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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明嫣根本不想听到吴思思的任何事，但于彤好奇，她就忍着不耐烦解释，“我去哈尔滨的时候遇见了他们，他们是以情侣名义在一起的。”于彤恍然大悟，接下来又觉得疑惑，“那就是没在校内公开呗，这也不应该啊，既然是女朋友，那林思齐一直带人欺负吴思思，盛闻不管？”靳明嫣冷哼，“他对所谓的女朋友能有几分真心？”从盛闻对吴思思的态度来看，他甚至只把吴思思当个乐子耍着玩。被于彤这么一搅和，靳明嫣不得不回忆起了在哈尔滨那些糟心事。恍恍惚惚过了一天，靳明嫣完全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学习这件事上。放学了，陆同舟站在校门口等她，见她一点笑容没有，抬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没发烧。陆同舟背着书包，双手插兜懒散站着，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等她开口。靳明嫣叹一口气，“烦人。”“什么事？”陆同舟问。“难以启齿。”“说说看。”靳明嫣紧紧皱眉，难受了一天，语气难免不耐烦，“说了你也不懂，懂了你没辙，所以别问。”陆同舟倒也不生气，现在他对大小姐的容忍度前所未有的高，轻咳一声，他把手指轻轻摁在靳明嫣眉心，“我劝你别这么跟舟哥说话，他生气起来有点可怕。”陆同舟的嗓音慵懒带着小钩子，语气漫不经心，靳明嫣忍不住笑，一边还是难受，一边又为陆同舟心软。她把脑袋用力往前凑，紧紧贴着陆同舟的那根手指，哼笑，“舟哥，最好的舟哥，请原谅。”“真不说？”陆同舟眯起眼睛，摸摸她的脑袋。“真不知道怎么说。”“严重吗？”靳明嫣沉默了几秒钟，哑声说，“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吴思思有任何瓜葛。靳明嫣收拾好心情，仰起一张精致的小脸笑意盈盈，“我满血复活了，回去吧。”“回哪？”陆同舟不紧不慢问。“回家啊还能去哪？”靳明嫣莫名其妙。“要期末了，你还想回家？”陆同舟偏头看她，含着笑，模样看起来蔫坏，“好好学习啊我的大小姐。”靳明嫣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眼里诧异，调侃他，“难不成您老人家要亲自给我补习？”上次她考试能进步主要是因为吴思思给她补习，陆同舟只讲数学，这次没了吴思思，难道陆同舟讲全科？陆同舟抖抖肩膀，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方，下巴藏进去，眼睛露出来，“教一个年级倒数的孩子，以我的能力还是绰绰那么一个……有余的。”陆同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神采奕奕，他自信的样子让他整个人都在发着光，靳明嫣站太近了，难免被这光沾染上，极短的一个瞬间里，靳明嫣觉得自己和陆同舟都站在光明里。她笑起来，“啊哈，那就拜托舟哥啦！”陆同舟看着她只笑不语。从那天开始，陆同舟就开始给靳明嫣补习，他甚至比靳明嫣更上心，仔仔细细地拆解知识点，从高一的基础知识开始讲起，靳明嫣第一次总是不懂，陆同舟就再讲一遍，最后讲一遍，直到靳明嫣听懂且会在题目中运用。陆同舟熬了一夜又一夜，靳明嫣看在眼里，她怕打扰到陆同舟自己的学习，陆同舟解释说在给她补习的同时，他也在复习和巩固。他当时满眼疲惫，深藏的温柔却从每一个眼神中偷偷跑出来，“而且你是谁啊？”“我是谁啊？”靳明嫣趴在课桌上看他。“你是大小姐，是我要负责的对象。”靳明嫣眨巴眼睛，拉着他温热的手掌在课桌上展开，弯腰把下巴放于他掌心中亲昵地蹭蹭，一双湿漉漉会发亮的眼睛抬眸看他。她的动作像个小动物似的充满了依赖，陆同舟一动不动，任由她放肆。只是夜深了，空荡荡的教室里温度很低，陆同舟有了一种他们两个在抱团取暖的错觉。——————还有几天就是期末考试，吴思思在课间操的时候拦住了靳明嫣的去路。两人僵持在楼梯间。“让开。”