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赫走到金阶前站定,似乎没有走上金阶坐上皇座的想法。此时站在武官之首的是辰安,他毕竟还在太尉的位置上,自然是该站在武官之首位的。而与辰安相对而立的文官之首的位置上,则是丞相夏润之。那御史大夫之位却是空着,皆因前御史大夫寒介刚刚伏法,还未有人顶替他的位置。众臣瞧见南宫明赫如此做法,皆在心里叹上一句,“明赫殿下做事果真是滴水不漏,让人一点错漏也抓不着,做人做事倒真是比那位更胜一筹。”一时之间宣德殿内鸦雀无声,众臣心中皆在思索如今这般情况该如何下拜行礼,若是直呼“万岁”,可那金阶前的人却身着皇子朝服,若还是称呼“殿下”,那可能更加不妥。现如今这种情况,这位可是板上钉钉的御极之人。正当众人苦思时,只见一玄色身影一闪掠出人群,来到南宫明赫身前,向着南宫明赫矮身跪倒在地,大呼道:“臣、辰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声大呼,唤醒了尚在心中权衡的朝臣。既然有人已然迈出了这一步,甭管这人是谁,至少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一个活命的机会。“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内殿外数百朝臣以及禁卫宫人皆齐声高呼,整整齐齐地拜跪在地。拜跪在地上的辰安略微仰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身着紫色蟒袍的少年脸上没有了从前的青涩稚嫩,取而代之通身的威仪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少年终究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然而不论他的明儿是殿下还是陛下,他都会一如既往对他俯首称臣,拜倒在他的脚下。即使轻如蝼蚁,他亦甘之如饴。所以这第一步得由他来开头,先前他不能在人前称他“陛下”,只能唤“殿下”,是因为那时局势不稳,且他知道他的明儿做事一向谨慎,不会让人抓住丝毫把柄,自己自然不能成为那错漏的一环。而今他已站在这宣德殿之上,金阶之前,离那金銮皇座只有一步之遥。这一步,他要为他扫除所有荆棘,让他稳稳的迈上去。南宫明赫站在那处,望着自殿中一路延伸出去黑压压跪倒的一片,心中如何沸腾,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负父皇所托,不负自己多时筹谋,终于登上这至尊之位。百官朝贺,万民所仰。南宫明赫站了半晌终于甩袖踏上了他身后的金阶,曾今他也走过这纤尘不染的金阶,不过那时他是作为先皇最宠爱的皇子走上去,而现在他迈向的是属于他自己的位置,不再是谁的谁。南宫明赫一步步走上金阶,走到皇座之前站定。他拂袖负手转身看向依旧拜跪在地的百官,终于坐上了那个位置。南宫明赫袖手一挥,双目如电光一般,锐利的眸光扫过大殿众臣,却是和声说道:“众卿平身。”而后站在南宫明赫身侧的宫人重复唱了一声,声音传到殿外,各个宫门外立着的宫人听到这声皆接力唱响,一直到午门外。阖宫跪着的侍从宫人这才站起了身,做起了方才放下的事,不敢有丝毫懈怠。“谢陛下。”众臣齐声大呼,站起身来。起身的人群中不乏有胆子大好奇的,借着起身的时机悄然往上头看去,却都在触到那道凌厉的眸光后心头一颤。仿佛那一道不是视线,而是一柄锋利凌厉的剑,正伺机寻找着他的猎物。那几人连忙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看,待站定后又经不住内心的蛊惑再一次看去,却只瞧着那温和含笑的眼,哪里有什么锋芒、剑气少年一身蟒袍却儒雅亲和,面带笑意的看着众人,从容的坐在皇座之上。南宫明赫看了看殿中颔首垂立的众臣,敛了神色,肃声道:“先皇惨死,朕也险些葬身火海,皆拜贼子南宫楚河所赐。此贼子弑父夺位,扰乱朝纲,亡我南宫王朝江山社稷。