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才不醉。没醉过!&rdo;艾莉丝不服气。
&ldo;说得很对。&rdo;
老板将酒拿到了桌上,扑面而来的酒气有些浓烈,比克里斯缇的多了一股粗糙豪爽的味道。艾莉丝端起杯子尝了一口:&ldo;哇,好烈!&rdo;
奥莱西斯也尝了一口,说:&ldo;也是,雪原当然要配烈酒。&rdo;
艾莉丝勉强地又喝了一口,拉着奥莱西斯走到了壁炉前。旁边的醉汉见艾莉丝拉着奥莱西斯,奥莱西斯又戴着眼镜,问:&ldo;小姑娘来这里做什么?&rdo;
&ldo;来找家乡。&rdo;
&ldo;结了婚回家吗?之前可真没见过!&rdo;
&ldo;我走得早。&rdo;艾莉丝两手向前伸去,感受着火焰灼热的温度。
醉汉们都一起用同情的眼光看向艾莉丝,有人喝了一口酒后终于将他们共同的想法说出了口:&ldo;小姑娘,你这么年轻却嫁给了个盲人,日子可真是苦。&rdo;
其实在雪地里,没有人没事会戴眼镜的。
奥莱西斯隔着眼镜看醉汉们,没有说话。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像盲人,目光流转,最后又落到了艾莉丝身上。
&ldo;唉,都是没办法的事。&rdo;艾莉丝说着,将手凑近了壁炉,&ldo;还不是看他有钱。&rdo;
&ldo;确实,你们两个不像是穷人的打扮。但是这里是荒原,哪里都是穷人。&rdo;
&ldo;外地人吗?&rdo;酒馆老板娘从屋里跑了出来,走到柜台前拿出了一个小布袋,对艾莉丝说:&ldo;那这个给你们了!&rdo;
艾莉丝没好意思接,问:&ldo;这是什么?&rdo;
&ldo;晶花的种子,之前费力带回来的,不过一点都不能长。这种子很珍贵,没用处我也舍不得扔。你们要是接下来会离开的话就送给你们了,派上用场总比扔了它们强。&rdo;老板娘说完,将种子递给了艾莉丝。艾莉丝接过了它,道了声谢。两人暖和过来了,艾莉丝拉着奥莱西斯回到桌前,决定把戏演到底。奥莱西斯没说话,坐在窗前喝了口酒。
&ldo;吱呀‐‐&rdo;厚重的木门开启,寒气化作白烟涌进了屋里,一个人低头走了进来,皮帽子上沾满了白色的雪花。门外停着他的旧马车,老马的鼻子向外吐着白气。显然是已经习惯了雪原的寒冷。不知为何,那马车给了艾莉丝一股熟悉的感觉,让艾莉丝的目光不由得跟上了进门的那个人。
&ldo;你怎么又来了?&rdo;老板探过头,问。
那人没说话,将自己的一点钱放到了柜台上,说:&ldo;我要买酒。&rdo;
&ldo;买酒的话,别在我这里喝醉!&rdo;老板娘收下了钱,递给他一个酒瓶:&ldo;你要是喝醉了,这一屋子里的人都不用喝了。&rdo;
那人拿着酒瓶走到外面,靠着墙根坐下,将酒往自己的口中灌去。老板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ldo;他怎么又来了!&rdo;有个醉汉怒瞪着门口。
&ldo;那个疯子!&rdo;另一个醉汉说。
艾莉丝摆了摆手,将老板娘叫了过来,问:&ldo;那人是谁?&rdo;
&ldo;那人是个疯子,一喝醉就胡言乱语,谁都叫不醒,有时候还哭呢,搞得我生意没法做。&rdo;
艾莉丝回头看向门外的马车,又问:&ldo;他都说些什么?&rdo;
&ldo;他好像是几年前没了生计,现在总嚷嚷着自己是给皇家效力的人,还说要回&lso;只蒂&rso;去。我在这里多少年了,哪有那么一个地方嘛!&rdo;老板娘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大声,屋子里的人都附和道:&ldo;是啊,哪有那个地方!&rdo;&ldo;疯子!&rdo;&ldo;就是想装个正经人嘛。&rdo;
&ldo;等等,我去把他叫进来!我有话问他!&rdo;艾莉丝听了老板娘的话,急忙跑了出去。酒馆的门被推开,那人坐在门边的石板上,胡子结了白色的霜,脸颊和鼻子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变红了。艾莉丝看着他的脸,拍了拍他的胳膊:&ldo;大叔,进来,我有话想问你。&rdo;
那人没有吭声,继续喝了一口酒。
&ldo;大叔?&rdo;艾莉丝在旁边等着,小声问他:&ldo;你是纸提的人吗?&rdo;
那人的头突然转了过来,像是有奇迹发生般震惊:&ldo;你相信有纸提?&rdo;
&ldo;我是纸提的人啊。&rdo;艾莉丝说。
&ldo;不可能的,那地方……&rdo;
&ldo;我真的就是!&rdo;
那人有些醉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艾莉丝看着他的脸,问:&ldo;你是谁?我见过你的马车。&rdo;
听了这话,那人的情绪有些激动,说:&ldo;我是纸提的运货商!&rdo;
艾莉丝也激动了起来:&ldo;我好像有些印象!!是不是总是傍晚来到,戴着帽子的运货商?&rdo;不过没等那人点头,她便确定了他就是去过纸提的人。艾莉丝拉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了屋里。老板娘见是艾莉丝带他进了来,也没再好拦他。那人坐到了艾莉丝桌子旁,胡子上的霜慢慢融去,浑身依旧向外散发着寒气。奥莱西斯问艾莉丝:&ldo;他是纸提的人吗?&rdo;
&ldo;算是。&rdo;艾莉丝说,&ldo;他是运货商,我还有一点点印象呢。&rdo;
&ldo;我以前,&rdo;那人闷了口酒,&ldo;可是给皇族效力的人!&rdo;
&ldo;那你能找到纸提吗?&rdo;艾莉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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