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周素芜睡的时间有些长。清晨平静而自然醒来,窗外虫鸣鸟叫,屋里安静无声,看看时刻再扳扳指头,她竟然睡了快五个时辰,身边和往日一样空空如也,正常,她鲜少会在清晨醒来时见到褚放,那个点卯当差吃皇粮的家伙每次都出门的悄无声息。颉芳和蝉鸣听见屋里有声音敲敲虚掩门一前一后进来,一拃高的门槛后哼哼哦哦片刻,四条腿乱蹬地翻进来一个胖小狗,紧随其后是一阵抓抓挠挠的低低声,短腿小奶猫没能翻进来。端着水的颉芳去准备洗漱用物,蝉鸣蹦蹦跳跳去收拾床铺,夫人挽起鬓边碎发到耳后,嘴里咪咪唤着赤脚过来帮小奶猫进门,结果到门口后她看见院子里那是谁?助力奶猫坎坎坷坷爬上门槛,任奶猫围着自己手撒娇转一圈,周素芜迈出屋揣着手过来围观院子里坐在小杌子上的人。“一大清早的,你不冷哇。”周素芜左看看右看看,蛮新鲜的样子戳戳褚放脸,又把沾到手指上的皂泡擦到褚放搭在肩头的毛巾上。刑狱官打着赤膊坐马扎上刮胡茬呢。褚放拿着刮胡刀照着铜镜自己刮,掀起眼睛看过来一眼,不紧不慢说:“起这样早。”周素芜蹲下来捣鼓小石桌上这套刮胡子的物什,说:“睡的早起的早,今日你不当差?这会儿还不出门。”褚放歪起头照下颌骨,慢慢顺着颌骨一下一下刮着,说:“休沐。”“那好啊,”周素芜从皂盒里挑一块泡泡,吹一下吹不起来,顺手给褚放点鼻子上,说:“若你手头没别的事,今天把家里安排收拾收拾?”“行啊。”褚放把剃须刀上的刮下来的皂泡擦到肩头的毛巾上,挑了皂泡回抹到周素芜鼻子上,抿嘴笑起来,说:“进屋穿上鞋去,光脚就跑出来。”“唔,不冷。”周素芜愉悦的注意力转移到小石桌上那套精致的剃须用具上,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有些好奇。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褚放已经刮干净胡茬,皂泡也擦得干干净净,伸伸胳膊将人拽起搁在腿上坐。“你这套东西哪里弄的?做工精致,样式也好,却不像大内所出。”周素芜环住褚放脖子问。褚放胳膊长,拽过来石桌上另一条干净毛巾给周素芜擦脚底,说:“以前闲着没事时自己随便做的,就那刮胡刀还值点钱,刀片是管军器监要的锻刀边角料,好用的很。”“你手艺挺好哈哈,”周素芜被擦得脚底板痒痒,忍不住缩脚笑出声,又被褚放握到手里暖了暖,周素芜说:“我见过你做的桃木花簪。”“给小景明那个?”褚放抱着人起身回屋,红红的日头日头适才打东边云后冒出头,院里还残留些彻夜冷意,周素芜的脚拔凉。周素芜翘翘脚,说:“应该是吧。”褚放说:“我手艺也其实还行哈,要是当初没选刑部干刑狱,或许我会在工部小有一番作为呢。”周素芜父亲生前就是钻研建造这方面的,她说:“工部啊,你也懂水利堤坝么?那房屋楼塔建筑呢?我看盛都大街小巷水排挖的挺好,这也是归于工部干的事吧……”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进屋,周素芜被放到梳妆台前的方凳上坐,她一转头,看见了褚放心口偏下一点处的那道伤疤,看长度和形状像是利刃所伤,她以前知道那里有道疤痕,但是那日夜里也看不清楚,原来长这样。“这咋弄的?”她指指那疤问。衣柜前,褚放翻找出来件干净里衣穿上,笑笑不答。夏季天热,干活适合趁早,褚放简单扒拉几口朝饭就点齐侯府上下,拿着镰刀锄头等具上后园子干活去了,至于周素芜,她与前院的大管事领着颉芳蝉鸣转看家中屋舍房院,找找哪里需要修缮,她想把侯府好好收拾收拾。也不知道这些年褚放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好好座随侯府愣是被她当成客栈一般住,没个家的样子,也没什么烟火气。不过人家随侯日子过的虽然随意,但褚放有一点是周素芜十分敬佩的,那就是心腹人手的培养,侯府里像管事、账房、采买等人是皇帝赏赐而来,如今已都老老实实为侯府办事,还有外院封亮内院蝉鸣的带养,随侯看似不管诸多庶务,可随侯府确确实实是一把抓在随侯手中。随侯府里的大小任何事,外人是丁点打听不到。似褚放这样有手段的一个人,她压根就不可能是什么心思单纯的好先生,周素芜知道,这家伙不过是心思精力只专公务而已。但是有些事吧,褚放没有追究不代表她也会轻易放过,比如正月十五褚放被劫,又比如,此前褚放从鄱北公务回来的路上被人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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