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应诺,在贺兰文悦的斜眼乜视中,安之如素地退到一边,与杨贺之开始做交接。
张龟朝城下找了一圈,没有看到贺兰延年的军旗,同时注意到,刚才助战的那数千拓跋骑兵,除掉部分在战场上搜割人头的之外,其余的都退出了护城河,向城东而去,就问贺兰文悦,说道:“贺兰大人在哪里?”指着退去城东的拓跋骑兵,“他们往城东去作甚?”
贺兰文悦说道:“等到军务处理完毕,我从父就会过来。城西、城南俱是贵军的驻地,我军只能选城东暂驻,请问参军,我军不往城东去,还能往哪里去?”
张龟心道:“这家伙怎么跟吃错药了似的?一开口就堵人!”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请示张韶,说道,“将军,广牧城中的唐、胡百姓虽不多,犹千余口也,今广牧既克,其民不可不妥做安抚。便请将军移步县寺,一边料理安民等务,一边等待贺兰大人吧?”
张韶说道:“好!”
众将校、佐僚,随从张韶,将要离开南城楼,下城,往县寺去之际,突然听到一阵喧哗。
张韶止步,循声看去,那喧哗起自城下,见是四五个唐人兵卒,在与一个鲜卑军吏扭打。
唐卒人多,鲜卑军吏只有一人,以多打少,可看那态势,竟是唐兵打不过那鲜卑军吏。
那鲜卑军吏身高体壮,挥拳打倒了两个唐兵,拔足到自己的马边,取下鞍旁的骑槊,亦不上马,重徒步回到战团,前刺侧挑,短短瞬间,把剩余的那几个唐兵打了个抱头鼠窜。
看着那个鲜卑军吏竖槊在地,得意地仰头大笑,张韶、张龟等面面相觑。
贺兰文悦的眼睛又一次斜了过来,他嘴中亦又一次地发出了“嗤”的声响。
邴播安耐不住,挺身要出,就在这时,宛如雷鸣的一声大喝轰鸣传来。
那喝声叫道:“谁在寻衅?”
张韶等人望之,一骑奔驰而向那个鲜卑军吏,骑之上人,可不就是高延曹。
便是作为友军的张韶、张龟等,且不知漠中所来的胡骑不是柔然人,而是鲜卑人,况乎啖高?原本以为来的是盟友,却竟是敌人,在完全无备的情况下,啖高与他率带出城的秦兵不出意料地战败。啖高被安崇擒获。广牧的守军震骇之下,兵无斗志,城池乃克。
张韶、张龟、贺兰文悦登上南城楼,观看不久前的战场。
但见城下,护城河内,遍地战死兵卒的尸首,多是以氐人、羌人为主的秦兵,血流成河。定西和拓跋部的军队都是以敌人的首级数目为赏功的依据,方才战斗的时候,顾不上割取敌首,这时,扎髻的定西唐卒、髡头的铁弗战士、辫发的鲜卑士兵,俱以胜利者的姿态,出没其中,按照战斗时的各自杀伤,分别收取秦兵的首级,见有没有死掉的秦兵,统统补上一刀。有的秦兵尸体处於各部战斗范围的边缘,搞不清到底是被谁杀死的,时不时的,会出现一场为争夺他们的人头而发生的小小骚乱,但在场中监督的军官们的约束下,骚乱通常很快结束。
安崇押着啖高,来到城头,进见张韶。
啖高披头散发,血污满面,口、鼻应是被刀柄打到了,鼻梁塌陷,嘴唇破裂,顺着鼻腔、嘴角往下淌血。
安崇强迫他跪倒地上,然后恭谨地向张韶等行了个军礼,说道:“禀报将军,末将生擒得啖高在此。”
李亮、邴播等和安崇一样,也看到了城头上的张韶,相继赶到,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回想适才的战斗,李亮等人都是羡慕安崇的好运气。
拓跋部和高延曹等部的骑兵加入到战场,定西步卒开始发动反击之后,李亮、邴播,包括高延曹等将在内,皆把目标放到了生擒啖高上边,却因为啖高那会儿正率骑与安崇阵激斗,距离安崇最近,故却是被安崇捡了个便宜,近水楼台,被趁机挟刀突进的安崇一举擒获。
打仗这回事,胜败也好,擒获也罢,本来就是有运气成分的,如贺兰延年前不久的大败温石兰,就是占了运气的成分,因而,李亮、邴播等将虽然羡慕安崇,倒还是都无话可说。
而有一人,却嗤了一声。
这一声“嗤”,透着浓浓的不屑。
诸人看去,那发音的不是别人,正是贺兰文悦。
安崇瞧了他眼,没有理会,待要接着顺着自己的话头,再说“请将军发落”这话之时,未等他开口,贺兰文悦又“嗤”了一声,“嗤”完不算,紧随着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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