靳明嫣语气不是很好，“别让我说第二遍。”吴思思盯着靳明嫣，靳明嫣的视线却一直躲，吴思思问，“你怕我什么？”“……怕？”靳明嫣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突变，居高临下看着吴思思，“我怕你妈的怕，那天晚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什么意思？”吴思思的眼神疑惑，可靳明嫣却从她平静寡淡的脸上看出了一丝隐约不易察觉的兴奋，这就类似于狩猎者亲眼看着猎物挣扎，这是一种变态的满足感。靳明嫣捏紧手掌，脸色有点白，“我的确没有证据指控你，但你在我心里已经判了死刑，麻烦离我远点，别再靠近我。”那天医生给她检查过，但什么结果都没有，那些在她身体上留下的红痕变淡后说明不了任何问题。“这么轻易就判我死刑？”吴思思不慌不忙，露出笑容，毫不收敛的视线从靳明嫣脸上一寸一寸滑过，“你信吗？我想过我们的以后……会是彼此最重要的——”吴思思在这停顿了一下，很真诚，“朋友。”“有病，你真有病！盛闻知道你的毛病吗？！”靳明嫣气疯了，在吴思思肩膀上用力推了一把，吴思思往后倒，从楼梯上滚下去，幸好楼层不高，吴思思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有点站不稳。靳明嫣逆着光站在高高的楼层上讥笑，“你病得不轻，但我没病，而且我觉得很恶心，这种恶心是前所未有的、是由内而外的、是打心底里的……恶心。”吴思思脸色像纸一样，靳明嫣每多说一个字，她这个人好像就变得透明一分。靳明嫣毫不犹豫从吴思思身边走开，吴思思拉住她的手腕，却被用力甩开。看出了靳明嫣脸上的嫌恶，吴思思熟练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马上要期末考了，我给你补习吧？”靳明嫣百思不得其解，皱眉盯着吴思思看，看了许久许久，才轻笑一声，“行啊，晚上七点半，图书馆不见不散，但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雪——”“没关系，我一定会去的！！”吴思思很激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靳明嫣，“雪大了，你小心一点，我会等你。”靳明嫣转身离开，放在兜里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在掌心里掐出一道道痕迹，但她就跟感觉不到痛似的，一直用力掐自己。课间操结束，于彤脸蛋红扑扑的回到教室，“你怎么没去跑步？”靳明嫣的视线放在课本上，十分冷漠，“遇见一个很恶心的人。”于彤很少看见靳明嫣这样轻蔑的表情，她虽然脾气大点，但不会无缘无故不尊重人。如果放在平时，她一定会八卦这个人到底是谁，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嫣嫣，今晚会下今年最大的一场雪！！”于彤很激动。“嗯，怎么？”“我们一起去看雪吧？！我知道有一个最佳的看雪地点，你相信我，真的很美很美。你最近不是在寻找创作灵感吗？机会来了。”靳明嫣需要灵感，她画了很多画，但都不是很满意，如果连她自己的预期都达不到，就算寄去法国也只会是一场无用功而已。靳明嫣答应了，立即发消息问陆同舟要不要一起，陆同舟说他有点事要处理，还不忘叮嘱她多穿点衣服。放学后，靳明嫣直接跟于彤手拉手离开，完全没把和吴思思的约定放在心上。于彤说的地点在一栋即将拆迁的大楼楼顶，本来是不让人上去的，但于彤有点关系，保安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两人上去了。他们七点就到了，天慢慢变黑，很快到八点，雪还没有下，风却一直呼呼刮，靳明嫣冷得忍不住了，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玩手机的于彤，“于彤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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