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冷不丁听见有人报信说找到了,群里人都有点惦念。周青柏困得有些反应迟钝,回完了消息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的手机锁屏上还挂着裴佑的照片。不过看都看见了,现在遮掩显然是晚了,于是周青柏把手机往裴佑手里一放,自己主动“交代”起来。“之前偷拍的,本来更新的。【ps:昨晚点外卖,结果外卖一打开,里面单装的炸鸡块是被人咬过的,里面还有塑料绳,气得我去找店家理论,结果因为没有开盒视频,说不过人家,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还是理论输了orz,把我气得不行。大家以后点外卖一定要留个心眼,外卖到了先打开看看,确定都没问题了再吃,否则不好售后。】【感谢卑微小婷、萝卜兔、豆浆炒米粉、忄曼投喂的鱼粮,非常感谢~】末了还咬了下对方的指尖。裴佑脸色一变,几乎立刻就清醒了。他先是用手背贴了贴周青柏的额头,紧接着用手指勾着衣领探了探他颈侧的体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人如果神经绷得太紧,骤然松懈下来之后确实有可能生病,但周青柏烧得太厉害了,连眼尾都蔓延出了一层薄薄的红,看起来不像是单纯疲劳导致的。好在昨晚拿来的医药箱还放在帐篷里,裴佑从里面翻出了电子体温计,对着周青柏的额头轻轻一碰,查看了下电子屏幕上的度数。391°,算是高烧了。裴佑皱着眉帮他掖好领子,没敢贸然动他,而是起身掀开门帘,出了帐篷。救援队来通知情况的年轻人还站在门口,裴佑走上前,歉意地冲他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不好意思。”裴佑说:“青柏可能没法继续随队了他病了,烧得有点严重。”那年轻人闻言微微一愣,探头往里看了看,纳闷道:“怎么会突然病了的?”“不太清楚,昨晚还好好的,但现在突然就烧起来了。”裴佑脸上蒙上一层忧虑之色,说道:“我测了一下,温度有点高,所以想尽快带他去就医。”“啊……应、应该的。”那年轻人显然也有点担心,踮着脚往帐篷里又看了两眼,才收回目光,好心提议道:“正好救援队要送伤员转院去市里,你们可以跟车一起走。”有出去的渠道总比一个人乱转强,裴佑微微松了口气,感激道:“那就麻烦了。”那年轻人很快折返回去帮忙协调用车,裴佑重新回到帐篷里,半跪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周青柏的脸。“青柏。”裴佑担心地皱着眉,小声唤道:“青柏?”周青柏模糊间听见了他的声音,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累还是困,只觉得浑身发沉,眼皮也像粘了浆糊似的睁不开,整个人活像是泡在了沥青里,刚一动就天旋地转地发晕。但裴佑的声音听起来太过急切了,于是周青柏拧紧了眉,努力了半晌,还是勉强从高烧的昏沉里挣脱出了一点神志来。“……怎么?”周青柏眯着眼睛,嗓子干涩得厉害:“出什么事儿了?”“你发烧了,自己没发现吗?”裴佑又用手贴了贴周青柏的额头,忧心道:“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不舒服?这个问题昨晚裴佑也问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候周青柏困得稀里糊涂,一心只想睡觉,所以也没太在意。直到现在他又问了一次,周青柏才皱了皱眉,把手背搭在了额头上,迷迷糊糊地仔细感觉了一下。“好像……是有点疼。”周青柏轻声说。“哪里?”裴佑问。周青柏没有回答,只是很轻地动了动右腿膝盖,示意了一下。裴佑绕到了行军床另一边,掀开他的裤脚看了一眼,才猛然发现周青柏右腿上有一道很长的划伤,从小腿侧面一直蔓延到脚踝上方,伤口既深且长,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边缘已经开始泛红发肿了。裴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掀着他裤腿的手都微微一抖,拉不敢拉,放也不敢放。周青柏见他好像不太对劲,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怎么了?”“你受伤了。”裴佑说。周青柏思绪迟缓地回忆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昨晚处理塌方的时候,好像确实一不小心踩进了一处积水的深坑里。当时临近半夜,那深坑里又都是雨水,他一脚踩下去只觉得冷,压根没反应过来疼这回事儿。救援队制服的面料韧性极强,裤脚划破了也很难察觉,再加上他没过多会儿就遇上了裴佑,一来二去,就把这件事儿忘了。