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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你说你喜欢小风，宋晓这孩子也说喜欢，我也不知道你们俩谁是真喜欢。不过，我把孩子的事跟宋晓说了，他说要考虑，第二天就给我打电话，说同意。&rdo;

程远风的父亲跟程女士是同村，很早就结婚，两人一起到城里打拼。在程女士快三十的时候才有了程远风这么一个孩子，后来一直没再要。如果程远风不结婚不生子，那老程家就断了根。所以程女士拦不住自己儿子跟我在一起，就希望起码他能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对此程远风是完全不同意，没办法，程女士就从我这里下功夫。她想得不假，其实这件事，如果我同意的话，程远风也不难同意。

但我没办法答应。

我知道自己自私狭隘不通人情，所以程女士无论如何刁难我，我也都忍了。我也是家中独子，父亲还有个妹妹，许多年没联系了，如果我不结婚，秦家也算断了根。早在我打算跟程远风一辈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程远风应该也有。况且，我不敢试。

我怕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亲身体验到那份雀跃，欲罢不能，连带着也重视起孩子的母亲，最后回归正常人的家庭生活。

那时候我怎么办呢？

&ldo;不管你是为什么拒绝，可你现在这样又有什么意思？他虽然没明确告诉我带回来的是谁，可我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说句实在话，我再不喜欢你，可毕竟也认识了你这些年，你是个好孩子坏孩子，我心里有数。&rdo;程女士拍着我的手说，&ldo;这样吧，你要是同意，我就帮你个忙，叫小风还跟你在一起，怎么样？&rdo;

我把手抽回来，还是摇头。

程女士怔了一下，说：&ldo;这样吧，我也不逼你，你好好考虑几天，给我打电话。&rdo;

&ldo;不用了，&rdo;我抬起头，&ldo;再怎么考虑，我都不会同意。我有办法让程远风回到我身边，谢谢您。我知道您是为他好，是我自己不识抬举。&rdo;

程女士的眼神变了几变，看得我心惊胆战，但最终，所有的感情都沉淀下去。她仍旧是那个笑起来充满涵养和气质的本地名人：&ldo;没关系，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年轻人别急着做决定。&rdo;

从医院回来后几天，消停很久的胃又开始闹。好不容易支撑到下午的设计部全体会议开完，我跟秘书说了一声，提前回来了。4s店打来电话，我的车明天就能修好，让我有时间过去一趟。现在看来，能不能安然无事撑到明天还是个问题。回了家，我倒在床上蒙头就睡。程远风今晚要去他妈那里吃饭，按惯例，今晚是不会回来的，我可以放心大胆提前挺尸。

睡得迷迷糊糊被谁拦腰抱起来，有谁用胡茬蹭我的脸。我做了个不好的梦，心里正不慡，一巴掌甩过去，甩空了。

人也清醒过来。

&ldo;吃饭了么？&rdo;程远风问。

我摇摇头，去抓手机：&ldo;几点了？&rdo;

&ldo;七点多。&rdo;他把手机拿开一些，不让我碰到，&ldo;你吃饭了？&rdo;

我坐得远了些，摇头，把他拦在我腰上的一只手划拉开，说：&ldo;你怎么回来这么早？&rdo;

哪次你妈不是恨不得再把你关起来？

他干笑两声，说：&ldo;我就是坐了坐，听说你不舒服，赶着回来看看你。&rdo;

我斜他一眼，掀开被子下床。胃已经不疼了，就觉得饿。上了个厕所，一出门，他坐在客厅，没开灯，点了支烟，不知道想些什么。我打一百个保票，我跟他妈在医院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他妈会添油加醋告诉他。这位女王从多年前就一直把拆散我们当成她的终身事业，我也见怪不怪，洗了手，打算做点东西给自己吃。

冰箱里除了啤酒和吃剩的豆腐皮什么都没有，冰箱上面倒是还剩了一包泡面。拿下来看看，过期三天。不过这东西防腐剂搁得多，过期了倒也不怕。刚要撕开，就被人夺过去。

&ldo;多久了？过期了吧？&rdo;程远风一边说一边检查日期，看过了，顺手扔进垃圾桶，&ldo;出去吃吧。&rdo;

&ldo;吃什么？&rdo;我解开睡衣的扣子，进卧室换衣服。

他跟在我身后，一路提议。自助烤肉、火车火锅、回转寿司，每说一样，我的胃就抽一下，最后把外套往床上一扔，说：&ldo;你要是没有好提议，我宁可把那包泡面捡回来。&rdo;

&ldo;那去吃面吧。&rdo;他举双手表示无奈，&ldo;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吃学校门口那家西红柿鸡蛋面么？&rdo;

以前读研的时候，他来接我下课，两个人去学校门口的小店吃一碗鸡蛋面再回家。前几天有学妹联系我，假期想到公司实习，聊起来的时候顺便问到那家店，竟然还在，并且在校内开了分店。晚上回来，我随口提过，没想到他倒是记住了。

坐在车里心情复杂，忍不住掏出手机想给蒋磊发短信，敲了几个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取消。程远风看到了，清清嗓子说：&ldo;我妈说那天去医院遇见你了。&rdo;

我&ldo;嗯&rdo;了一声。

&ldo;你陪朋友去的？那天那个朋友？你跟他打电话那个？&rdo;他问。

我点点头。

&ldo;他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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