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里褚放因公务事入内面圣,议事罢,几位臣僚散去,皇帝留下褚放说话:“几日后中秋宴,鹤梨周氏也到了,此番入宫之人除去启用入仕的鹤鸣房,还有皋台房。”褚放还端坐在下面的交椅中,规规矩矩说:“臣听说过那位周问潼周公子,擎天架海之才,不可多得,能得他入朝廷乃陛下圣贤,是天下百姓之福。”周氏虽只派了鹤鸣房嫡孙周问潼一人入朝任官,不难看出这已经是皇帝和周氏好生周旋的最佳结果,当年朝廷寒了周氏心,如今想再请人家入朝为官,哪里容易呢。幸好,促成周褚婚事是周氏嫡孙所提唯一条件,轻而易举之事皇帝岂会不应。皇帝知道这些年褚放那半块玉佩从不离身,就知道其实褚放用情至深,虽然皇帝也不知道俩没见过面的娃娃哪里来的情,反正用褚放钓周氏就是没错。“得了,奉承话不适合你褚平戈说,”皇帝手里拿着本奏书,斜靠在交椅扶手上,笑得促狭说:“周氏入朝,你就没有别的想问?”褚放抄着手目不斜视,沉默不语,她知道皇帝指的是什么,她等这么些年,不就是等的这个。清瘦的孩子身架单薄,端坐在交椅中四面不靠的样子实在惹人心疼,默了默,皇帝误解了褚放的沉默,遂该换话题说:“家里又不缺你几口吃的,怎么天天瘦成这副德行?”褚放低声嘀咕说:“老师说了,我等文臣,貌瘦而使天下肥,足矣。”“嘿,他还狡辩?!”皇帝把手中奏书扔到桌面上,指着褚放对身边大太监黄茂说:“你听见没,他说什么?他说足矣!日子过成这个狗样子他说足矣!”皇帝长长叹口气,揉着眉心说:“舒贵妃说的没错,我们小随侯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个上心照顾的人!”褚放眉尾极轻一挑,心说得,拉来扯去还是在这里等着。褚放低头盯着自己袍子上的祥云暗纹,说:“当年与周氏交换信物,双方未曾具体说……”“没说什么?没说和谁结亲?指腹为婚的呦,别以为朕不知道当年两家指腹为婚的事,想骗我,没门。”皇帝摸着胡子得意地打断不知道想说什么的人,架着二郎腿劝说:“你也好好想想,当年褚氏蒙冤,周氏并未趁机退亲,这是重诺言,女娃及笄后两年内成亲最宜,褚家半句没问愣是等你入仕为官,这是重情义,最良,你若再躲躲闪闪下去,这事它就不好办了。”皇帝说的没错,在褚周二门的婚约上鹤梨周氏所作所为实在仁至义尽,天下谁也说不出什么,若褚放再躲避下去,那她就该木愣着脸受天下士人指摘了,煌煌褚氏,纵然凋零若此也决不能为人指摘,皇帝明知褚放想法,这般说只是为了给这心地善良的孩子添加些愧疚感。转眼八月十五至,朝廷明令此日假休,皇帝夫妇在宫中设午宴招待宗亲百官及眷属,褚放临出门前被公务绊住些时间,宫门外下了马车就匆匆往午宴处赶。由舒贵妃所生而养于皇后膝下的皇七女安歌公主赵稚俸嫡母皇后命,带着诸多年纪相仿的女眷在荷花池边的观夏小楼里乘凉玩耍,远远瞧见一朱袍玉冠者身沐秋光疾行而来,赵稚来在敞开的窗户前挥手,微微提高声音朝下面说:“最良,你才来?”小楼下乘凉爽秋风传来道年轻男人声音,沉稳却然语速颇快:“嗯,你怎在此?”赵稚微微探身说:“离午宴尚有些时间,我们在此吃茶谈天。”碍于宴前后许无有机会私下见女眷,时间宝贵的刑狱官大人直接问:“景明呢?”赵稚说:“随皇母与众家夫人在一处。”“这个拿去!”褚放抛上来一物,说:“给景明的。”是年幼的皇十一女景明上次随父母出宫玩耍时相中的同样式桃木簪子,可惜那簪子卖簪翁只做了一支,还因先来后到卖给了别人,小景明为此伤心好久,赵稚打开八宝袋看见桃木花簪,问:“你抢了那日那位买主?”褚放叉腰仰头看上来,神色平静说:“我杀了那买主。”“原来是自己做的,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赵稚端详桃花簪,笑容灿烂说:“我也想要一支,不用一模一样也行。”高手在民间,那卖簪翁的手艺连鉴过无数珍宝的皇母都不吝肯定,可见其本领高超,若想做出那般一支桃木花簪,制作者的刀工与细致分毫都不能差,若要支一模一样的来,褚放可能真的会扔石子儿上来砸她。“管你亲哥哥们要去,让他们给你买。”褚放没扔石子上来,而是简单扔了个白眼,然后摆摆手示意走了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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