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统领,辰统领,您不能进去!”两名禁军侍卫死死的拽住辰安的手臂不让他往前挪动半分。“放开放开我。”辰安眼眶通红,脖颈间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瞬就会爆体而出,“殿下还在里面,让我去,快让我去救他”“辰统领,您冷静一下。烧了这么久,殿下怎么可能还活着,他已经,已经”辰安突然不挣扎了,他死盯着方才说话的禁军侍卫,一字一句地问道:“已经——怎么?”“我问你,殿下怎么了?”“辰统领您清醒点,殿下死了,他已经死了!”辰安摇着头看向被火焰笼罩着的广阳殿,那他最熟悉的一草一木如今都在火海里熊熊燃烧。那一根根倒塌的房梁,似乎在告诉他他最不愿接受的那个事实“不、不”辰安惊恐的望着眼前被烧得通红的广阳殿,吸着浓烈的烟雾,似乎要将他的胸口也一同灼烧。殿下辰安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疯长般的火苗一点点的将广阳殿吞噬,将他的殿下灼烧成灰烬。心中那一丝侥幸,全在广阳殿轰然倒塌声中全部消失殆尽。这一刻,他忘记了呼吸,心也停止了跳动,就连全身的血液,都失去了温度。辰安怔怔的看着顷刻间就已成废墟的广阳殿,无法抑制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那在火焰里燃烧的哪里是梁木,分明——是自己的心。为什么为什么?我费尽了心机,不惜背上背叛的恶名,不惜做出弑君之举,却始终得不到你若是若是早知如此,如此这般结局我宁愿忍受万蚁噬心之苦,万箭穿心之痛。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你娶谁都好只要你活着,即使你恨我,你再不愿看见我,我都无悔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明儿。所有的绝望、痛楚、悔恨全都涌上心头再流遍四肢百骸没有你,我的人生还有何意义辰安失去焦距的双眸在触及南宫楚河的袍角时瞬间清明起来——是了,还有意义。这个仇,我会……替你报!“辰安……叩见陛下。”愚蠢“噗”森寒的剑尖刺进身体,倏尔剑尖随着剑柄被人抽出,溅起一地血花。周围吵嚷声嘈杂,依稀能从中听出几声焦急的呼唤,“陛下陛下”那本就垂垂老矣的老人仰头缓缓下坠,从前伟岸的身躯此刻竟已凋零——又是利剑穿膛而过的声音,应声而出的是血溅三尺,那执剑之人亦未能幸免。森冷阴寒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明赫殿下已经没有明赫殿下,只有一个辰统领的男娈,一个卑贱的,没有名字的男娈罢了。孤会把他送给你”画面一转,熊熊烈火发了疯似的随风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而被火光映衬着的男人似乎想要冲进火海里一同毁灭,那撕心裂肺的吼声仿佛还近在咫尺南宫明赫静静的望着一尘不染的帐顶,似乎那白布之上有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男人脸上的神情有惊恐、绝望、悔恨、悲痛,各种情绪交杂着,让他看起来面目狰狞,可憎可恨。但此时的南宫明赫似乎并没有那么愤怒,在远远的看到那个男人脸上一时之间能转换如此多得神情后,他心中的愤怒与憎恨一瞬间便转化为让人愉悦的满足,那是一种成功报复了某人的愉悦与满足。但不能细想,一想到惨死的父皇,横死的忠臣,他就想将那辰安揉碎了以祭奠他们的枉死。还有那罪魁祸首南宫楚河,更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父皇,儿臣对不起您,是儿臣枉信于人,是儿臣被蒙蔽了双眼若非如此,您怎会落入那般田地,死于贼子之手“你醒了?”南宫明赫心绪复杂,一时不知自己身在梦中还是虚幻里,自是没察觉到有人进门来。只是他此刻心如死灰,就算有人趁机刺杀他大概也不会有半分反抗罢。视线从床帐顶上移开看向来人,是洛宁长公主。洛宁长公主坐于床榻边,面容温和的看着南宫明赫。南宫明赫扯了扯嘴角,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厉害,似乎粘合着无法打开。洛宁长公主抬手止住他开口,只对身侧站着的人说:“去倒杯水来。”站在洛宁长公主身侧侍奉的楚秋澜点了点头去了外间,等楚秋澜端着水回来时,南宫明赫已在洛宁长公主的帮助下坐起了身。南宫明赫接过楚秋澜递来的瓷杯一口饮尽,而后又将瓷杯送还给站在榻前的楚秋澜,见楚秋澜将瓷杯放好后,他也靠坐在榻上看向洛宁长公主,“多谢姑母救命之恩。”虽然温水润了喉,但他的嗓音依旧沙哑。洛宁长公主摇头道:“这件事多亏秋澜得了消息,冒险前来告知本宫,这才可惜——没能救出皇兄。”南宫明赫闻言,心再次沉入谷底。是啊,他还活着,可是父皇却已然身故,那个他视如亲父的老人,那个对他如亲子般关爱的老人,再也不会亲切地教导于他了。那一日,他失去了在这世上唯一的两位亲人。从此,在这世态炎凉的俗世里,他再无依靠可言。洛宁长公主看着脸色铁青的南宫明赫,没有出言安慰,只是转头对楚秋澜说:“秋澜,你去看看灶上的参汤好了没?”楚秋澜瞧着洛宁长公主的神色,心知她是有话要对殿下说,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南宫明赫如今的状态并不好,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本能,只有赴死的决心。洛宁长公主收起了脸上的温和,沉声道:“明赫,其实你并不适合这风云诡谲的朝堂。你太重感情,渴望纯净与质朴的情感,这样的情感不能有一丝杂质。你心肠软,心不够狠也不够硬。你一心想要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置,费尽心力得到朝臣的支持,却不想最后输的还是你,你可知道这是为何?”南宫明赫放在锦被上的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惨白的脸上冒出阵阵细汗,但比起方才,他如今的状态更加鲜活,“请姑母赐教。”他紧抿着唇,这几个字艰难的从他唇边滑出,似乎已用尽他全部的力气。“你太过正直,只知阳谋,却从未想过用其他的手段。而南宫楚河不同,他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他既用阳谋,也使阴招,你又如何招架得住?他这次能赢,全靠他出奇制胜。虽然用天下人最不齿得方式赢得了那个至高无上得位置,但明赫,你要知道史书都是由胜利者改写,他既坐上了那个位置,又有谁真敢在他面前说一句他的不是。”洛宁长公主一直关注着南宫明赫,但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句一句都在刺激他。南宫明赫额间的细汗愈加密集,呼吸也粗重起来,但看向洛宁长公主的眸光却从涣散中渐渐变得坚定。他往后靠了靠,似乎身后有东西支撑着才不会让他在姑母面前太过失态。洛宁长公主静静的看着南宫明赫竭力的调整着心绪,在他再一次看过来时,洛宁长公主继续说道:“你可知,早在你那属下背叛你之前,他就已经对你意图不轨,只是你从未将许多事联系到他身上罢了。据本宫所知,他给你做过两次药膳,而这两次你如今回忆起来可有何不妥?”南宫明赫闻言身子一震,不由想到最近的那一次,辰安主动为他做了几天药膳。他怜他辛苦,从未想过有何不妥,如今想来,用过药膳后,他——那无可抑制的燥热难耐,止也止不住的渴望。还有辰安最后关头看着他时的宠溺与放纵,还有他那紧致的包容着自己时的场景而自己如今这羸弱的身体,想必也是出自他之手罢,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将他当作最信任的大哥,最敬爱的兄长还有……最知心的爱人。似乎,那个人如今在自己这里已是面目全非,他已经不认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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