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殊遥一本正经地说道:“胡说,皇宫内外守卫森严,你们如何能进来!”傅声将一块白胖胖的桂花糕塞进他嘴里,道:“守卫再森严,那也不过是普通的凡人而已,如何能拦得住我们。”耿殊遥愣了一下:“凡人?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笨,意思当然是,我们不是凡人呗。”傅声道,“方才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定北山的弟子吧?”“啊……是啊。”耿殊遥很懵。傅声偷笑道:“聂将军,你看我都没说什么,他就脸红了,小孩子就是不禁逗。”耿殊遥羞红了脸,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傅声道:“在下曦光真君,傅声。我身边的这位,是正南武神聂含明,封号本初,不知你这个定北山的小弟子,可曾听说过我们的名号?”耿殊遥道:“听说过的!”他在定北山修行的时候也要了解一下天上神官的大致情况,曦光真君和本初将军都是天上响当当的人物,他自然是听说过的。“那你叫什么名字啊?”“耿殊遥。”傅声故作夸张地长吸了一口气:“原来你就是耿殊遥!我听你师尊说起过你,他不住口地夸你是千载难逢的好苗子,若能用功修炼,假以时日,必能得道飞升。这是你的造化,对你师尊来说,也是一桩功业。”耿殊遥慌乱地说道:“不不不,我还没有那么好。我不是,我不配。”傅声笑得更大声了:“果然还是年纪小。”聂含明看着耿殊遥,这少年今年二十出头,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定北山上修行,未经世事,因此还保留着一点天真和婴儿肥。他的发丝看上去极为柔软,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前,显得十分安静乖巧。“你要去做什么?”聂含明道,“拿着一把木剑?”耿殊遥道:“陛下大婚,我善用剑,陛下特意召我回来,想让我献一曲剑舞。”聂含明皱了皱眉,道:“你是平西侯嫡次子,还是皇帝的表兄弟,让你来献剑舞,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耿殊遥道:“我与陛下是表亲兄弟,已经有许久未见。今日得见,便是他大婚之日,看在过往的情分上,献舞一首贺他新婚之喜,也并无不可。”抬头,他听到附近有传出叫喊之声,似是有人在喊二少爷。而这个二少爷指的是谁,自然不用多说。耿殊遥揖手道:“二位,殊遥先行告辞了。”他转身离开了树林,聂含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傅声继续吃点心:“你为什么叹气啊?”“我觉得,耿殊遥和他皇帝表哥的情分算是到头了。”聂含明道,“剑舞本身没有什么不好,但这可是在婚宴上啊。大齐的新皇后是蛮族公主,这多么讽刺,要知道,当初将蛮族打得不得不俯首称臣的人就是平西侯,也就是耿殊遥的祖父。”傅声忽然吃不下去了:“我操了,这不是在明晃晃地打耿家的脸吗?”“是啊,舞姬乐姬,一直都是世家贵族用来把玩的玩物,说难听点就是下贱。让耿殊遥跳剑舞,蛮族公主其意昭然若揭。”聂含明道,“可那又能怎么样,君命难违啊。”傅声道:“这狗日的大齐能撑到现在,靠的全是国师力挽狂澜。可我听说,为着这次迎娶蛮族公主的事,就连那个国师都有些不满了。你说,若是连国师都叛变了,就靠那扶不上墙的烂泥皇帝,这大齐还能活多久?”“谁知道呢。”聂含明道,“不过咱们隐去身形来看,有些不够尽兴了,要不咱们换个身份,直接现身吧?”傅声笑道:“好啊。”一刻钟之后,两个锦衣华服的男人出现在了婚宴上。来往宫人看到这两个相貌酷肖的男人纷纷一愣,紧接着躬身行礼,道:“见过侯爷,世子。”在普通人眼中,来的两个人是平西侯和世子,但其实为着让耿殊遥向蛮族公主献舞的事,老侯爷和世子气得七窍生烟,只让人送了贺礼过来,人根本没来。如今的老侯爷和世子,是傅声和聂含明变的。侯爷是聂含明,世子是傅声。