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萧厉这么久,其实他发现这人除了有些贪生怕死之外,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至于烦死人的大少爷脾气,见了顾诀会收敛就好。跟萧厉交待完之后,顾诀满意地离开了客栈。原本想直接回家,但是出门后正好看见有买糖油酥饼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掏钱买了一包,拎着去了誉王府。顾诀走在路上,又有些懊恼。明明还对完颜黎的事耿耿于怀,气傅珩气得要死,却不能忍住想对他好的心情。顾诀隐约察觉到,自己这些奇怪又莫名的情绪,似乎并不正常。如果傅珩在他眼里也是林江渠、周佩棠那样的师长一般的存在,为什么在漱川待了两年,两年里心心念念的全是傅珩一个?可是傅珩呢?他也对自己有同样的感觉吗?顾诀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不禁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在看自己,然后加快了步伐。翻进誉王府的时候,正撞见傅珩洗完澡出来,头发湿答答的,散批在肩上,还在往下滴水。看见顾诀便笑着走过来。傅珩只穿了件单衣,领口开得老大。一靠近,顾诀便能看见他若隐若现的胸膛。“给你。”顾诀啪地把糖油酥饼塞到傅珩手上,头扭向一边。傅珩歪了下头,大大的眼睛里闪动着疑惑,自己又是怎么招惹到这小祖宗了?不过这饼好香,还温热着。傅珩拆开袋子,拿起一块,把嘚吧嘚吃了起来。还伸手过去问顾诀,“你要么?”顾诀摇摇头,脸色冷冰冰的。“咱们小阿诀这是怎么了呀?”傅珩凑过去,揽住他的肩膀。顾诀瞟了他的手一眼,往旁边让了一步。事态看来有些棘手,傅珩软着语气哄道,“唉哟你不说出来的话,我怎么知道我哪里又惹你生气了嘛。”顾诀还是不肯搭理他。傅珩叹了口气,“行吧,你就不理我吧。但是今晚周佩棠要请你吃饭,你去不去呀?”顾诀点点头。“那我们一起好不好?”顾诀终于回头看着他,“你不是不准出王府吗?”“对呀,”傅珩眨眨眼睛,笑眯眯地说,“所以要悄悄的嘛。”到了晚上要去赴宴的时候,傅珩带着顾诀一起走暗道出了誉王府。“为什么这里会有暗道?”顾诀问。“无聊挖的。”“……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让他次次翻墙。“哎呀,”傅珩挠挠头,“这不是忘了嘛。”顾诀白他一眼,低声说,“你才不是忘了,你只是不想记住而已。”傅珩愣了一下,“你说什么?”顾诀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傅珩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顾诀,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顾诀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是,我就是误会了你,才以为……”“以为什么?”顾诀低着头,咬着下唇。他其实想说才以为我对你来说是特殊的。可是,他自己都说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特殊的。除了,是一把人形的兵器之外。“以为什么?”傅珩看他脸色都有些苍白,皱着眉又问了一遍。“没什么。”顾诀淡淡地说。“顾诀……”“快走吧。”顾诀收回手,轻声说,“别让周大哥他们等急了。”今宵偏月雨那天和周佩棠他们会面之后,顾诀就一直在林江渠手下任职,每天要处理数百条四面八方传来的密信。一时间忙得把傅珩的事抛之脑后。晚上刚刚回到家里,连饭也不想吃,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但是门响的第一声,顾诀就已经醒来。摸出枕头下的短刀,悄悄藏到了房门后。透过门与墙面的缝隙,往外窥视。一个人影从正门溜了进来,偷偷摸摸的,往顾诀的屋子走过来。顾诀握紧手里的刀,待那人走近,刚推开门,顾诀的刀就猛地往他颈间靠近。那人似乎惊了一下,一把抓住顾诀的手腕,“哇你干什么?!”顾诀愣住,收回了带着刀鞘的匕首,转身点起案上的油灯,问道,“你怎么来了?”傅珩神秘一笑,“我有话要跟你说。”“什么话?”“你先跟我去个地方。”顾诀疑惑地看着他,又瞟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王爷,你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傅珩看他没兴致的样子,努了努嘴,“怎么了嘛?”顾诀最受不住他眼巴巴的模样,随手拿了件外衣,边走边叹气道,“走吧。”傅珩乐呵呵跟上去,两人到了院外,草棚里拴着两匹马,一黑一棕,都是良种,毛色发亮,在月色下泛着水光。傅珩走过去,抬手摸了摸棕色那匹,马儿温顺地凑过来蹭他。“让我看看小顾诀的马术如何。”顾诀挑起下巴,眼中盛着月色,“怎么看?”傅珩轻笑了一声,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马就撒开蹄子,向外奔去。刨起一阵烟尘。傅珩的声音远远传来,“追得到就算你赢!”顾诀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一句,“耍赖。”然后也是翻上马背,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渐渐地已经跑出了城门。马也跑累了,便缓下速度,悠哉悠哉地并排走。“不错嘛小顾诀。”傅珩笑了笑,对他竖了个大拇指。“为什么老是要加个小字?”顾诀不满地看他一眼。“你本来就小啊。”顾诀哼了一声,不高兴地扭过头去。“你到底要去哪儿啊?”顾诀看了看周围逐渐繁盛的草木,愈发猜不到傅珩的心思了。“到了你就知道了。”顾诀似乎挺享受这清凉的夜色,走着走着还哼起了小曲儿。不一会儿,两人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傅珩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顾诀,“下来吧。”顾诀打量着这座平平无奇的山头,实在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就这?”“什么叫就这?”傅珩歪着头,指了指不高不矮的山顶,“你,跟我上去。”“大晚上的,你带我来爬山?”顾诀简直不敢相信。“走就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傅珩拍了他一下,“怎么,走不动?”“你才走不动。”顾诀瞟他一眼,自己先往前走了。傅珩得意地笑了笑,跟了上去。这山路不算崎岖,天冷的缘故,树木大都光秃秃的,看上去就是扭曲的一片黑影。傅珩故意咳嗽一下,“那个,我听说,你知道完颜黎的事了?”顾诀没说话。“那个弓吧,确实是我的,”傅珩走上前,和顾诀并肩,“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说想要我就随口答应了嘛。你要是喜欢的话,回去叫人给你做个好的,行不行啊?”顾诀还是低着头没说话,面无表情。傅珩心里有些发慌,气氛也变得沉默起来。他现在真是想走林江渠一顿,他当初但凡脑子稍微灵光一些,说个不是,也不至于整出这么多事。他上辈子是得罪过林江渠吗?傅珩懊恼地想。“真的,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傅珩抓住顾诀的手腕,诚挚地说。“我没生气。”顾诀淡淡地说,目光飘得很远。其实他要的不是一把弓,气的也不是傅珩对完颜黎好。完颜黎什么时候出现的?在傅珩身边待了多久?他们已经亲近到什么地步?这些顾诀都很想问,却又一个字也问不出口。难道兵器还要争宠么?傅珩沉默了片刻,“你听我说,顾诀,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记住,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不可替代的那一个。无论以前或以后出现了谁,你都是顾诀,好不好?”傅珩的声音很低,在空荡荡的山野里,像一阵贴着大地行走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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