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看了一眼椅子,觉得离赵宸贺太近,就没有过去坐。
&ldo;现在不想说服了。&rdo;云成抬着眼看他,安静使他的理智稍稍回笼:&ldo;既然京中诸位高官各有各的难处,那我就不着急往上凑了。也不必找什么同盟,各自走一步算一步吧。&rdo;
赵宸贺禁不住打量一眼李云成,只见他眼皮绷得紧,侧颊却已经放松了,浑身透出蓬勃的年轻感来。
赵宸贺想跟那晚一样,俯在他耳边嗅一口他清爽的气息。
云成眯了眯眼:&ldo;再这么盯着我,我真要下狠手了。&rdo;
&ldo;原来给我留着情面呢。&rdo;赵宸贺道,目光好歹收敛了一半:&ldo;话也不是这么说。他们难他们的,你何必吃这个苦。来现在说说,你之前准备拿什么条件跟我结盟?&rdo;
&ldo;你能给我什么?&rdo;云成反问。
他们之间隔着狼藉和透亮的灯光,反应却差得多。赵宸贺从容道:&ldo;你刚刚要求的,我保你性命无忧。&rdo;
云成视线冷清的盯着他:&ldo;活着也分怎么个活法。&rdo;
&ldo;当然是痛痛快快地活。&rdo;赵宸贺往前倾身,压住了自己投在桌面上的阴影,&ldo;为了表达我的诚意,说点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比如你来京路上遇到的刺客,有两个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想知道吗?&rdo;
云成看着他,灯光在他侧颊上投出细腻的光。他眼睫半垂着,在下眼睑上留下参差朦胧的阴影。
他连衣角都没移动一下,却在这光里短促地笑了一下。
赵宸贺没搞清这笑的含义。
云成兀自笑了一会儿,松开了手里的镇纸,轻松地站在对面。
他不准备谈了。
&ldo;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刚来还是得安分守己。&rdo;云成掸平衣衫,说:&ldo;天太晚了,宵禁时分出来我心里很不安,得快点回家了。&rdo;
赵宸贺动作一顿,远远的望着他:&ldo;没谈完呢。&rdo;
时间让云成沸腾的热血冷却,面上变得清淡,&ldo;不谈了,你位高权重,我没有筹码。&rdo;
&ldo;也不&lso;报仇&rso;了?&rdo;
&ldo;啊。&rdo;云成说:&ldo;打不过,不打了。&rdo;
赵宸贺神色不动地看着他,堂内门窗紧闭,一旦安静下来就连一丝风声都不闻。
云成扫了一眼紧闭的门,&ldo;明日我要进宫面圣,廷尉该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我关起来吧?&rdo;
&ldo;当然不会。&rdo;赵宸贺微微一动,投在桌上的影子也跟着动,&ldo;我是想找人送送你。&rdo;
云成偏头跟他对视,舌尖抵了抵牙齿,把音调都拉长了:&ldo;那真是太好了,我心里不胜感激。&rdo;
赵宸贺真的没有拦他,派人把他送到了扶陵大街的尽头。
江夜说:&ldo;十二爷,对不住,宵禁不归我们廷尉负责,如果被人发现了府内马车,那恐怕廷尉明日又得被参。只能送到您这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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