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图热闹变了个壳子来参加婚宴,在无形之中救了平西侯父子一命。平西侯和世子来了婚宴,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一位宫人心急如焚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侯爷,世子,你们终于来了,快随我这边来,陛下说了,你们是贵客中的贵客,要坐上座!”这要是真的平西侯父子在这儿,白眼早就翻上天了。如今的平西侯本是庶子出身,生母是个出身清白的贵妾,以他的出身,是没有资格继承平西侯的爵位的。但当初蛮族进犯,老平西侯挂帅出征,一去就是父子六人,最后回来的,只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庶子。平西侯府满门忠烈,他是唯一活下来的血脉,便破例以庶子的身份继承了爵位,而他的妹妹,则被钦定为太子妃,意思就是,不管未来的皇帝是谁,耿家女会是唯一的皇后。平西侯府付出了血的代价打退了蛮族,这才过去了二十多年,他们效忠的皇帝就要以最盛大的礼节迎娶蛮族公主,这换了谁也受不了,更别提经历过当年之事的平西侯。可是如今的平西侯是假的,所以没有任何反应,尤其是变成世子的傅声,皇城之中金碧辉煌,连用的筷子都是金的。他当首富的时候是在千年前,那时候天下初定,人们的生活还没有那么好,所以他这个千年前的首富是比不上现在的首富的,自然,他见到这满室鎏金的奢靡,也是满眼放光,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平西侯世子,迈着格外欢快的步子奔向了属于他的位置。看到的宫人无不觉得惊异,心道:“世子今天是怎么了?”聂含明端着一个作为中年人的威严,硬是没敢追上傅声。等到他坐下之后,一巴掌就扇在了傅声后脑勺上:“你没见过吃的!没见过金子啊!”“他妈的,你别薅耳朵!”傅声一边抗议一边还不忘往嘴里塞东西。他当乞丐的那些年是饿怕了,就算后来发达了成神了,也还是没改掉看见金子就两眼放光,看见吃的就变成囤食松鼠的习惯。正在两人拉锯不下的时候,一人疾跑着通传道:“国师到!”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那位鼎鼎大名的国师。只见来人是个身姿高挑的男人,他的头发用白银镶翡翠的发冠高高绾起,垂下来的头发如墨色漆黑,脸上的白银面具有着精致繁复的纹路,如同蜿蜒交错的树藤,将他的半张脸层层包裹住。但这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这位国师穿着一身纯色的白,在满室鲜亮的颜色中,他显得那么独特。聂含明一见国师就觉得很奇怪,他抓住傅声的胳膊,道:“他怎么穿了一身白?不像来参加婚宴,倒像是来奔丧的。”傅声一口吃掉半个鸡腿,抬头看见从他眼前走过的国师,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聂含明道:“他是不是挺奇怪的?谁家婚宴穿一身白啊!”“不是。”傅声道,“我总觉得他好眼熟啊。”聂含明道:“眼熟?怎么个眼熟法?”“我也说不清楚。”傅声道,“反正就是有种在哪里见过他的感觉。”聂含明道:“说了和没说一样,吃你的吧。”国师来了之后,大婚的宾客也就到得差不多了。至此,婚礼正式开始。乐师开始弹奏音乐,笙箫管弦齐齐出声,十位身着兽皮的高大武士在前面开路,而在那之后,便是身着红衣,头戴珠帘的少女。她打扮十分简单,如墨的长发用红色的头绳松松绾起,头上戴着一顶五颜六色的花环——这是蛮族大婚时的装扮,和大齐的风俗很是不同,但是皇帝还是尊重了蛮族的传统,他觉得公主远嫁而来不容易,让她以家乡的风俗出嫁,也能宽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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