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傻愣愣地等候下文,甚至没工夫拒绝他温柔的动作。
霍云江自顾自地将围巾一圈圈绕上他的脖颈,慢条斯理地说:&ldo;和我在一起,这钱算赠与。&rdo;
&ldo;不可能,&rdo;傅璟三急切道,&ldo;我还你双倍,双倍可以吗,只要你借给我……&rdo;
&ldo;你没办法还我双倍。&rdo;霍云江说着,将围巾在他脖子上打上一个松垮垮的结,&ldo;一年时间四万块钱,就算你退学专心打工,一个初中毕业、体能普通的人,能找到什么高薪工作么?不吃不喝也许能攒出来;但你能不吃不喝吗?还是等你姐半年后痊愈了,陪你一起省吃俭用地还债?&rdo;
&ldo;……&rdo;傅璟三无法还口。
在他说&ldo;一年&rdo;的时候,他根本没想过每个月需要还多少钱;在他说&ldo;双倍&rdo;的时候,也没仔细算过两万的双倍是四万。
他和霍云江之间天差地别,一个急起来脑子宕机,而另一个像冰冷的机器似的,刹那间便权衡完了利弊。
&ldo;和我在一起,就没有这种压力了。&rdo;霍云江说,&ldo;而且,今后你也不会再为生活犯愁,不是很好吗?&rdo;
他语气温柔极了,一边说还一边替傅璟三整了整衣领:&ldo;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很划算。&rdo;
傅璟三蓦地打开他的手,眉头紧皱着像要发怒:&ldo;我他妈就算不吃不喝,这钱也会还给你,我说到做到!&rdo;
他是做得出来的,他对自己那股狠劲儿,霍云江领教过。
&ldo;你搞错了,和我在一起不是抵债的方法,&rdo;他说,&ldo;是借给你钱的条件。&rdo;
&ldo;……霍云江你他妈耍我?!&rdo;忍耐仿佛到了极限,傅璟三咆哮着狠狠拽了两下围巾,把它直接从脖子上拽下来,拍在霍云江胸口,&ldo;你不想借就直说,扯这么多有意思吗?!&rdo;
&ldo;我想借,是你不想要。&rdo;霍云江说,&ldo;你考虑好了可以随时打给我。&rdo;
他说完,拿着他的围巾转身便要离开。
对方的背影钻进人群中,傅璟三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死死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死要面子,也因此嘴里吐不出几句好话来,对他人的示好总抱着极度严密的防范,更生怕欠了别人。傅璟三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老话就是这么说的。
可生命中总有些东西,比他的自尊心重要。
他从没想过自己身为雄性,还能选择出卖身体这条路去换钱;霍云江的话一字一句无一不是对他的羞辱,可却在他渺茫的前路上开出了另一条道。
他可以再想办法,今后也在贫穷的泥潭里挣扎着苟活;他也可以把自己卖给霍云江,先解决燃眉之急。
他站在那里,在寒风中嘴唇微微发抖。
&ldo;……霍云江!!&rdo;突然,傅璟三扬声喊着,一下朝他跑过去,&ldo;等等!!&rdo;
他一把抓住了霍云江的手腕,拽着人便往人少的地方走:&ldo;你跟我过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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