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给儿子打电话,继续推迟去新房子那边的时间。
儿子很兴奋地告诉她:&ldo;妈妈,我看到爸爸得奖的照片了!&rdo;
&ldo;是吗?得什么奖?&rdo;
&ldo;打球的奖啊。&rdo;
&ldo;打球的奖?我怎么不知道?&rdo;
&ldo;就是那个……好多人一起照的,我看到爸爸了,他是六号。&rdo;
她想起来了:&ldo;是不是舅舅他们比赛之后照的像?&rdo;
&ldo;嗯,上面也有舅舅。舅舅说他们得了第一名,冠军,是爸爸挣来的,因为爸爸踢进了一个球,别人都没踢进。&rdo;
她想起那天比赛的情景,那个驰骋绿茵场的英俊小伙子,又想到自己的海归丈夫,简直是判若两人。
儿子说:&ldo;妈妈,爸爸说我小时候,你总是不让我踢球,是不是真的呀?&rdo;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儿子推理说:&ldo;如果你那时就让我踢球,我现在肯定比小斌哥哥踢得好了。&rdo;
她解释说:&ldo;那时你还很小,站都站不稳……&rdo;
&ldo;后来我站得稳了呢?&rdo;
&ldo;后来你就到美国来了,学校……没球队。&rdo;
&ldo;爸爸呢?他为什么不教我踢球?&rdo;
&ldo;他……那时很忙,再说也没地方踢……&rdo;
&ldo;我好想在中国上学!&rdo;
她一惊:&ldo;谁说的?你怎么能在中国上学?你……不是还要学萨克斯吗?我已经给你找到家教了。&rdo;
&ldo;但是我……想踢球……&rdo;
她真后悔把儿子送回中国去过暑假,就这么几十天,儿子就被洗脑了,变得越来越像他爸爸。她赶快笼络儿子:&ldo;你喜欢踢球,我们可以在美国踢啊……&rdo;
&ldo;但是我们学校只有女生才踢er。&rdo;
&ldo;谁说的?&rdo;
&ldo;我在网上查了的。&rdo;
&ldo;是吗?你查过了?&rdo;
&ldo;嗯。&rdo;
她心烦意乱,现在房子都买了,肯定不能去别的学校,除非是去私校,但私校的学费多贵啊,而且也不一定有足球队,因为私校一般都比较小。她想了一会儿,问:&ldo;是不是你爸爸叫你留在中国读书?&rdo;
&ldo;不是的。&rdo;
&ldo;那是谁的主意?&rdo;
&ldo;我和小斌哥哥的主意。&rdo;
她不好把小斌找来痛骂一通,只好继续劝说儿子:&ldo;国内的环境污染很厉害的,很多人都得了癌症……&rdo;
&ldo;但是爷爷奶奶舅舅舅妈和小斌哥哥他们都没得癌症。&rdo;
&ldo;国内学校的作业很多的,你每天做到半夜十二点都做不完。&rdo;
&ldo;我叫小斌哥哥帮我做。&rdo;
&ldo;他自己也有大把的家庭作业……&rdo;
&ldo;我也帮他做。&rdo;
她没办法了,只好使出杀手锏:&ldo;你在中国读书,不想妈妈?&rdo;
儿子被难住了,半晌才说:&ldo;我想你也到中国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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