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熠熠生辉敲出:“新年快乐”的时候人已经退出房间了。
亲戚都没走,围着客厅热热闹闹的,年纪轻些的小辈盼着新年钟声敲响,眼巴巴准备收红包。
荀奕从桌角摸了不知道是谁的烟和火机,推开阳台门钻了出去。
南方的冬天是不下雪的,但晚风寒而刺骨。他把冲锋衣的衣领翻立起来,手拢住火焰点上烟。吐出的烟雾很快散在风里。
食指与中指夹住烟,大拇指划过通讯录——现在已经没多少年轻人习惯打电话了。他和韩隽唯一一通电话还是一个月前。他没有给人备注电话号码的习惯,可早已记住那十一个数字。
他不确定韩隽现在是否在忙,或者有没有在为庆祝新年准备着,他只是突然很想韩隽。在这个阖家团圆的幸福日子里,想给暗恋对象打一通电话,然后一齐跨入新的一年——这就算是他暗恋韩隽的第二年了。
他一直是个自私的人,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荀弈想。
“荀弈。”
韩隽带笑的声音穿过两千多公里外的距离在荀弈耳边出现。没有口癖,也没有询问,像是对方已为这通电话等待许久。
“哎。”荀弈也笑,点燃第二支烟。
打火机的声音很干脆,韩隽听见对方吸了一口气,肯定道:“又在抽烟?”
“耳朵这么灵,你属狗的吧。”荀弈喷出烟雾,笑得眼睛微眯。
“属羊。那你可得庆幸我不是来捉你抽烟的女朋友。”
荀弈屈肘撑在栏杆上,觉得嘴里的烟有些泛苦,涩意从舌尖开始弥漫,他舔舔唇,漫不经心道:“是么,那你捉吧,指不定你说的比我那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女朋友’来得有效。”
韩隽踩在花园的雪地里,父亲和伯父在喷泉池前放好烟花,等着零点一刻燃放。
他不敢把对方说的任何一字当真,只在荀弈提起“女朋友”时攥紧拳头。
“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了?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打电话。”
韩隽突然腾升起一缕莫名其妙的恨意,他闭上眼睛反思,却一时追溯不到源头。为荀弈毫无顾忌的口无遮拦,为隐忍多年却贪婪而漏洞百出的自己,更为用友情权当借口却无疾而终的爱意。
他蹲下身,手插进雪里,没有戴手套,寒意透过指尖。韩隽叹了口气,妥协道:“想我了?”
手机里只有细微电流声、隐约风声,和那人浅浅的呼吸声。
缄默良久,烟盒空了,荀奕把烟蒂全部收拾进盒子,又从兜里扯出一张纸巾将栏杆上残留的烟灰擦干净。做完一切后他又恢复了原来姿势。韩隽说的话他听见了,但没打算应。他的“想”和韩隽问的根本不是同一种性质。
客厅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春晚接近尾声。
“韩隽,倒数了。”
荀奕奶奶家的小区临河,站在阳台可以看见人们沿河边放的烟花。“十、九、八、七……”
韩隽听着荀奕倒数。
“三、二、一……韩隽!新年快乐!”
话音刚落,父亲点燃院子里的烟花和鞭炮。
“新年快乐啊,荀奕。”他的声音夹杂着热闹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齐被收进手机里。他把脸颊贴紧手机,做着一个暗恋者自我欺骗的无用功。然后他依稀听见荀奕回了句什么。
在电话内外无数烟花燃放的绚烂背景音中,荀奕说:“我好挂住你啊。”
“仔啊,站在阳台作咩啊。快点进来啦。”奶奶出来拽着荀奕衣领子把人推进屋内,“待会感冒啦。”
荀奕挂了电话,笑着应和老人家。奶奶把红包递过去,荀奕一摸厚度就知道肯定不少。荀妈妈嗔怪:“妈,怎么又给这么多,荀奕都二十了。在我们那边都不收红包咯。”
奶奶一把握住荀妈妈的手,“再大也是我的乖孙,大宝还小呢,怎么能不给。放心,你和荀旅也有。”
荀奕在他这辈中年纪最大,又受宠,家里长辈习惯喊他大宝。
他揽住小老太太的肩膀,亲昵道:“谢谢奶奶。”
“不谢不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多送出个红包呢。”荀奶奶不知道荀奕之前早恋,只觉得一个alpha,二十岁了还不谈朋友有点晚了。大部分人十五岁就会完成最终分化,oga的特殊期和alpha的易感期靠抑制剂度过是格外难熬的,而且难免会有副作用。
荀奕愣住,随即熟练笑哄:“明年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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