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果非开枪不可,我们不打马,而射骑马人,但是只打胳膊或腿。&rdo;
&ldo;明白。&rdo;埃默里点头,用锐利的眼睛观察着敌人。
贝督国人与我们保持着很短的距离,互相交换对我们的想法,向我们传来了一种惊讶的喊叫声。他们没有料到在这儿碰到人。我们的态度也引起他们的惊讶。我琢磨他们议论的大意是:如果是三个贝督因人,看到他们这种优势,早就会逃之夭夭,可是这三个人却留在这儿;这三个人应该都坐在马上准备随时逃跑,可是不但没有逃跑,反而面对着他们站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毫无恐惧感。这简直是个谜。这种局面,他们从未见过。他们只能用一种方式来解释我们的行为:我们以为他们是熟人,用不着怕。可是,他们的看法是错误的,因为他们并不认识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他们只能肯定一点,而且恰恰是错误的一点,即认为我们是穆罕默德信徒。他们的问候表明,他们是抱着这个信念的。从来没有一个穆罕默德信徒用&ldo;萨拉姆阿莱库姆&rdo;向其他教派的人打招呼的。一个非穆罕默德教徒甚至不准向伊斯兰教徒使用这个招呼方式。那个留黑胡须的首领策马走近了几步,把手放在胸口,对我们呼喊:
&ldo;萨拉姆阿莱库姆,你们好,兄弟们!&rdo;
&ldo;萨,拉。&rdo;我简短地回答。
我只用了两个音节,让他们明白,我不打算对这些欢迎者建立友好关系。他装作没有注意到这个表示,接着问:
&ldo;你们想干什么?&rdo;
我没有回答,而是粗暴地反问:
&ldo;你想干什么?你是谁?&rdo;
这当然违背礼貌规则。他马上伸手拿枪,并且威胁说:
&ldo;你胆敢这样表述问题!难道你是从世界尽头来的,不懂规矩?我叫阿斯瓦德,是阿云人部落的最高酋长,你们站的这块土地是属于阿云人部落的。你踏上了我们的土地,没有征求我们的许可,必须付买路钱。&rdo;
&ldo;多少?&rdo;
&ldo;每人一百突尼斯皮阿斯特和六十卡鲁本。&rdo;
&ldo;想要就来拿!&rdo;我要求他,同时举起枪,放在弯曲的胳膊上,以此表示他得不到这笔钱。
&ldo;你的嘴像河马。&rdo;他嘲笑我,&ldo;但是你的脑子比一只不起眼的蝗虫还小。你叫什么名字?你的陪同姓甚名谁?他们来自何方?他们想干什么?他们的职业是什么?他们的父亲是不是有名字,而且还没有被忘记?&rdo;
最后一个问题,按照这儿的说法,包含着很重的侮辱。我的回答就针对这个问题:
&ldo;看起来,你把你的舌头在你们的骆驼和牛羊粪便里浸过,才讲出这种臭味难闻的话语。我是卡拉&iddot;本&iddot;内姆西,来自阿雷曼人的国家。我右边的朋友是远近闻名的佩勒曼拜,来自英国;我左边的是伟大的美国所有的阿帕奇部落的最高酋长温内图。我们习惯于给谋杀犯以子弹,但是不付税。我再说一遍:要钱就来拿!&rdo;
&ldo;你的理智比想象的还少。难道我们不是十四名响当当的男子汉,而你们只有三个?在我们中间一个人死亡之前,你们每个人都死过五次了!&rdo;
&ldo;那就试试看!你们走不到三十步,我们的子弹就把你们吃了。&rdo;
听到这话,他们一阵大笑。他们并不认为我的话是夸大其词。不是的!我考察过异国风情。正如古希腊的英雄一样,他们的战斗行动总是以唇枪舌剑开始。贝督因人也有这种习惯,在真正动武之前,先用舌战,而且通常是不遗余力。阿云人部落的嘲笑肯定也属于实质性的。当音调降低的时候,酋长威胁说:
&ldo;你说谋杀。我命令你对我说,你指的是谁。&rdo;
&ldo;你不能命令我,何况我指的是你们自己。&rdo;
&ldo;我们是杀人犯?拿出证据,你这条狗!&rdo;
&ldo;我要为这个&lso;狗&rso;字惩罚你,就在这儿,而且就在天黑之前。你看!难道不是你们把老人杀害了?他的残骸还在我们面前。&rdo;
&ldo;这不是谋杀,而是血亲报复。&rdo;
&ldo;你们把一个弱女子埋在地下。老人和妇人是没有防御能力的,你们竟敢对这两个人动武。可是,你们这些懦夫对我们却拿不出这份勇气。&rdo;
回答是又一次更响亮的大笑。酋长嘲笑说:
&ldo;你们过来,给我们表演一下你们的勇气,你们是胡狼,胡狼的儿子,胡狼的孙子。&rdo;
&ldo;你们先过来。你们比我们多五倍,只要少量勇气就可以进攻。注意我对你们说的话。你们在这儿犯了罪,我们惩罚你们的罪行。你们将成为我们的俘虏。谁想逃走,我们就枪毙谁。下马,交出你们的武器!&rdo;
他们这次爆发出来的嘲笑是难以形容的。酋长叫喊:
&ldo;现在,你的理智到头了。你的脑壳空了,要不要我把它打开给你证明一下?&rdo;
&ldo;不要嘲笑,往这儿看,我们在你们的优势面前是多么镇静!我再说一遍,你们想逃跑,我们的子弹就赶上你们。&rdo;
黑胡子转身对他手下说:
&ldo;那条狗看样子是认真的。他谈到他们的子弹。在我们的枪膛里也藏了一些。给他们吧,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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