此等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现今贼子尚未诛杀,天下亦不稳固。日后,朕还需仰仗众卿,还万民一个清明盛世。”“请陛下放心,臣等一定竭力诛贼子、稳朝纲,还天下一个太平。”夏润之上前一步躬身答道。余下众臣皆呼道:“请陛下放心”南宫明赫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尚未退回的夏润之见状,又道:“臣知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喜铺张,但礼不可废,登基大典亦应提上日程,以向诸国彰显吾皇威仪,以求社稷稳固。”南宫明赫思忖道:“夏卿之言有礼,那便请有劳奉常与宗正两位大人了。”奉常郁良与宗正耿志学从众臣队伍中迈步出来行礼道:“臣等领命。”南宫明赫见此挥了挥手,三人便回到队伍中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南宫明赫又看了看殿内众臣,心知接下来他所言之事才是今日重中之重,也是现下殿中大部分朝臣最关心之事。他的脸上渐渐浮上了笑意,没了方才的严肃,放缓了语调,温和的开口道:“今日众卿既站在了这大殿之上,想来已是经过了这几日的深思熟虑,做好了抉择。不过众卿放心,不论从前是否追随过贼子南宫楚河,朕皆既往不咎!”南宫楚河真正的心腹,这几日已由辰安带人铲除了个干净,如今站在朝堂上的不过是些审时度势的人罢了“如今众卿所在的位置,朕轻易不会变更调换。只是尔等须谨记,尔等的身份乃是万民之表率,所思所想皆不可太过随心。过去的一切,朕不会再提,但从今往后。若是有损朝堂颜面包藏祸心之人,朕会严惩不贷,必不会手软。”南宫明赫瞧着神色各异的朝臣,轻声唤道:“辰安!”辰安踏前一步,躬身颔首行礼道:“臣在。”这辰安曾今背叛南宫明赫,让他险些葬身火海之事,早已不是朝堂上的秘密。数百朝臣此时不由呼吸一窒,紧张的盯着两人。这是要卸磨杀驴?还是真的会既往不咎?众多曾效忠过南宫楚河的朝臣,此时背后都不由的冒出了冷汗,心跳快得都快跳出嗓子眼。南宫明赫视线一扫,将众人的心思瞧了个遍,轻声笑道:“可有发现贼子余孽?”“回陛下,尚未发现。近几日,大人们皆尽心职守,无叛逆之意。”辰安回答道。不过事实如何,众人心中自由分辨,端看今日朝堂之上空出的那几个位置就知道了。辰安说完便垂下了眼,紧盯着自己的衣角。南宫明赫闻言,点了点头道:“很好!朕很高兴,看来众卿都能分清自己的身份,不盲目附贼。”而后看向辰安,笑着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臣不敢居功——”辰安忍不住稍稍抬眼看了看端坐在龙椅上的少年,虽然心中明知他是在众臣面前演戏,但也不免心中升起一阵快慰,“这是臣应该做的。”南宫明赫看着躬身站在大殿中的辰安,起身一步步的走下金阶,走到辰安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说道:“辰安听令。”辰安感受着肩膀上还未逝去的热度,不舍的俯身跪下,应声道:“臣在。”“辰安护驾有功,着行太尉之职,掌天下武事,金印紫绶,主者施行。”南宫明赫的声音响彻宣德殿,殿外的宫人闻声唱喝,让这口谕响彻皇城。太尉乃天下武官之首,有统领天下兵马之权。只是这太尉之职向来虚设,先前南宫楚河不也给了辰安这个虚位,除了名号好听,并未有实权。当然,没有一个帝王会愿意将这样重要的兵权交给旁人,只是不知这一次会不会又是虚设。但不论如何,太尉有没有实权都是与丞相并立的存在,至少明面上没人敢对他不敬。辰安俯首应道:“臣,谢陛下隆恩。”南宫明赫微垂下颚瞧着伏跪在地的辰安,面上笑得温和亲热,心中却是燃着熊熊烈火,似要将眼前之人少个干净——父皇,儿臣现今别无他法,只能靠他暂且稳住朝局。待事成,儿臣一定送他去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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