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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辰,温柔的夜,橘色的灯光洒下,灯下的两人都笑得好傻。
一人扬着头开心地说着什么,脸上是连夜色也掩不住的神采飞扬,另一个身体站得笔直不太像是爱夜游的人,只是,他认真看着男孩的眼神里,浸满了温柔。
第185章
两人夜游汉市,程逸带着端方将自己从前走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小学、初中、高中,常去的书店,用来过夜的网吧……一路走过,伴着温柔的夜风,端方好像真的看到他从没见过的少年程逸。
最后,他们终于走到了端方之前提到的大桥。
桥下江水流动,桥上的灯火明亮,站在桥上可以看到长江两岸的繁华街景,各色霓虹光晕,从桥上看过去,仿佛比陈列在博物馆的名画还要吸引人。
&ldo;你看那边。&rdo;程逸伸手指着一个方向,问端方道:&ldo;好不好看?&rdo;
端方抬目望去,只见一串彩灯不知何时亮起,交织缠绕着像一条发光的飘带一样,飘荡在江边岸旁。岸上行人穿梭在这美丽的灯景中,有的在和朋友聊天,有的在和情人密语,还有的手上拿着许多吃食,却一副不够吃的模样。
&ldo;真热闹啊。&rdo;热闹得让端方有点儿忍不住想去参与其中。
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桥上看着那边灯火通明的街景时,居然有种熟悉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还是个机器人时,每次看到人类可以吃东西、可以爱人、可以做许多他做不到的事情时的那种感受。
那片热闹的灯火,热闹得透着股活劲儿。
&ldo;我从没有去过那里。&rdo;程逸收回视线,有些落寞地看向桥下的江水,&ldo;不过我以前经常来这里看着那边,顺便想想事情。&rdo;
他语气一片平静,就好像在只是随便说了一点事情。可是端方心里却突然间有点难过。
程逸笑了一下,突然问道:&ldo;你知道我以前每次站在这里都在想什么吗?&rdo;
端方愣了一下,傻傻地摇头,他猜不到。
&ldo;我在想杀人。&rdo;程逸说出了答案。
&ldo;下雨天的时候想杀了我爸,晴天的时候又想杀了那个小三,有时候又想把他们一家人全部杀了。&rdo;明明是说着这样的话,他眼神却平静极了,没有愤怒,也没有痛苦。
说完,程逸转过头看着端方道:&ldo;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了?&rdo;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一来没有想要说的人,二来也觉得以前的自己有点好像有点傻。
他转过头,对上端方呆滞的双眼,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ldo;怎么,被我吓到了?&rdo;
端方确实是有点儿惊讶,因为他听得出刚才程逸没有开玩笑。当年站在桥上看着江水的程逸是真的像他现在说的那样想杀人过。他不想看到程逸这样。
所以,他诚实地点头,然后一头扎到程逸胸前,搂着他的腰,委屈道:&ldo;程哥你吓到我了,要赔。&rdo;
程逸本来还想继续深沉一会儿,被端方这么一搅和,忧郁深沉的气氛都没了,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他失笑道:&ldo;你还要我赔什么,你不是都有那么多好东西了吗?&rdo;
端方摇头,他认真地对着程逸道:&ldo;好东西全部都给你,所以,你不要不开心。&rdo;
这话说得简直就像个被妃子迷昏了头的昏君,要是甘波他们在这儿,听到这句话说不定又要骂端方傻了。
听到这种傻话,程逸又忍不住笑了,心里面那点被过往勾起的情绪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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