我说你不需要帮助,&rdo;他说,&ldo;我才不信。&rdo;
我从客厅那儿走开,想要拉起衬衫,把它从头上脱下来,但只拉到肚子那儿,就不得不停下喘气。阿珂斯把他的盔甲放下,拉住我衬衫的褶边往上拽。他把衬衫掀过我的头,又把我的胳膊放下。我轻轻笑了:&ldo;这可真尴尬。&rdo;
&ldo;确实。&rdo;他把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脸红了。
我从来不敢想象这样的景象:他的手指拂过我的胳膊,他的嘴唇亲吻的感觉是那样贴近,以至于我都能感觉得到。
&ldo;我觉得我能自己搞定裤子。&rdo;我说。
我并不介意裸露肌肤。我可不是个纤柔少女,我的腿又粗又壮,也没什么胸,这些我都不在乎。这副躯壳帮我挺过了艰难的人生,它看起来就是它本来的样子。然而,当他的眼神往下扫的时候‐‐只是那么一瞬间‐‐我忍住了紧张的笑声。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暮光之城同人]非正常伴侣 九零之玉荑厨神 逆天绝宠:邪帝的杀手妃 回溯[无限流] [综英美]我的披风成精了 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科研强国从种地开始[七零] 重生巨星归来 [暮光之城同人]尽途 干得漂亮[电竞] 净化者-七恨 盛宠之下 重生之豁然 东方不败之你才萌货 穿越异世做美食主播 [重生]将军夫人闹离婚 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 [暮光之城同人]黄昏 上流关系GL [综漫]好大人今天也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