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然,当然……很乐意帮忙。&rdo;他现在在一个低级别的众议员手下,他以为我能给他一些项目做做。所以,他声音里的不耐烦立刻就消失。
&ldo;好。&rdo;我清了清嗓子,低头看着手上的一张白纸。&ldo;我现在在看你们最早递交的请求单。我想你应该早就料到我们不可能完全满足你们的请求……&rdo;
&ldo;当然,当然……&rdo;他第二次这样说,干笑着。我几乎能听见他在拍大腿呢。真不知道马休当时怎么处理。
&ldo;所以,你认为最不能删的项目是什么?&rdo;
&ldo;排水系统,&rdo;他赤裸裸地说,不带一丝掩饰。&ldo;如果你能帮我们……如果我们可以改善排水系统……我们就能赢得整个区。&rdo;
他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他知道他的老板在金字塔上排得多靠后。如果他什么圣诞礼物都想要,他很可能一个也得不到,还不如只盯一个梦幻芭比娃娃来的合算。
&ldo;排水系统……真的会影响选票的。&rdo;他补充说,那口气已经是在恳求我了。
&ldo;那么单子上其他的……&rdo;
&ldo;都是候补的。&rdo;
&ldo;那这个金矿呢?&rdo;我开始虚张声势了。&ldo;我还以为葛雷森很重视呢?&rdo;
&ldo;很重视?他连听都没听说过呢?我们提这个项目完全是给那个赞助方一个面子,不抱希望的。&rdo;
马休当初也是这样告诉我的:葛雷森办公室可能根本不在乎丢掉这样一个金矿──也就是说──这个叫百利的人要么是真的同意放弃这个项目,要么就是他背着别人在扯弥天大谎。
&ldo;真奇怪……&rdo;我说,还想多打听些。&ldo;我听马休说有人就此事给他打过电话。&rdo;
&ldo;真的吗?那可能是温得尔矿产公司在游说他。&rdo;
我把温得尔矿产公司的名字记在纸上。我刚参与游戏的时候以为定赌注和押赌注都无规律可循──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必须找出其他人。
&ldo;你们还有什么人?&rdo;我是指南达科他州的其他参议员。&ldo;如果我们把这个项目毙了,有人会有异议吗?&rdo;
他以为我是在为自己留后路。我真正想知道的是,国会还有谁对这个项目有兴趣。
&ldo;没了。&rdo;
&ldo;有人反对这个项目吗?&rdo;
&ldo;在这样一个小镇,这样一个小项目,真算不上什么大事。实话告诉你,除了我们以外,根本就没别人知道。&rdo;他又拍着大腿笑起来,笑声从电话里传过来,震得我耳膜发颤。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有人为这个项目写进议案押了一千美元,有人押了五千美元。这说明除了我们以外,至少还有两个人在密切关注本项目的一切进展。可是现在,我一个也找不出来。
&ldo;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怎么处理排水系统这个项目好吗?&rdo;百利在电话那头问。
&ldo;我会尽力的。&rdo;我告诉他,一边低头看手中的纸条。温得尔矿产公司这几个字无力地浮在纸面上。可是当我第六次读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感觉面前的整盘棋开始活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ldo;你还在听吗?&rdo;百利问。
&ldo;不好意思,我得挂了。&rdo;我匆匆地说。我能感觉肾上腺又开始兴奋了。&ldo;我刚想起有个重要的电话没打。&rdo;
&ldo;嘿,我来取个东西。&rdo;薇儿边说边走进雷本大楼的二四零六号办公室,这是马休从前的上司的办公室,来自亚利桑那州的众议员尼尔森&iddot;科迪尔。
&ldo;有事吗?&rdo;接待台后面站起来一个年轻男子,操着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他穿着牛仔布衬衫,打着波洛领带,领带夹上刻着一个亚利桑那州的徽章。不错,薇儿心想。要是人人都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就好了。
&ldo;我们接到一个电话,来取个包裹,&rdo;薇儿解释道。&ldo;这里是二四零六号办公室,对吗?&rdo;
&ldo;是的。&rdo;那个年轻的接待员一边说,一边在接待台上找包裹。&ldo;可是我们没叫听差啊。&rdo;
&ldo;可能是别人叫的吧,&rdo;薇儿说,&ldo;是会议厅让我来取的。&rdo;
年轻人站得笔直,领带在胸前飘着。所有人都怕自己的老板──就像哈里斯所说。
&ldo;我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话吗?&rdo;薇儿问。
他指了指桌角的电话机。&ldo;我进去查一下是谁叫你来的。&rdo;
&ldo;好的……谢谢你。&rdo;薇儿连忙说。他走进右边的一扇门。他一走,薇儿就马上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哈里斯给她的电话号码。
&ldo;我是蒂娜。&rdo;一个女性的声音。蒂娜和马休同一个办公室,也是众议院内务拨款委员会的首席书记员。她有很大的权力,可以拿到许多人无法接触的材料。最重要的是,她的电话装有来电显示,这就是为什么哈里斯一定要让薇儿在这里给她打电话。现在她的电话机上显示的是尼尔森&iddot;科迪尔。
&ldo;嘿,蒂娜,&rdo;薇儿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沉稳。&ldo;我是人事处的桑地。不好意思打扰您。我们议员想看看马休的项目笔记,看他为会议准备得怎么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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