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向他们告别,然后飞快地走了,因为我要是再看她那红红的眼睛,一定会感到痛苦。哈勒夫还跟了我一段路,直到陪我进入灌木林。我在那儿下马,步行在灌木后面。小不点哈勒夫把瓶子拿来了,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特地准备的小布,将里面的液体涂在我的头上和胡须上。
&ldo;本尼西,你为什么用这种不洁净的油膏搽你的头?&rdo;他一边干活一边问。
&ldo;你马上就会看明白。&rdo;
&ldo;是不是要用这个办法真的把你的头发变成另一个样子?&rdo;
&ldo;我认为,你会感到吃惊的。&rdo;
&ldo;我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可是,你把这双从未脱过的袜子从腰带解下来,是不是要穿什么衣服?&rdo;
&ldo;是的,我把你的拖鞋穿在上面。&rdo;
哈勒夫把我的头涂上油膏以后,脱掉我的马靴,我穿上他的袜子。拖鞋穿在我脚上小了一点,不过还凑合。哈勒夫看了看我的头,惊奇地鼓起掌来,叫喊着:
&ldo;啊,安拉!多么奇怪!你的头发整个地变成了浅金黄色!&rdo;
&ldo;真的?染发液起作用了?&rdo;
&ldo;一部分&rdo;
&ldo;深色的地方再补补火。这儿有梳子,把液体分匀些。&rdo;
哈勒夫继续着已经开始的工作。我掏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看见我的头发变成一片金黄色。我戴上非斯帽,哈勒夫给我围上那条绿色的头巾,头巾的末尾披在右手上,吊着一缕缕的纱。
&ldo;本尼西,我犯了一个大罪,&rdo;他小声地说,&ldo;只有先知的直系后代才有资格穿戴这样高级的东西。你根本不是古兰经的信徒,是信奉圣经的。当我不得不过&lso;艾河桥&rso;的时候,我是不是要对这次洗礼负责?&rdo;
&ldo;肯定的。&rdo;
&ldo;我怀疑。&rdo;
&ldo;不要担心,亲爱的哈勒夫!我乐意用良心来承担这个罪责。&rdo;
&ldo;你代替我在地狱中下油锅?&rdo;
&ldo;是的。&rdo;
&ldo;本尼西,这件事我可不能答应,因为我爱你。我宁愿自己下油锅,我相信我的忍受能力比你强。&rdo;
&ldo;你认为你的能耐比我大?&rdo;
&ldo;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比你小得多。说不定我会找到一个地方,能够藏在火焰之间的空子中或者火焰下面,不会觉得痛。&rdo;
这个幽默的人并不是真正有这样的想法。我知道,从内心看,他早已成为基督徒了。为了完成我的转变,我戴上了眼镜,把披风缠在肩上,像个披着彩色毛毯的墨西哥人。
&ldo;好家伙!&rdo;哈勒夫叫喊起来,&ldo;本尼西,你完全变样了!我不知道,你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能不能认出你来。我只能从你的行为看出是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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