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有这种印象,难怪一整年都不理我。”玉净尘忍不住勾紧了他的脖子,颇为不满的抱怨。他缩着脖子轻笑,眼神因追忆而恍惚。“也不是,最初我还没想好,不知该不该让你出任务,走上这条路未必能再回头,可后来……”“发现我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是我没办法护住你,你太显眼,而我不过是个小小天杀,必须让你自己变强。”“你一直在帮我。”他白了一眼。“别说这么好听,是我一直在利用你帮我。”轻轻拔弄着牙箸,听取碰击的脆声。“我知道你想回家,肯定能熬下去。”“就像你想杀教主。”云沐微微一笑,洁白的细齿有如编贝。“说的对,有目标才能撑下去。”“现在有什么目标?”他静了一瞬,眼波水一般轻漾,声音里带着诱惑:“我想灌醉你,好让你任我摆布。”玉净尘低笑出声,立刻配合的躺倒,摊开修长的四肢。“你可以下手了,我保证不会动。”他也笑起来,装模作样的呵了呵细指,故意作出来的狰狞在美丽的脸庞上不怎么成功。软绵绵的挠了半天毫无反应,他聪明的通过眉梢的细颤发现了变化,立时调整了方位,很快痒得玉净尘绷不住,笑不可抑,不得不拘住了他的手。“你答应过。”被制住的人不依不饶。“你自己试试。”玉净尘承认自己耍赖,并理直气壮:“我宁愿你拿刀砍我。”窄肩被他揽在胸前,听着有力的心跳,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指尖挠着他的掌心,忍了又忍,他终于翻过身以深吻惩罚淘气。这一日他没有睡。笑吟吟的和他饮了一杯又一杯,黑亮的眸子盈着温暖的情意,宛转娇媚,柔情似水。酒气氤氲菜色可口,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喝干了一坛仍觉意犹未尽,他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坛,试图再倒出一些。酒坛很轻,尚余少量残酒,忽听得叮然脆响,翻过来倒了倒,一件事物掉出来落入杯中,映得满杯皆绿。拎起来一看,却是一块色泽清润的碧玉。玉色流动极似水光,犹如春日满铺的翠色,通体无一杂点,雕工极细,刻着百种芳花蔓然招摇,浪漫活泼妙到毫巅,一只寻芳而至的彩蝶在花中轻舞,翩然如生。云沐凑近来,接在掌中翻看了一遍,黑眸渐渐朦胧。“怎么会在酒里……”玉净尘审视了半天,确是普普通通的一只酒坛,封泥多年未开,这一方玉不知浸了多少时日,光泽丝毫未减。笑如水一般在娇颜上漫开,眸光极软。“或许是好酒多年可以生玉?”他戏谑的玩笑,随手把玉抛到一边,又被玉净尘拾过去。“不是你的?”玉净尘锁住迷离难解的清眸。“谁知道是哪里来的东西。”他抿了抿唇,神色全无异样:“我不过是听说那里有埋藏多年的陈酒,一时好奇挖来看看。”“你不要?”“不要。”他真个不放在心上,看也没再看一眼。“那我要了。”玉净尘握住掌心的一方冰凉,盯着他的脸。执筷的手微微顿了一瞬,“喜欢就拿去吧,送给你。”那一日梦一般甜。不是握在掌心的玉,他会怀疑是真是假。不知云沐什么时候下了迷药,又被算计了一次,醒来时已由睿王府的人送回了宿处,明成罗嗦了一顿,好半天才耳根清净。又见蝴蝶。还是在深埋多年的酒坛里,单凭玉色已然无价,何况雕得如此精致,他却毫不好奇,弃若敝屐。银粟探得的情报扑朔迷离。宁御仁娶妻郡主,据称夫妻二人感情甚笃,相敬如宾。宁御仁潇洒倜傥,持身自好,鲜少有红粉韵事沾惹。但……江南有他的别业,几乎每年都住一段时日,极是爱重那一苑风景,以致后来甚至将房屋树木悉数移至西京,起了一模一样的华苑。