裴佑又急又心疼,语气里罕见地带了几分严厉:“这么长的伤口,你自己都不知道吗,我昨晚问你的时候,你怎么都不知道说?”周青柏从认识裴佑那天开始他就是和风细雨的,好像再大的事儿都不值得他翻脸,周青柏习惯了他温柔体贴的模样,现在乍一挨训,居然还觉得有点新鲜。他被裴佑纵容惯了,倒不觉得害怕,反而睁开眼睛,饶有兴趣地拨了一下裴佑的手。“生气了?”周青柏惊异地说:“你刚是不是训我了?”裴佑:“……”裴佑对他这种反应颇为无语,他生气又着急,偏偏又不舍得冲周青柏说狠话,于是干脆闭上嘴,二话不说地把周青柏扶起来,沉默不语地开始给他套衣服。倒是周青柏,烧得云里雾里还不老实,忍不住想逗他,时不时就顺势往裴佑肩膀上一靠,黏黏糊糊地问他:“怎么不理我了?真生气了?”裴佑招架不住他这种捣乱法,偏偏又忙着给他系扣子脱不开手,最后只能心一横,偏头吻住了他。周青柏唔了一声,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不过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周青柏很快被安抚下来,温顺地跟他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好了,青柏。”裴佑把他的衣领抚平,扶着他从床上站起来,轻声说:“别让我着急。”他声音又低又轻,仔细听还能听出里面不易察觉的颤抖,周青柏心里一软,含糊地嗯了一声,没再闹了。好在周青柏现在充电俩小时通话五分钟,没过一会儿就彻底断电。裴佑和自己的同事们打了招呼,又交代他们通知了事务所,然后和救援队的人一起连扶带抱地把周青柏带上车,跟着他一起去了市里。周青柏腿上的伤是在污水区被碎石划伤的,又一宿没处理,现在有感染发炎的趋势,需要进行抗感染治疗。但南省这边的各大医院最近都在收治灾区伤员,医疗资源有些紧张,于是在进行完紧急处理之后,裴佑就直接带着周青柏转院去了隔壁省。好在离开灾区,接下来的一切就顺利多了。在医院安顿下来之后,裴佑借用了住院部的电话给事务所和何萍各自打了个电话报平安,然后才回到病房,等着周青柏从昏睡中醒来。傍晚的时候,周苍山给周青柏打了两个电话,当时周青柏还睡着,裴佑犹豫了一下,怕周苍山联系不上周青柏着急,所以还是替周青柏接了电话,三言两语地把他的现状说了。“医院?”周苍山愣了愣,没想到周青柏还能把自己折腾病了,有些急切地说:“严重吗?”“还好。”裴佑看了一眼病床上昏睡的人,伸手替他掖了下被子,随口说:“要清创、消炎、抗感染,大约得住几天院。不过不用担心,情况不算严重,已经控制住了,多输几天液就好。”“那就好。”周苍山松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什么,问道:“你们现在已经从灾区出来了?”“嗯,现在在重庆。”裴佑说:“等青柏好一点,我们就回北京。”周苍山哦了一声,没有接话。他对周青柏拼死拼活要去找裴佑这件事还是有点纳闷,连带着对裴佑的态度都微妙起来,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隔着电话,裴佑倒是没发现他的不自在,只是听他半天不说话,忍不住问道:“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周总,您还有事儿么,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挂了?”“嗯。”周苍山恍然回神,下意识道:“没事了。”“那我挂了。”裴佑礼貌道:“等青柏醒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裴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周苍山看了看通话结束的手机页面,只觉得心里那种微妙的别扭感忽然就变得清晰了起来。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周苍山想。明明他和周青柏才是亲兄弟,但裴佑言语间却显得跟周青柏更加亲近似的。他的语气自然而熟稔,好像无知无觉地就把自己和周青柏自然地划成了一体,这通电话打完,周苍山忽然有种自己才是外人的错觉。是我想多了吗?周苍山纳闷地想。这种微妙的别扭感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周青柏大概是情况稳定了,于是主动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视频里,周青柏看起来气色还好,他大爷似地靠在床头垫高的枕头上,手里捧着一碗晶莹剔透的小葡萄,正在调整夹着手机的支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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