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好奇:&ldo;为什么海眼里的就是息壤?&rdo;
钟乐岑挠挠头:&ldo;我猜的嘛。海眼那种地方--你听说过归墟没有?&rdo;
沈固一想:&ldo;我前两天翻过《鬼吹灯》第二部。我记得那里头说是个无底大坑,所有的水都往那里面流,对么?&rdo;
&ldo;咦?&rdo;钟乐岑笑眯眯地看着他,&ldo;你居然还看那个?&rdo;
&ldo;不是增加专业知识嘛。&rdo;
&ldo;我了个去!&rdo;钟乐岑刚才还准备夸他,这会儿只有无语,&ldo;你看那个增加专业知识?让东方辰知道了骂死你。&rdo;
沈固挠挠头:&ldo;那个翻起来快。怎么,不对么?&rdo;
&ldo;也不是不对,只不过他也是看了别的材料自由发挥出来的。我早告诉过你,看就要看原著。去看《列子》。&rdo;
沈固耍赖:&ldo;我看不懂,你给我讲讲不就完了。&rdo;
钟乐岑气得想拍他:&ldo;你看不懂?你看不懂就怪了。&rdo;
沈固接着他的。钟乐岑打他那两下,在他跟挠痒差不多:&ldo;你也知道,我这点墨水,还是外婆从前天天念《诗经》逼出来的,再让我去看那些东西,不是要我命吗?讲讲吧,讲讲吧。&rdo;
&ldo;归墟在《列子》里,说是在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远的地方,是个无底洞,不光地面上的水,就是天上的天河,最后也是流到那里的。但归墟的水却从来也不见增多或减少。据说海上原来有五座神山,由十五只巨鳌轮流用头顶着,但是因为被龙伯国的大人钓走了六只,于是岱舆和员峤两座神山就随波漂流到北极去,沉没在了大海里。当然这个北极绝对不会是北极圈里那个北极,所以估计就是沉到归墟里去了。&rdo;
沈固摸摸下巴:&ldo;你是说,因为有个海眼,所以归墟会那样不管什么水都能吸得进去?&rdo;
钟乐岑笑笑:&ldo;我觉得是这样。《西游记》里不是说过,孙悟空拿的如意金箍棒,就是一块定海神针铁,而且此后的神话故事里也有说,因为孙悟空拔走了那块定海神针铁,于是出现一个海眼,可以把经过附近的任何宝贝或生物都吸进去。所以我想,归墟,应该就是一个海眼。但是海眼,当然不止归墟一处。只不过归墟大概会是最大的一处。&rdo;
沈固举一反三:&ldo;你是说,海长生去过的那处海眼,因为里面填了这种青泥--我们姑且说它是息壤--所以没有把她吸进去?&rdo;
钟乐岑点头:&ldo;我是这么想的。&rdo;
&ldo;那,我们应该用海水来试?&rdo;
钟乐岑又笑了:&ldo;胡说!如果普通海水就有用,那海眼里的息壤就会向外生长个没完,海就不是海,而是山了。所以我想,息壤应该是只向海眼之内生长。海眼里的水跟外面应该是不一样的。&rdo;
沈固抓抓头发:&ldo;说了半天,这个如果真是息壤,那也不是见了什么水都会长的是吗?但大禹治水用的不是息壤吗?那个水,难道不是洪水?也不是海眼里流出来的吧?&rdo;
钟乐岑摇头:&ldo;难道大禹是到处都来用息壤填的吗?在他之前,他的父亲鲧也用过息壤,不是失败了吗?可见能使息壤发生作用的水一定不是普通的水。&rdo;
&ldo;好吧。&rdo;沈固把平安符给他掖进衣领里面去,&ldo;说来说去,这东西还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得,先戴着吧,什么时候咱们碰到那什么什么海眼的水,大概就起作用了。&rdo;
钟乐岑被他逗笑了,靠在他身上说:&ldo;其实我觉得,也许能使息壤生长的,是黄泉之水。&rdo;
沈固眉头一皱:&ldo;黄泉之水?&rdo;
钟乐岑思索着说:&ldo;你记得以前咱们对欧冶子铸剑的那件事怎么说的吗?&rdo;
&ldo;哦,你说若耶之溪深不可测,是因为下通黄泉。&rdo;
&ldo;嗯。你想啊,那么深不可测的若耶之溪,后来居然干涸了,你说是为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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