那般庞大细致的迁邸,花费更是天文数字,多年后仍有人感叹传述。云沐住的一苑,依稀有江南建式的影子。偏好姑苏菜,满是珍品的家,打碎的和阗汉玉耳杯,极尽宠爱却让他隐隐怨怼的父亲,消失未见的盛骨玉坛……宁御仁花了那般大的力气复制出一模一样的院落,重要的究竟是那间华宅,还是宅内曾栖过的人?无数种揣测如走马灯闪过,隐约的答案呼之欲出,却无从查证。云沐……宁思玄……他定定的凝视着一方碧玉,脑中盘旋的是一双清冷黑眸,宛转顾盼,嗔视也有情,极似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让人既想留住美丽,又怕伤了彩翼。心如千叠,飘忽不定,怎样也把握不住。一只手猝然抢过了碧玉,他反应极快,手腕一翻转瞬抢了回来,锐目过处,微黑的男子面容大刺刺的对着他,眉梢溢满坏笑。“天玑!”数年不见,惊喜非同小可,上去狠狠的互捶了几下,俱在呲牙咧嘴中大笑起来,一时无比畅快。“我该恭喜你做了教主?”他笑着调侃,上下打量好友,或许是经历了激烈的权位之争,天玑多了一股强悍无伦的霸气,也更自负自信。“呸。”天玑毫不客气的抱怨:“当年你拍拍屁股拐了人就跑,哪管我的死活,少来假惺惺。”他全无愧色的驳回去。:你还敢说?以为我不知道,云梦走了你不知多高兴,现在倒来吐苦水。”天玑大笑起来,微蕴心照不宣的谢意。“没错,虽然少了你的臂助,但去了北朔一半势力,让我做梦都想笑,你没看见北朔那几天脸有多臭,他还以为能一箭双雕,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猜也猜得到,他摇摇头:“他实在高估了云沐的野心。”“我本以为他是托词,谁知道竟是真的毫无恋栈。”天玑坏笑着戏谑:“全是被美男计所惑,哎呀呀……”“去他的美男计。”他笑斥着回骂:“你对阿法芙才是用了这招。”久违的两人再次大笑。室内杯盘狼藉,空空的酒壶丢了一地,天玑往嘴里抛了一粒花生米,微醺的坦承从未对别人说过的心事。“这教主真不是人当的,每天看下面勾心斗角,还得时时警惕,不留神一个浪打过来什么都完了……费了多少心力血汗混来如今的地位,却连个安稳觉也睡不好……”“你不是已经除掉了北朔。”心下微悯,嘴上不露半分。“何止是北朔,我连阿法芙都杀了。”天玑苦笑了一下:“她野心太重,靠媚术等手段拢了一批人,威胁太大。”阿法芙也……他不由一怔:“厉锋上还没出过女教主。”“她是有这个意思。”眼中掠过一抹狠意,霸悍之色一现即隐:“可惜没机会了。”“看来你这几年过得很是辛苦。”摸了半天,他拣了一只尚有半满的酒壶替对方斟了一杯。“累死了。”天玑一饮而尽,郁闷的咂咂嘴,“说实话,我经常羡慕你能一走了之,可惜上了这个位置就不得不做到底,不然死得更惨。”“现在无限风光,也算是值得了。”天玑明白他的意思,笑得复杂而无奈,“当然,比失败还是好那么一点。”他暗里恻然,叹了口气,恰好天玑也叹了一声。俩人一怔皆笑起来,一扫阴郁之色,天玑故态复萌,又是一贯的佻达不羁。“你和云沐怎么回事,我听瑞叶那小子说不太顺利?”深觉不可思议的挑了挑浓眉:“这么久还没搞定他?”他丢过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把人拐上……就算成了。”天玑蓦然笑得极其暧昧,眼神闪烁。“原来已得手了,想也是,凭你这长相还有拿不下的人?说说看滋味如何?”“去死。”当了教主还是死性不改,他没好气的唾弃,“净想些不干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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