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宣威将军嫡子楚寒介,文治武功不在话下,为人刚直不阿,朕觉得,他——是御史大夫的不二人选。众卿,意下如何?”南宫楚河一副不耻下问的态度,一时让百官摸不着头脑,但见殿侧的禁军已将手移到剑柄上做了准备,便知南宫楚河只是问问罢了,可不是真来听他们意见的。果然,不过片刻,南宫楚河就出言道:“既然众卿都认为寒介能胜任这个位置,那便如此定下了。”“至于六部朕要改为九卿,这就要等丞相拿了章程再议。”南宫楚河眸光扫视一周,冷声说道。众臣在如此威慑之下,哪敢反驳,皆垂头以待。不过片刻,只听南宫楚河的身边的大监尖声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恭送陛下——”众臣齐声道。南宫楚河起身挥袖负手,带着寒介,大步离开了宣德殿。辰安游目四望,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不过片刻就已空无一人。宫乱后剩下的几位尚书眼神偶尔扫到自己,尽是说不出的轻蔑之意,而夏润之眼底竟暗含几分愤恨,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便转身离去。反倒是李怀,从自己身边走过时,神色极为平静,但仅仅只被他看了一眼,辰安的脊背便爬上了几分冷意。即便如此,辰安还是涩声道:“李相”李怀脚步一顿,看向辰安,“老夫已无官职在身,不敢当辰太尉如此称呼。”辰安梗了梗,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唤道:“师父”虽说两人并未行过师徒之礼,但南宫明赫说得对,李怀于他有半师之恩,他应心怀崇敬。也不知是对宿辛的愧疚,还是失去南宫明赫的痛苦,这些天来他一直恍惚,竟一时之间脱口而出这声称呼。不仅是他,就连李怀都愣了半晌。不过等李怀反应过来后,脸色直接拉了下来,冷笑着说:“老夫可不记得有过如此卖主求荣的无耻之徒。辰太尉,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没有任何瓜葛。”说完李怀甩袖离去,不再看辰安一眼。四周众人兴致勃勃的瞧着这场闹剧,准确的说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辰安。辰安叹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缓步走向广阳殿的方向,那是他在临华殿前跪了一夜求来的。他不要永安街上雕栏玉砌的宅子,他只要这如同废墟一般的广阳殿。一场大火,广阳殿已没了往日富丽堂皇,只有几间小院落还幸存着。即使没有人会帮他,他也要一个人一砖一瓦的把广阳殿重新又砌起来,即使过程很漫长,但他想在活着的时候再看一眼曾今的广阳殿,只属于他和他的地方。他不会这么快死,他要活着,他也要南宫楚河痛苦。即使南宫楚河不承认,但他认定这场大火就是南宫楚河授意。他没有本事杀他,但他能有办法让他痛不欲生,就像他如今这般。辰安关上广阳殿的大门,将殿外那些纷纷扰扰的视线尽数关在了门外。但也让他的强撑在一瞬之间就卸了下来,他低垂着肩靠着门缓缓的滑坐到地上。残阳如火,火红的天映衬着辰安眼前的一片焦黑。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的暗下去,曲起膝盖,手环抱着将自己埋在双臂之间。想着那被宫人抬出来的烧得焦黑的尸体,辰安心如刀绞。“明赫明赫我的明儿”心口如同被揪住一般,痛楚正蚕食着他的五感,麻痹着他的神经轻轻按着抽痛的心口,南宫明赫抬头看向头顶茂密的枝叶间泻下的几缕残阳。为什么?又想到了那人南宫明赫拿起靠在古树下出发时洛宁长公主赠予他的佩剑,起身在火堆旁练起了剑招。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勒令自己将从前丢开,自己明明知道他当初的温和与体贴都不过是欺骗而已,那人是这天下最高明的骗子——而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笑话,他一直在别人戏谑的眸光中,演一场只有他一个人感动的独角戏坐在火堆另一侧的楚秋澜静静的看着在火焰中狂乱挥舞的少年,他双眼泛红,眸中透露着隐隐凶光。他的招式不知何时乱了起来,说明他的心也跟着乱了。他招式狠厉粗暴,那是他在释放他心中的痛苦与不甘。他原本应该坐在九重宫阙受世人敬仰,他原本应该光芒万丈风光无限,却在一夕之间失去一切。最信任的之人的背叛,最亲近之人的死亡,一切的一切都压在他原本瘦弱的双肩上。楚秋澜沉默的看着南宫明赫,也因她的专注,大礼“你方才表现得——太过余了。”马车里李怀对夏润之说。夏润之冷哼了一声,“那等卖主求荣的小人,先生如何还能给他好颜色?”若不是他横插一脚扰乱了自己的计划,也许如今自己与灵兮已经双宿双飞,李相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被逼致仕的境地。李怀叹了口气,“他如今不同,你我都是新主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他却是新主跟前的红人,闹得太僵,吃亏的是咱们。”“还以为先皇让你沉淀这些年你有所进益,却不想还是这般意气用事。”李怀语重心长的说道。夏润之也不生气,只点头着说:“先生说的是,是润之太过急躁了。”其实他对李怀当年未对他们家施以援手的事早已释怀,那是若是李怀不顾一切的要帮他们家,想来也不会善终。反倒是独善其身,保存实力,能在关键时拉他们一把已是极对得起他们。只是他这些年别扭,转不过那个弯。这些时日想通了,也便放下了。不过片刻,马车就行到了李怀府外,下车前李怀对夏润之意味深长的说道:“等等看吧,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说完不等夏润之再问,李怀就径直下了马车。自此,李府闭门谢客,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曾有人见到李相的身影。快两个月了,南宫楚河揉搓着阵阵刺痛的太阳穴,坐在几案前看着被自己翻得乱七八糟的千秋殿书房——玉玺和虎符老东西到底放在了什么地方?初时还因南宫楚河的铁血手段,百官在他的威吓之下不敢多言。但许久不曾见到玉玺,总有不安分的开始蠢蠢欲动。他南宫楚河坐上皇位以来,除了口头的外,一个书面的圣旨都未曾颁过。许多旨意都靠着丞相令颁布下去,说起来倒真成了一个笑话。南宫楚河心烦意乱的翻了翻桌上的书籍,复又火大的丢开。正丢在半跪在地上,无声收拾着被自己随手丢弃在地上的物什的寒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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