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卿不解。
&ldo;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rdo;楚晅边说边坐下来,倒了杯水,向她举了举,把杯子放在对面,示意她坐下。
&ldo;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和韩王之间的事吗?&rdo;楚晅盯着她,脸上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很平淡,没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古卿刚喝了一口水,动作顿住,茶杯停在嘴边,又放下,两只手握住杯子,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楚晅看到她握着杯子的手指发白。
&ldo;当然,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我以后也不会再问。&rdo;楚晅无所谓地笑笑。
古卿勾起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微微点了点头致意,又端起水杯送到嘴边。
&ldo;昨天他说的那个阿卿就是你吗?&rdo;楚晅动了动身子,似乎坐的不太舒服。
古卿的动作又顿住,缓缓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去书桌上拿过纸笔,在楚晅的目光下开始写:
&ldo;我很感谢楚三爷一直以来对我和古氏医馆的照顾,大恩此生或许无以为报,若三爷他日有需要的地方,古卿必义不容辞。&rdo;
&ldo;你是要离开京城?&rdo;没有等她把纸转过来给他看,楚晅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她写了什么。
古卿犹豫着点了点头。
&ldo;为什么呢?&rdo;楚晅突然笑了,捏着那张纸,笑得玩味,&ldo;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呢?&rdo;
古卿不答话。
&ldo;古氏医馆是你的心血吧。&rdo;楚晅站起身,小步踱着,手里的折扇一下接一下的敲着,&ldo;你努力了一年多,才有了现在的古氏医馆,好不容易有了点名声,你现在放弃,不觉得可惜吗?&rdo;
古卿抿唇不语。
&ldo;若你只是因为韩王一事才想离开,那么……&rdo;楚晅忽然顿住脚步,&ldo;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逃避什么?&rdo;
古卿的唇抿的更紧,双手渐渐握拳。
&ldo;若你真是韩王口中的阿卿,那我大概知道你们的关系。&rdo;楚晅的折扇又开始轻敲。
古卿握起的手指渐渐发白,指甲陷进肉里。
&ldo;安哥儿是韩王的儿子吗?&rdo;楚晅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这句话响在古卿耳边,她心中一悸,身子竟轻轻颤抖起来。
她的反应,楚晅瞧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ldo;你知道,皇家血脉不宜流落在外,安哥儿既是韩王的儿子,是一定要回到韩王府的。韩王如今已经十九了,尚未有一儿一女,韩王妃又刚经历了难产,以后也再难有子嗣,所以,这个孩子韩王是一定要带回王府的。&rdo;楚晅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声音也低了一分,&ldo;你身为孩子的生母,自然也要待在王府。虽然你身份低微,可你既生了王爷的长子,那么,一个妾侍还是当得的,王府上下也不会亏待你,更何况你对王爷还有救命之恩。&rdo;
他现在像极了说客,古卿气的全身发颤,忍不住一拳挥过去,却被楚晅抓住手腕。
&ldo;我还没说完。&rdo;楚晅笑了笑,&ldo;可你既然说了要离开京城,那么必然是不愿入王府的。&rdo;这句话果然让古卿怒气消了不少。
&ldo;至于原因,我也能猜到几分。&rdo;看她平静不少,楚晅继续道,&ldo;可韩王还在找你,若你被他找到,以你单薄之力,如何能与王府对抗?&rdo;
古卿深吸几口气,定定看着楚晅。
楚晅看懂她的眼神,又笑了笑:&ldo;我过两日要去澶州,军中医者少,你医术不错,可以随我一起去。&rdo;
原来他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自己去和他一起去澶州。
&ldo;当然,这只是我的提议,去不去在你。&rdo;楚晅笑得温和无害。
她一个女子,没有任何武艺在身,虽说只是当大夫,可还是很危险的。更何况,她还有安哥儿,若她不在,安哥儿怎么办?
&ldo;我可以把安哥儿送到洛阳,交给我大嫂抚养。既不怕被韩王找到,也不必担心衣食住行问题。&rdo;楚晅像是知道她的担心,笑道,&ldo;你知道,我家有钱。&rdo;
可毕竟不一样,安哥儿现在才两岁多,她怎么放心把他交给别人?
&ldo;我大嫂很喜欢孩子。&rdo;楚晅再次适时开口,&ldo;而且……我会跟她说安哥儿是我的孩子。&rdo;看到她不可置信的表情,楚晅脸上笑意弥漫,&ldo;左右他叫过我爹了。&rdo;
古卿拾起手边的杯子就往他身上砸。
楚晅折扇展开,几个动作稳稳地接住杯子,放在桌上,哀怨道:&ldo;一言不和,也不至于动手吧。&rdo;
古卿错着牙怒视他,爹是能乱认的吗?
楚晅撇撇嘴,一脸委屈,&ldo;方才某人才说过,若我有需要,她必义不容辞,如今我只是让她做我的大夫,她就推辞了,唉!&rdo;
古卿继续怒视着他,他要大夫,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找上她?
&ldo;我喜欢你嘛!&rdo;楚晅脱口而出。
古卿先是一愣,接着脸一下涨得通红,喘着气瞪他,也不想再搭理他,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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