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滑动鼠标往下,飞速掠过耸动的a片标题,随即突然一顿,点开了一个&ldo;画展相关&rdo;文件夹。
&ldo;这姓汪的也是奇怪,他专门放毛片儿的文件夹里还塞着画展资料,平时找起来也不嫌烦?&rdo;马翔边吃边含混不清道:&ldo;还是说他特别注意劳逸结合,工作时还不忘对着老师们撸个管?&rdo;
江停说:&ldo;不。&rdo;
画展资料文件夹下全是数码相机导入的图片,江停点开第一张,放大‐‐紧接着出乎严峫意料,一对女性双脚以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姿态展现在了他面前。
&ldo;这是汪兴业的私人画展,&rdo;江停把图册一张张往下翻,不断变换的屏幕图像在他眼底发出幽幽的光:&ldo;是汪兴业不能宣之于口,只能藏在电脑里暗自欣赏的独特爱好……&rdo;
他顿了顿,说:&ldo;恋足癖。&rdo;
显然马翔在拷贝时并没有真正点进文件夹里看过,当场就跟严峫一起愣住了。
&ldo;你怎么知道他有恋足癖?&rdo;严峫惊诧地反应过来。
江停叹了口气,&ldo;还记得汪兴业刚逃跑的时候,你们外勤搜查他在建宁的住处,结果搜出了一堆各种颜色材质的女式袜子么?&rdo;
马翔愣愣道:&ldo;后来我们对他的几个炮友进行问话,那几个女的分别把所有袜子都认领完了……&rdo;
&ldo;你以为他保留这些袜子只是出于炫耀心理?&rdo;江停一句反问就把马翔镇住了:&ldo;不,收集穿过的鞋袜是恋足癖的典型外在特征之一,不过当时引起我注意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点:那几位女性的年龄都集中在三十四到四十之间。&rdo;
严峫捏着自己的下巴:&ldo;我当时也注意到了,但我觉得那只是因为他作为中年人,比较喜欢成熟点的异性……&rdo;
&ldo;不是喜欢,是性癖。你注意看他所有的画作,&rdo;江停重复点击下拉键,屏幕上难以计数的双脚不断闪现:&ldo;这些脚都有非常鲜明的共同点:涂着艳丽的指甲油,并不纤细瘦小,甚至偏向于丰满和年龄感。一个人的性癖形成后会极难改变,对于小众性癖者,只有满足心理需求才有可能引起生理冲动‐‐也就是说,只有成熟、丰满和涂着指甲油的女性,才能诱发汪兴业的生理欲望。你们还不明白我想说什么吗?&rdo;
周遭陷入了安静,马翔连食物都忘了,一块切好的牛肉在叉子上半天没送进嘴。
&ldo;……步薇。&rdo;严峫喃喃道,&ldo;步薇说汪兴业长期性骚扰她,还曾经差点强暴她……&rdo;
江停说:&ldo;这是不可能的。汪兴业本身的道德水准相当低下,如果对她有那么强烈的执念,他肯定会去偷她的鞋袜‐‐但马翔刚才也说,他家所有女士收藏品都被认领光了,并没有步薇那一份。&rdo;
马翔失声道:&ldo;那小姑娘在撒谎!&rdo;
&ldo;我看到&lso;贰拾伍万&rso;那四个字的时候就觉得太工整秀气了,不像是汪兴业能写出来的,但那也仅仅只是一种感觉。后来看到那笔迹的油蜡质地太细腻了,不像蜡笔而像眉笔,就隐约有了这个猜测。&rdo;
江停合上电脑,咔哒一声,旋即抬眼盯着严峫:&ldo;范正元被杀的原因我们大概能揣测到,但这里有个悖论:如果范正元的被杀是惩戒性的,为什么雇佣他来杀我的汪兴业却安然无恙,没有收到任何惩罚?唯一的解释是汪兴业跟此事无关,范正元接的是一位女性雇主的私活。&rdo;
马翔在边上莫名其妙:&ldo;什么?雇佣他杀陆顾问?&rdo;但谁也没理他。
&ldo;……这个女性雇主可以接触到汪兴业手下的人,可以绕过汪兴业跟杀手私下接触……&rdo;严峫脑海中无数隐约的疑点终于影影绰绰,连成了一条完整的逻辑线:&ldo;难道是……&rdo;
江停冷淡地说出了那两个字:&ldo;步薇。&rdo;
包厢沉寂片刻,马翔叉子上的牛肉啪嗒一声掉回了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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