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道:“可不是如此,可怜郡主和小王爷已经开府另居,都不得安宁清静,真真是受尽了委屈。前日除服礼,若非王府下人机警,只怕郡主和一干千金小姐们的清誉就全毁在那陈佑嘉的手中了。”
皇后越发大怒,只问道:“此事可有人禀报到万岁面前?”
常嬷嬷揣测道:“今儿应该会有折子吧,前日到郡王府道贺的很有几位御史夫人和小姐。”
皇后点了点头,沉声道:“那便先不要有什么动作,等等再说。”常嬷嬷应了一声,复又低声道:“娘娘,郡主是那般出色的人品,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只怕惦记郡主的人家不在少数,老奴私下瞧着五皇子对郡主很上心,不如早早为他们定下亲事,正了名份之后别人便也没什么主意可打了。”
皇后想了许久,轻声道:“本宫也曾想过,只是无忧刚刚守完三年孝,若现在立刻定亲,这孩子又得在关在家中四五年,本宫想着叫她能松快两年,这才没有提出此事。横竖无忧的亲事得由皇上和本宫做主,倒也不必急在一时。”
常嬷嬷忙道:“娘娘说的极是,可见得娘娘真的疼郡主疼到骨子里了。”
皇后叹惜一声道:“本宫自然要疼无忧,连同婉儿的份一起替她疼了,无忧这孩子可怜啊,小小年纪没了双亲,用稚嫩的肩膀替弟弟担起王府,可着大燕找找,有谁能象她这样。”
听皇后提到无忧过世的爹娘,常嬷嬷忙压低声音说道:“娘娘,老奴方才听说顺宁公主曾经辱骂郡主克父克母,郡主着实被气的不轻。”
皇后一听这话气的柳眉竖起,怒道:“有这等事,如何早不回话?”
常嬷嬷忙道:“郡主方才为了顾全大局而只字不提,奴婢怎好妄顾郡主的一片心意,只是这事不能不回娘娘,老奴这才在郡主离开后向娘娘禀报。”
皇后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方才缓声说道:“原来如此,本宫正在疑惑皇上如何对丽妃和顺宁惩罚如此之重,想必就是因为这句话了。本宫静养,懒的与丽妃计较,她倒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常嬷嬷立刻建议道:“娘娘,要不要出动中宫表笺?”皇后想了想摇头道:“暂时不必,皇上已经重罚丽妃,懿坤宫便不用有所行动了。常嬷嬷,传本宫口喻,从明日起命各宫嫔嫔恢复请安之制,锦棠宫就不必去传旨了。”
常嬷嬷起初不解皇后之意,只应声称是。她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过来,不由连连点头赞道:“娘娘这招真高!”而皇后却只是淡淡一笑,笑容却未达眼底,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不能拥有寻常女人有可能拥有的幸福。身为皇后,便注定了要与数不清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过了一会儿,常嬷嬷又轻声说道:“娘娘,太后出宫礼佛数月,大概也快回来,到时若是解了丽妃的禁?”
皇后淡淡一笑道:“丽妃禁足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太后娘娘不会为了这等小事违逆皇上之意,且等着看吧。倒是那陈老夫人要多加留意,太后对她的情份可不浅。”
常嬷嬷立刻应道:“娘娘请放心,老奴省得。”
皇后累了大半个时辰,精神头不济,便让人扶自己回寝宫休息,常嬷嬷见皇后那厌厌的样子,心中极为担忧,便是三年前重病了一场,已经调养了整整三年,也该调养的差不多了,怎么到现在不见好?难道是御医有问题么?是不是该把皇后每日所进的汤药悄悄找人验上一验?
常嬷嬷的念头暂且不提,只说皇上在处置完丽妃母女之后便回勤政殿批折子,当批到御史大夫颜诤的折子之时,皇上不由念叨了一句,“颜诤有几日没上折子参人,朕也算安生几日,怎么他又上折子,这回参的又是谁?”
皇上的话陆柄自是不会接的,只在一旁磨墨,皇上打开颜御史的折子细细一看,不由怒哼一声重重一掌拍到御书案上,怒道:“无耻之徒,可恼!可恨!”
陆柄吓了一跳,从前颜御史也参了不少人,可也没见那一份折子把皇上气成这样。
皇上将颜御史的折子甩给陆柄,气道:“你来看。”
陆柄飞快的看了一遍,也是气的不行,愤愤道:“这逸阳伯府怎么尽出些奇葩,连这种下三滥的法子都能想的出来,真真丢尽了勋贵的脸面。”
御史大夫颜诤参的不是别人,正是逸阳伯教子无方,纵子男扮女装擅闯郡王内宅,企图坏人清誉。当日颜夫人也曾带着十一岁的小女儿颜如玉前往忠勇郡王府,险些儿在二门处被陈佑嘉看见,所以颜夫人一回府便气恼的向颜诤诉说了一回,把最疼爱小女儿的颜诤气的不行,立刻到书房动笔写折子,于大朝会上交到御前。让皇上将这一事件知道的清楚明白。
皇上提笔欲批颜诤的折子,忽又停了笔,传旨道:“着刑部尚书前来见驾。”逸阳伯府之所以末落了还在京城之中能有一席之地,皆因太后之故,太后与逸阳伯府颇有渊源,所以皇上想彻底拿下逸阳伯府,也不得不多想一想。宫内宫外之事,总是连在一起的。
☆、第六十六章
本是一次最寻常不过的进宫谢恩请安,却让皇上重重发落了一宫宠妃和宫中唯一的公主顺宁公主,这件事立刻透过各种通道传出内宫,传到了京城诸多亲贵王公的耳中。自然这消息也会传到距离京城百里之外的清凉山,太后正在那里礼佛祈福。
“徐嬷嬷,这消息可确实?”缓缓捻动手中的蜜蜡佛珠,太后沉沉的问了起来。
一个高颧骨深眼窝的高个子嬷嬷忙回道:“回太后娘娘,这消息是锦棠宫丽妃娘娘命小喜子悄悄告诉老奴儿子,必是确凿无疑。”
太后的手停了下来,皱眉质疑道:“皇上竟对那两个孩子如此恩宠,倒把自己的骨肉抛到一旁,这事不对啊。”由于对隆兴帝的不了解,太后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太后是隆兴帝的嫡母,从前做皇子之时,隆兴帝极不显山露水,几乎是诸皇子中最没有希望继承大位之人,是以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对还是七皇子的隆兴帝很是冷淡,还纵容其他皇子打压欺负他。谁也没有想到先皇一朝驾崩,传位遗诏上写的却是由七皇子承继大统,定帝号为隆兴。太后这才慌了神,忙想和隆兴帝搞好关系,只是已经太晚了,她对隆兴帝一直以来的漠视和后来对皇后太子一系的种种小动作让隆兴帝对太后彻底死了心,双方都知道不过是没有撕破那层面纱,仅仅维持着一份面子情罢了。
“老奴也觉得奇怪,就算先忠勇太王为救驾而死,皇上封也封了赏也赏了,何必还为着外人处治丽妃娘娘和顺宁公主呢,那萱华郡主怎么说也不过就是个郡主,便是被咱们公主说几句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不是老奴说嘴,确也有些过了。”
太后面色沉沉,刚才停下来的手又飞快的捻动起那串蜜蜡佛珠。徐嬷嬷见状不敢再说话,只便轻轻的退到一旁躬身侍立。
良久,太后缓缓问道:“宁娴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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