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渐渐盎然,顾濯缨漫不经心道:“刚才沈二来找我,拉我去了佛堂,我见秦氏似乎双目失明,可就是沈兄所说的旧疾?”沈晏之顿了一下。“是。”“我问了你们府里下人,他们说秦氏的眼睛是为沈兄试药所致,是真是假?”听闻这话,沈群山皱眉望向沈晏之。沈晏之面上风轻云淡,“是下人在胡说。”“我想也是,沈兄断不会做出让一个弱女子试药的无耻之事,必然是奴仆在乱嚼舌根子。”顾濯缨喟然长叹,“你们应找人给秦氏看看眼睛,免得传出去让人误会。”“咱们大楚素来讲究礼义廉耻,仁义道德。若让外人知道秦氏又瞎又病,沈府也不舍得请个好点的郎中看看,好似沈家欺负一个东羌弱女子一样,这不是丢咱们大楚的脸面吗?”三个纨绔应声虫般开始附和,直夸顾濯缨所言有理。大楚君子坦坦荡荡,绝不欺负女人,否则和东羌蛮夷有何区别?沈晏之薄唇紧抿,眸光沉沉地锁紧顾濯缨。顾濯缨佯装看不见,转向沈群山。“侯爷,你是沈家家主,千万别让外人寻到机会嘲笑你治家不严。”沈群山讪讪笑道:“顾世子多虑了。老夫绝不会给任何人往沈家泼脏水的机会。”顾濯缨附和夸赞沈群山两句,又提到自己即将举办的冠礼,邀请沈群山和沈晏之同去参加。此事即便不提,沈家也定然要去,沈群山自是一口应下。又漫谈半个时辰,见即将到正午,顾濯缨起身告辞,沈群山寒暄留其用饭,顾濯缨干脆利索答应后,当即又坐下了。沈群山僵了一瞬,叮嘱管家去备美酒佳肴,通知杜氏和沈成安回府。顾濯缨直言不必兴师动众,喊来沈从蓝相陪即可,沈群山爽快答应。席间,沈从蓝手舞足蹈,神飞色舞。他每日在抱惜苑独自用饭,即便逢年过节,沈家人也不许他到前厅吃饭,今日多了顾濯缨和沈晏之相陪,顿觉乐不可支。不过,他吃了几口便丢下银箸,以手抓饭。沈晏之耐着性子为他布菜,一遍遍叮嘱他细嚼慢咽。顾濯缨想到沈从蓝曾经连拨琴都要提前净手焚香,忽觉菜酒苦涩难咽。三个纨绔皆忍不住暗中唏嘘。这沈从蓝当初虽和顾濯缨交好,却从不学他那般纨绔,平日学业刻苦,且琴棋书画皆擅长,性子洒脱不羁,为人豪爽爱交友。若不是痴傻,如今也是惊才绝艳般的人物,才能恐怕不输沈晏之。饭毕,顾濯缨再次起身告辞,并抱拳感谢沈群山招待。沈群山暗暗松气,客气两句,不再敢留他,急忙出门相送。看着他和三个纨绔上了马车离开,关上沈府大门后,沈群山当即面色沉重。“晏之,安排太医来一趟,不要让沈府落人话柄。”秦氏如今又病又瞎躺在佛堂,打也不是,杀也不是。一点家丑,弄得沸沸扬扬。那三个纨绔分别是礼部少卿幺子、京都府尹的庶子、都指挥佥事的侄子,皆是不学无术,每日游手好闲,口无遮拦之辈。出了门,不知道要如何传这事。沈晏之垂下眼眸,恭敬回道:“叔父,晏之明白。”贺妙心迟迟未等到沈晏之来贺家共用午饭,只等到仆从来报,姑爷被顾世子绊住,中午不能过来了。她有些失望。好像除了拜堂,二人之间的所有夫妻之礼都未完成。贺家人劝慰几句,便不再等沈晏之,用饭期间,众人问沈晏之待她如何?她欢喜羞涩地说了沈晏之的各种好。送梳子,掌管婆母嫁妆,大小事皆体贴入微。贺家人大为满意。用完饭,贺母拉着贺妙心到厢房说了不少贴己话,叮嘱她好好拢住沈晏之的心,早点诞下子嗣。贺妙心随口敷衍回应,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昨晚拒绝了沈晏之,今日必须要完成圆房。说话间,沈晏之来贺府接人,进门便各种道歉,贺家人知道他也是无奈,并未责怪,叮嘱几句,便让他带着贺妙心回去了。回府马车上,沈晏之握住贺妙心的双手,温柔望着她的眼。“妙心,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贺妙心觉得沈晏之的眼睛温柔到灼人,以至于她有些心虚不敢对视,只得装作娇羞地垂下头。“表哥,我们是夫妻,你怎能用帮忙这个词?”沈晏之无奈叹息一声,将顾濯缨上门后所发生之事娓娓道来。“我也没想到,他会专门带人跑来道歉,还意外看到了秦氏,弄得叔父事后大发雷霆。”“此事闹到这种程度,哪怕装模作样,也要请太医来一趟,堵住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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