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哥哥,你坐。&rdo;
&ldo;坐什么坐啊,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看看还来不来得及在爹发现前赶回去。&rdo;
姜沉鱼咳嗽了一声,沉声道:&ldo;哥哥,坐,我有话要跟你说。&rdo;
她素来在家中就最受宠,年纪虽小,却最具威严,可以说,姜孝成对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妹妹还有点怕,因此当她板起脸那么严肃地让他坐时,虽然心里头急得要命,但身体还是乖乖地坐下了。
&ldo;哥哥,皇上决定让你和薛采前往江都抗旱赈灾……&rdo;
姜孝成听到这里,嘿嘿一笑,得意道:&ldo;皇上他果然是慧眼识人,看出了我过人的才华和能力。我啊,也总算是升天了,不用再被别人暗地里说是仗了我爹的面子。你别说,江都可是个好地方,每年选秀女,就属那儿出的美人最多!&rdo;说到这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姜沉鱼在心里暗暗叹息,正色道:&ldo;哥哥可知江都大旱,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下过雨?&rdo;
&ldo;哦,这个,听说了。&rdo;姜孝成满不在乎地把手一挥,&ldo;放心吧,我已经想好对应之策了。&rdo;
这个答案真是出乎姜沉鱼的意外,不由得问道:&ldo;什么对应之策?&rdo;
&ldo;你想啊,江都年年风调雨顺的,很少出现灾旱,为什么呢?因为那是咱们璧国的风水宝地啊。为什么现在就旱了呢?肯定是风水被破坏了。&rdo;姜孝成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ldo;还有人说姬婴死得蹊跷,没准儿也跟风水有关呢。&rdo;
姜沉鱼竭力压下胸口的闷气,逼紧了声音:&ldo;然后?&rdo;
姜孝成拍胸道:&ldo;于是乎,我就找了个最灵验的风水师父,到时候让他在那儿开个坛作个法,求求雨什么的就行了。&rdo;
姜沉鱼目艮前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她知道哥哥肯定没什么好法子,但听到这句话,还是超过了心灵所能承受的范围,一时间,悲哀深浓,觉得好生绝望。
偏偏,姜孝成还在自鸣得意中:&ldo;这个风水师父可是很贵的呢,而且没关系的话根本请不动。你哥哥我,是平日里会做人,认识了些个好朋友,关键时刻靠得住,帮得上忙。&rdo;
姜沉鱼深吸口气,开口缓缓道:&ldo;哥哥知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不选别人,偏偏选你处理如此重要的大事?&rdo;
&ldo;当然是因为我能力过……&rdo;姜沉鱼一记冰冷的眼光杀过来,姜孝成吞了吞口水,后半句话就吞进了肚子里。
姜沉鱼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道:&ldo;因为皇上要你当替罪羊。你和薛采,是两枚要被牺牲掉的棋子!&rdo;
姜孝成吓了一跳:&ldo;什、什、什么?&rdo;
&ldo;江都大旱,颗粒无收,今年收成必差,收成一差,粮价上涨,百姓们就要饿肚子了!饥荒一旦蔓延,朝廷就要开仓济粮……而事实是,现在国库空虚,根本没钱买粮!&rdo;
&ldo;啥?&rdo;姜孝成的眼睛顿时瞪到了最大。
&ldo;你以为这是个求个雨施个法就能解决的问题么?现在最关键的难题根本不是下不下雨,而是‐‐钱啊!哥哥!现在国库没有钱!所以,抗旱也好,赈灾也罢,皇上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所有的钱财都要你自己掏腰包!&rdo;
姜孝成双腿一软,啪地坐到了地上,嘟哝道:&ldo;怎、怎么会这样……&rdo;
&ldo;你还以为里面有油水可捞,美滋滋地觉得自己受了重视被提拔了……却不知祸从天降,稍有差池就百死一生!&rdo;姜沉鱼又气又痛,一口气岔在胸口没提上来。
姜孝成看见了,连忙爬起倒水喂她:&ldo;妹妹,你别急,慢慢说,来喝点,慢慢说……&rdo;
姜孝成的举动唤起了姜沉鱼幼时的记忆:小时候,哥哥也曾这样喂她东西吃,见她病了,和别人一样站在旁边直着急……哎。
毕竟是兄长。再怎么无用,再怎么坏,也不能让他去死。更何况,里面还牵扯了薛采,以及江都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
&ldo;哥哥,你信不信我?&rdo;姜沉鱼一把抓紧姜孝成的手,如此问道。
&ldo;信信信,一百个信,一万个信!这个世上我最信的就是沉鱼你了!&rdo;
&ldo;那么,江都一事,你听我的,好不好?&rdo;
&ldo;好好好,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是什么……&rdo;
姜沉鱼手上用力,加重语气道:&ldo;哥哥!我不是开玩笑!你应了我,就必须做到,不得有丝毫闪失,否则,不止是你,整个姜家,都会受到牵连,成为第二个薛氏!&rdo;
姜孝成原本敷衍的表情变成了震惊,张着嘴巴,手足无措地站了半天,最后轻声道:&ldo;那么严重?&rdo;
姜沉鱼点头:&ldo;很严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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