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需要我送你?”蒋唯迟疑片刻,说:“顾堂正在看你。” 女人直觉是天底下最敏锐的东西,蒋唯道:“现在回公寓也睡不着,干脆找个酒吧,我们再喝一杯。” 盛闻景摇头,苦笑道:“老师,我的生物钟撑不住了,得回酒店休息。” “况且吕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没关系,我稍微走走,消消食,回去好睡觉。” 送走蒋唯,带着会馆送的透明雨伞,盛闻景顺着公路缓慢往回走,这里不算郊区,沿街也有商店。 夜市中碗筷的碰撞,混合着土腥味,雨滴打在伞面,很快汇集成涓涓细流,从凹凸起伏中剥落,融进石板地。 半晌,盛闻景转身。 顾堂同样停下脚步。 盛闻景:“还要跟我多久?” “有个问题想问你。”顾堂说。 盛闻景单手插兜,臂弯搭着纯棉外套。 出发前往会馆前,他就已经卸掉所有妆面,只是还没来得及洗澡,头型在发胶的作用下仍然挺立。 为了显得精神,化妆师喜欢给他做成浪奔的造型,获奖时更意气风发些。 他今天没戴隐形眼镜,与人隔得太远,看的模糊。 顾堂一步步走向他,视野逐渐清晰,他听到他说:“乐团的事情,你早就知道。” “演艺圈有派系,乐手同样排外。” 盛闻景:“顾时和你一起回来的时候,没告诉过你吗?” 顾堂:“艺术家自诩清高,倘若有人推波助澜,即使有顾氏的财力支持,也很难快速招募有名望的演奏家。” “或者说,你家开价不够高,所以没有人愿意参与乐团。”盛闻景耸肩,无辜道:“这些都有可能。” 如果说顾堂这些年的变化,大概是气质更凌厉,只是站在那便有种不威自怒感。 他给盛闻景的感觉,更像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褪去学生时期最后的青涩,真正成为掌控局势的上位者。 顾堂凝视盛闻景,隔着雨幕。 黑伞将他身旁的光晕隔绝,像是一道极强的分界线,盛闻景这边明亮,而他虽站在灯下,却属于黑夜。 盛闻景手指微动,莫名的寒意自指尖泛滥,最终涌进心头。 雨势渐大,伞面微倾,顺着雨飘来的方向抵挡。 很快,他听到顾堂说:“这些年,你过的如何?” 盛闻景:“除了康复训练那年,其他都挺好。” “其实,有没有一种显而易见的可能。”紧接着,他又说:“没有顾堂的生活,盛闻景一直过得很好。” 十八岁那年,盛闻景过的浑浑噩噩,几乎经历了所有难以承担的生离死别。 与母亲死别,与最爱的钢琴生离。 “准备获奖感言前,我总是在想,如果你也能听到我这些话就好了。” “好在你真的在场。” “顾堂,我们分开的十一年里。 黑夜笼罩城市的余温,喧嚣会在沉寂中被放大,扩散,直至重新消亡。 轿车融入霓虹,盛闻景摸索着找到手动关窗按钮,后颈的滚烫如同被灌注滚油般,“轰”的炸开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对梁叔说打开隔板,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吕纯身上。 吕纯没反应过来。 先是眨眨眼,然后张着嘴望向梁叔。 “梁叔!” 吕纯终于意识到,盛闻景是晕过去了。他不确定地摸了摸盛闻景的脸,然后又试探着用手背碰盛闻景的腺体。 “梁叔快快快!快回酒店!”吕纯使劲拍了几下驾驶座,慌忙地从储物盒内寻找抑制剂。 梁叔从后视镜瞧了眼,当下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盛闻景的易感期很不稳定,源于他凌乱的作息。 从事娱乐行业的人,大多都有副亚健康的身体,盛闻景也不例外。 alpha体质更给他随意挥霍健康的资本,毫无节制地消耗机能,医生告诫过盛闻景,总有一天,他会支撑不住倒下的。 按照吕纯的推测,盛闻景这个月的易感期应该在下周,怎么就提前了呢?!他手忙脚乱地将抑制针剂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注射进盛闻景的腺体内。 这事他做过很多次。 盛闻景和乔莘恋爱时,盛闻景为尊重乔莘,提出婚后再进行腺体标记。这是对oga的身体着想,万一两人不成,也不至于去做清洗腺体,对身体有极大伤害的手术。但于alpha来说,却不是个好主意。 长期与oga相处,在激素催化下,alpha的身体会出现伪标记的现象,倘若易感期发作,便得使用加倍的抑制剂消耗信息素。 相反,oga便不会出现这种后遗症,只要不被标记,他们永远都是自由的。 盛闻景愿意注射加倍的抑制剂,但却不愿注射抑制剂本身。 市面上所有的抑制剂,对于盛闻景而言,抑制效果都不大好。 唯有一款国外进口的特效抑制剂,能够满足他的需求。 “不要……” 注射抑制剂没多久,盛闻景就醒了。他艰难地爬起来,看到吕纯拆开的抑制剂包装纸,厌恶的将它丢出车外。 “哎哎哎,老板!不能随意往外丢垃圾!”吕纯连忙大喊。 车内两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味道,却也明白,此时将盛闻景放出去,简直相当于人体炸弹。 还好老梁细心,提前将车门车窗锁死。 冲不出去的包装纸,顺着车窗软软掉回车内。 吕纯没见过像自家老板这么折腾的alpha,别人的易感期,只要正确使用适合自己的抑制剂,即可平稳度过。 但盛闻景对抑制剂表现出的厌恶,丝毫不亚于杀父仇人站在面前。 不愿意用特效抑制剂,硬撑着渡过易感期。因此,吕纯做过很多次注射行为,都是在盛闻景彻底晕厥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 倒也不是对所有抑制剂厌恶,盛闻景只单纯针对,这款对他有效的特效抑制剂。 厌恶却又依赖,像是什么纠缠与摆脱的共生关系。 翌日,清晨。 盛闻景浑身酸痛地摸索着不断振动的手机,最终在枕头底找到它。 他闭着眼,胡乱滑动手机屏幕,却始终没能触碰到有效按键。 “啧。”盛闻景不得不睁眼,朦胧且暴躁地关闭闹铃。 发热症状还未消散,室内的信息素净化器高效运转,几缕明黄的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钻进来。 头疼欲裂,像被人打了一拳。 盛闻景缓了好一会,打开工作室聊天框,所有人鸦雀无声。往常他们总要在自己易感期不能上班的时候,在群里闹腾好久。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退出聊天框,逐条回复昨晚没能回应的消息,吕纯的消息早被顶去最角落,还是凌晨三点发来的。 吕纯:[老板,鉴于你的易感期,工作室的团建活动不得不推迟,所以我们临时决定一起去打网游。] 线下转线上。 吕纯:[如果你也喜欢玩游戏,请来这个游戏区服找我们!] 盛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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