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字咬得字正腔圆。程诺笑得在床上打滚,她今天确实被酒精俘虏了,看他格外顺眼,任何一个放在平时要被她开嘲讽的点,眼下都成了逗笑她的乐子。陈长风其实现在整个人挺割裂的,他的喜欢让他小心翼翼到快要生出自卑,可他的冲动让他蛮横无理想去大胆试探。而程诺无底线的包容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长风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从前程诺上学被同学起外号的事,他忽然觉得那些人嘴是真的贱,但眼也真挺毒。他不敢错过程诺的每一个表情,生怕自己表现得丢了人,在谁面前丢人都可以,在程诺面前不行,哪怕其实丢人次数最多的就是在程诺面前,可他依旧矛盾地有着倔强的自尊。起码今天不行。不对,今天不能不行。他闭上眼睛,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同卷进黑暗,舌头探她那张总能骂得他说不出话来的嘴,用力咬她唇,又不敢太用力怕咬破了。程诺有些晕眩,又感到惬意,好像和陈长风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意外,毕竟绝大多数时候,他才是那个最大的意外。“浪花……”陈长风叫她,“你睡着了吗?”程诺依旧闭着眼睛,像在准备入眠。她“嗯”了一声,一只手掌扣在他的后颈上,五指隐没在他的发丝里,有一搭无一搭地用指肚摸着他的头皮,舒爽地让他脊柱发麻。陈长风还在挣扎着要做个好人,起码不是在这种状况下和她搞到一起。她真好,就这么抱着面团一摊的她睡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夜深了,程诺真得有些困了,她半睁着眼睛,扭头看身后的他,看到他小腹紧致的肌肉,那是他时常在家里都忍不住只穿背心要秀一把的麻将块块。程诺的手指按着眼睛揉揉,语调是他熟悉的调侃,“怎么了,你的‘最大号’今天状态不好吗?”好,好得很,怎么会不好,给它贴个号签它现在就敢去跑马拉松。可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拿被子把程诺包起来,然后从外面抱着寿司卷一样的程诺,说了句,“困了睡吧。”程诺心里有几分诧异和不解,但是这样被厚重的被子压着,真得好催眠,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就睡着了,有一分钟吗?睡前想的是,看来陈长风并没有很想睡她。可半夜三更,睡不安稳的时候还是沉默着低声做了。黎明前的黑暗最为冷清,床头只开一盏壁灯,边角窝得严实的被子里一丝热气都没外露,全化成湿答答的汗,黏在相拥的两人额前头发丝。再睡再醒,便是日上三竿。程诺围着被子坐在床头回忆昨晚的一切,沙发上的喜糖盒,茶几上的红喜字,都荒唐地让这房间看起来像是新房。最令她无语的是,陈长风不在,不知是不是去公司了。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只留了一个满腹怨气的程诺。她在柜子上看到了自己的衣服,是昨天穿来的长裙和大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这间屋子。她套上衣服便走了,说不清心里的感觉,莫名其妙的烦躁。而那个被她误以为偷偷溜了的陈长风,端着两盒酒店自助餐回到房间,却见人去楼空的时候,心里更加郁闷。他不过是离开了半小时,她就抓准机会“逃”走了,是不想面对他,不知道怎么相处了吗?陈长风心塞,把饭盒扔到桌子上,背倚着沙发脚踩着桌沿生闷气。手机对话框上,“你去哪儿了”几个字迟迟没发出去,他想起的是昨晚她挑衅的语气。他当然不至于傻到以为她是用这种事情来跟他互怼,尽管黎明时分他们确实在一些行为上互怼得很激烈……但言归正传,他觉得她并不是因为爱他才做这件事。是他矫情了,在失去贞操的几小时后。这一上午的班陈长风上得魂不守舍,连他爸都轻易发现了端倪,老狐狸摘下眼镜擦擦镜片,敲打着问:“昨晚没回家,没犯什么错误吧?”陈长风装着无事:“给赵宗岐挡酒喝多了,在酒店睡的。”陈世羽把明亮的眼镜戴回去,“嗯,虽然你已经成年了,但是既然住在家里,有事不回的时候还是要说一声,免得你妈担心。你看程诺就做的很好。”陈长风心想:那可真是好,她的信息还是他拿她手机给他妈发的呢。那会儿她正在晕第一轮的酒,两手投降状的在他床上睡觉,他跑出去冷静前先替她给他妈说了声晚上不回。至于自己为什么不再给他妈发一条消息报备,就只能说是因为心虚了,怕他妈误会他们俩是一起夜不归宿。陈世羽看他儿子这表情,就知道逆子不以为然,他也不跟他相看两相厌了,挥挥手让他去项目转转,别在自己眼前晃悠。陈长风走了,他自认不算恋爱脑,有了具体的任务执行,便不再走神,把活先干漂亮。只是在休息间隙,喝个茶放个水的时候,他总不自觉地掏出手机来看看,生怕是自己关了声音没看到她的消息。结果当然没有。一个字都没有。陈长风终于还是忍不住,先给她发过去,问她:“排练几点结束?”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陈长风怀疑她手机欠费给她充了好几笔话费之后,她才回说:“不知道几点,可能要半夜,我和柚柚姨说了。”陈长风立马回:“那我去接你。”程诺也很快回:“不用,不一定回去,不说了排练了。”她还是跟他说了很长句子的话,可陈长风总觉得这消息语气里透着疏远。他的矫情只维系了一上午,跟她发过消息以后就恢复正常了,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错过了女人心软的黄金时段,并因此收获了一个心狠手辣、铁齿铜牙的“黑化程诺”。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开着辆骚包的超跑去文化馆门口等着程诺下班。程诺这舞排得时间确实晚,快十二点了才散场,舞蹈演员们成群地打着呵欠出来,在路口排队打车等车。陈长风开门下车,站在寒风里缩着脖子给程诺打电话,程诺挂断,他立马又再打。于是程诺接了:“你说。”陈长风跺跺脚,冷得够呛:“我在球形广场这里,你正门出来就能看到。”程诺确实一出门就看到了,他那辆跑车太招摇过市,谁会看不到。而他只穿了件休闲衬衣,外套都没穿,冻得像个鹌鹑似的站在车前。陈长风也看到她了,无关衣服或是什么因素,他有特殊的认程诺技巧,人群中永远能一眼看见她,即使所有的舞蹈演员穿一样的衣服、化一样的妆、扎一样的头发,他还是能马上发现她。陈奕安说这说明浪花姐天生有当明星的气质,陈长风给了他一根山楂棒让他闭嘴。有同伴跟程诺打招呼,程诺简单和人道再会,快步走去陈长风那边,不太想被人看见,“我开车来的。”陈长风:“哦,那坐你的车也行。”程诺感觉已经有视线扫到他们俩了,权衡一下,拉开车门进了他的车。车里热风开得倒是足,程诺把外套解开抱在腿上,等陈长风上了车以后看他一眼,就看向挡风玻璃外面,不再说话了。陈长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从家里出来得急,一路上都在打草稿,想着该怎么跟她说昨天的事,还有……未来的事。可是看到她了,居然只觉得尴尬愧疚,那一肚子草稿就像沙发上忘了拿走的外套一样,存在,但不在手边。两个人沉默了一路。直到车子停进了陈家的车库,程诺解开安全带要下车,陈长风才一把扣住她手腕,拉着安全带的锁头又插回去。程诺:“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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