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便有些歌调出来叫人听了非常的舒服,只是可惜呀,这正同夜
莺的歌一样,在十二个月里止有两个月能够听到。这是真的,那些呼声
大抵不很清楚,所以极不容易辨别,生客听了也猜不出唱歌的所卖是什
么东西,因此时常看见乡村里来的孩子跑出去,要想问修风箱的买苹果,
或问磨刀剪的买生姜饼。即使文句可以明瞭的听出,这也无从推知那叫
喊者的职业。例如吆喝有工我来做,谁能知道这是割稻的呢?然而在女
王安尼朝代,也同我们的时代一样,有许多人他全不理会街上呼声的谐
调,他不要听阉猪的画角的低诉,像聋似的对于那割稻的声音,而且在
他的野蛮的胸中听了修椅子的音乐的请求也并不发生什么反应。我们曾
听说有这样一个人,他拿钱给一个用纸牌看婚姻的,叫他不要再到他这
条街里来。但是结果怎样呢?所有用纸牌看婚姻的在明天早上都来他门
口走过,希望同样的用钱买走哩。
原书小注引斯威夫德的《给斯德拉的日记》一七一二年十二月十三日的
一节云:&ldo;这里有一个吵闹的狗子,每天早晨在这个时候来烦扰我,叫唤着
白菜和甘蓝。现在他正来闹着了。我愿他顶大的一棵白菜塞住他的嗓子。&rdo;
在这里,我们固然看出斯威夫德牧师照例的那种狠相,但也可以想见那卖白
菜的朋友怎样出力,因为否则他或者当不至于这样的被咒骂了。
我不知道中国谁的日记或笔记里曾经说起过这些事情,平日读书太少实
在说不出来,但如《越缦堂日记》《病榻梦痕录》等书里记得似乎都不曾有,
大约他们对于这种市声不很留意,说不上有什么好恶罢。我只记得章太炎先
生居东京的时候,每早听外边卖鲜豆鼓的呼声,对弟子们说,&ldo;这是卖什么
的?natto,natto,叫的那么凄凉?&rdo;我记不请这事是钱德潜君还是龚未生
君所说的了,但章先生的批评实在不错,那卖&ldo;纳豆&rdo;的在清早冷风中在小
巷里叫唤,等候吃早饭的人出来买她一两把,而一把草苞的纳豆也就只值一
个半铜元罢了,所以这确是很寒苦的生意,而且做这生意的多是女人,往往
背上背着一个小儿,假如真是言为心声,那么其愁苦之音也正是无怪的了。
北京叫卖声中有卖硬面饽饽的约略可以相比,特别在寒夜深更,有时晚睡时
买些来吃,味道并不坏,但是买来时冻得冰凉的,那&ldo;双喜字加糖&rdo;之类差
不多要在火炉上烤了吃才好了。
(廿三年二月十日记)
□193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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