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雪皱眉深思。有可能吗?他不敢抱存任何希望。
翌日,当费雪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冒险去和田名山会面时,这项决定权马上脱离他的手中。他受到召唤。
一个基层的情报员很少直接受到理事长的召唤。在这当中有太多中间主管的层级。而要是一个情报员受到老头子的召唤,大多都不会有什么好消息。因此克莱尔已经有心理准备,可能要接到指派去督察肥料工厂了。
田名山从桌子的另一方抬起头来看着他。自从三年前地球发现邻星之后,费雪就很少再见到他,而他却丝毫未变。他矮小枯萎的身躯好像没有多少空间能有生理上的生长。他锐利的眼神一点也没有减弱,而乾涸坚毅的双唇亦毫无退让。他可能还是穿着三年前的那套外衣。
不过,要是他那沙哑的声音还是相同的话,他的语调就令人觉得十分吃惊。很显然地,老头子似乎是为了称赞而召唤他来。
田名山操着古怪的英语腔高兴地说道,&ldo;费雪,你做得很好。我希望你能知道我想这样对你说。&rdo;费雪站着(他还没有受邀坐下)想要压制心里的惊讶。
理事长说道,&ldo;对此,我们不会有公开的庆祝活动,没有雷射烟火,没有全像游行。这是事情的机密本质。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rdo;
&ldo;这样就相当足够了,理事长,&rdo;费雪说道。&ldo;我感到十分荣幸。&rdo;
田名山细长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他说道,&ldo;这就是你想要说的吗?你没有问题要发问吗?&rdo;&ldo;我想,理事长,你会告诉我应该知道的事情。&rdo;
&ldo;你是一个情报员,一个能干的人材。你自己有发现什么吗?&rdo;
&ldo;完全没有,理事长。除了我受命去找寻的东西,我并没有特别想去发掘什么。&rdo;
田名山轻轻地点头。&ldo;很恰当的回答,但我希望有不同的答覆。你猜猜看是怎么回事?&rdo;
&ldo;你似乎对我很满意,理事长,这有可能是我带回了某些情报,事后证明是有用的。&rdo;
&ldo;在哪一方面?&rdo;
&ldo;我想对你而言,没有什么是比超空间辅助推进更有用的了。&rdo;
田名山弄出点声音来∶&ldo;啊哈哈。&rdo;他说道,&ldo;然后呢?如果是这样的话,然后我们接着要做什么?&rdo;
&ldo;航向邻星。找出罗特。&rdo;
&ldo;没有更好的想法吗?只是这样吗?你可以看得更远吗?&rdo;
在这个时刻,费雪心想要是不赌一赌就显得太愚蠢了。&ldo;还有更好的事;要是我们真能办到的话,靠着超空间辅助推进,由地球出发,飞出太阳系的第一艘太空船内,我希望是当中的一员。&rdo;费雪不敢说这次打赌输了不过至少没赢。田名山的脸色沈下。他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ldo;坐下!&rdo;
费雪可以听到他身后椅子轻轻移动的声音,藉着田名山的声音控制,那简单的电脑驱动马达缓缓地将座椅接近至他的身后。
费雪并未回头确定椅子是否在适当的位置,随即坐了下来。这个动作看来似乎带有轻侮意味,然而此刻,都已经无所谓了。田名山说道,&ldo;为什么你想成为太空船的一员?&rdo;
费雪保持语调的沈稳,&ldo;理事长,我在罗特上有个妻子。&rdo;
&ldo;你五年前遗弃的妻子。你认为她会很高兴见到你回去找她吗?&rdo;
&ldo;理事长,我有个小孩。&rdo;
&ldo;你离开的时候她才一岁。你认为她会记得有这个父亲吗?或是根本早已不在乎?&rdo;
费雪保持沉默。这些问题他自己已经反覆想过无数次了。
田名山等了一会儿后说道,&ldo;但是,并没有要飞往邻星的航行计划。也没有可以让你搭乘的太空船。&rdo;
再度地,费雪压制他的惊讶。他说道,&ldo;很抱歉,理事长。你刚刚并没有说我们已经拥有超空间辅助推进。你只是说,&lso;如果是这样的话&rso;我应该注意到你的用词。&rdo;
&ldo;你应该注意到的。无论如何,我们的确有超空间辅助推进。我们现在可以穿越太空,就跟罗特一样;或者说,至少在未来能够办到,只要我们设计并建造好一个适当的飞行载具,所有的功能都能正常地运作,这也意谓着要花上一两年的时间。但那又如何?针对带你到邻星去的这件事,你是认真的吗?&rdo;费雪小心地说道,&ldo;当然这是你的选择,理事长。&rdo;
&ldo;一项无益的选择。年轻人,想一想。邻星距离我们有两光年。无论我们如何地精巧地设计超空间辅助推进,我们也要花费两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到达。我们的理论学家告诉我,靠着超空间辅助推进,只能让我们在很短的时间内以超越光速移动,我们移动的愈快,能够允许的时间愈短。
最后的结论是,我们永远无法用比光线更快的速度行进。&rdo;&ldo;要是这样的话&rdo;
&ldo;要是这样的话,你就会与其他的船员,共同挤在狭窄的舱房当中两年。你认为自己能够忍受吗?你知道小船只没有办法做长途的旅行。我们需要的是一座殖民地,一个可以提供足够广大空间的建构体就像罗特一样。你认为这要花多久的时间?&rdo;
&ldo;我不清楚,理事长。&rdo;&ldo;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得花上十年要是没有障碍与灾难发生的话。记住,我们已将近一个世纪未建造过殖民地。如果突然间我们开始建造,我们必然会引起其它殖民地的注意,而这是我们所要避免的。还有,假设这个殖民地建造完成,并且完整地配备超空间辅助推进系统,并在两年多的时间飞到邻星,那将会发生什么事?以一个殖民地而言,它必定是脆弱的,它会轻而易举地遭到摧毁,如果罗特有战舰的话,我相信他们会有。罗特将会拥有比我们能派出的护送船只更多的战舰。毕竟,他们现在已经在那儿有三年了,而在我们到达前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他们一见到我们的殖民地,就能立刻开火击沈。&rdo;&ldo;要是这样的话,理事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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