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过个路口就到了。”司机比划一下,还叮嘱他们,“明天考试可得早点出门,远点近点都不怕,就怕堵车。” 苟小河深以为然。 看完考场回家,他又掐着表算算时间,为了稳妥,边桥起码得比他提前一小时打车出门。 “你要不然先约好车?”吃晚饭时他还惦记着跟边桥商量。 “多大点事儿。”边桥对他的小心都有点无奈,“管好你自己就行。” “我就在家门口,没什么好怕的,再把准考证忘一回都来得及回家拿。”苟小河食不知味地挑起两根面条,也不好好吃,挂在筷子上晃荡着,“你不跟我一起,我感觉不踏实。” 他俩平时想吃什么全靠点外卖和下馆子,高考在即,苟小河不敢乱吃,怕坏肚子,非张罗着亲手煮面条。 煮出来他自己都不吃。 边桥正想说他,房门上一阵摁密码的动静,小姨和姨父来了。 “这吃的什么,啊?”她看见桌上的小面锅就愣了愣,抄起筷子搅合两下,直接给端回厨房里。 “我带的饺子,保温盒在我包里,老边你赶紧给他俩打开吃。”小姨麻利的洗锅淘米,“天热,给你们煮点儿绿豆粥。明天就高考了,还吃得乱七八糟……” 苟小河又感动又尴尬,没好意思说那是他自己的手艺。 边桥从小姨把锅端走就开始笑,一条胳膊往后搭着椅背,乐得停不下来。 “心情这么好?挺自信?”姨父把保温盒掏出来,看看边桥,也笑了笑。 “啊。”他一笑边桥就不想笑了,随便应了一声,起身去厨房再拿两副碗筷。 “姨父我来。”苟小河忙伸手帮忙。 小姨他俩这次是专门来看两个小孩的,平时再怎么放养,高考这样的大事儿也不敢含糊。 不过就算不含糊,除了叮嘱他们带好准考证别紧张,四个人也聊不出别的来。 “晚上就别复习了,早点睡觉,明儿我来送你们去考场。”能说的都说一遍,最后小姨交代他俩。 “我没事,小姨,就在二十七中考。”苟小河就担心边桥的考场远,听小姨有时间,眼睛都亮了。 “小姨你送边桥吧,他在实高,太远了。” “那是有点儿距离。”姨父想想,也对小姨说,“明天我得去建委,你送边桥吧。” “行。”小姨点点头。 边桥十分无奈,又强调一遍他没事,心里有数。 三个人谁都没理他,自顾自把明天出发的时间都给定了。小姨和姨父也没再多留,怕打扰他俩休息,收拾完保温盒就赶紧走了。 苟小河送他们到巷子口,再回家,边桥正靠在玄关口抱着胳膊堵他。 “哎!”苟小河带上门才回头,差点儿跟边桥撞在一块儿。 “你在这干嘛?”他抓着边桥的胳膊借力,歪七扭八的单脚换鞋,抬眼问他,“等我啊?” “我今天要早睡。”边桥任他扶着,看着他说。 苟小河“哦”一声,看看时间,感觉跟小姨他们没聊多久,竟然快九点了。 “是跟早睡,我也要早点睡。” 他松开边桥,正想弯腰把两只鞋摆好,边桥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往身前一拽,凑到他嘴边咬了一口。 这次真的就是一口,虽然没提前通知。 苟小河的眼睛瞬间瞪圆了,还没反应过来,边桥已经转身往楼上走,没起没伏地撂下一句:“好好考。” “……晚安。”苟小河嘴巴麻麻的,下意识回他。 对于高中生而言,高考真的是他们最要紧的事,在高考跟前儿,没有什么矛盾是不能妥协退让的。 小姨真的空出了两天的时间来专门接送边桥,顺便帮他们准备一日三餐。 边桥没有执拗着不肯接受,他平静的接受了小姨的好意,每场考试前后上下车,也平静的跟小姨道谢。 对小姨的态度,倒是比认识这么些年都要平和得多。 小姨不在意他的道谢,她对边桥的好感不见得比边桥多多少,她只是在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 从当年刚进城打工到如今,她始终都在做对于当下的自己来说,最应该去做的事。 高考最后一天中午,她接完边桥回来还捶着腰感慨:“可算要结束了,你俩赶紧考完,这两天可把我累够呛。” 每场考试结束,她都不过问两个小孩考得怎么样,只催他俩休息,自己也能抓紧休息。 考完一场算一场,坚决不要对答案,也是苟小河与边桥提前说好的事。 ——苟小河单方面说,边桥压根没打算跟他对。 头一天的两场科目,苟小河考得还挺美,交完卷都是哼着歌往家跑。 结果考完理综他哼不出来了,吃饭都苦着脸。 平时小姨不管说什么他一准儿搭茬,现在小姨给他俩又盛汤又添饭的说了半天,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神。 “小河?”小姨观察着他的神色,试探着问,“怎么了?” 苟小河的脸立马就垮下来,戳着米饭小声说:“感觉没考好。” “你吓我一跳。”小姨反倒松了口气,还瞪他一眼,“拉拉个脸,以为你作弊被抓了呢。” 苟小河张张嘴,这回是真的接不上话。 小姨理解不了他的沮丧,他偷瞟边桥,边桥场场结束都没情绪,看不出个好坏。 听见苟小河说没考好,他也毫无反应,只撩了撩眼皮,就该吃吃该喝喝,吃完直接上楼午休。 彻底落实“不对答案”的基本准则。 他能平心静气的午休,苟小河可安不下心了。 理综没考好,他就想往下午的英语考试多使使劲。 但英语也不是个能临时抱佛脚的科目。坐在书桌前毛毛躁躁的翻一遍笔记,他扭头又看看边桥,发现边桥竟然靠在床头打游戏,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啊!我太难了!”他拖着嗓子怪叫,攥着笔记本往边桥身上砸。 边桥正在团战,本来是一波极限锁血的完美收割,被苟小河一碰,手指误触划过半个屏幕,被大龙一巴掌给拍死了。 满屏“666”。 “啧。”边桥转了转手机,垂眼看着摞在他胸口装死的苟小河。 “笑死我了。”江潮的声音从语音喇叭里冒出来,“什么是顶级刺客啊。” “他怎么也在玩啊?”苟小河简直要抓狂,“你们怎么都这么轻松?只有我没考好吗?” 喊完他还小心确认一句:“你没开麦吧?” “那你现在去改答题卡?”边桥复活了,伸手摁他后脖子,“趴着别动。” 苟小河脑袋一耷拉,脑门抵在他肩头继续装死。 一直装死到这把游戏刚结束,边桥“vp”的界面还没跳,突然听苟小河在他身上嗡嗡了句:“要不你亲我一口吧?” 边桥手指一顿,直接捉着苟小河坐起来。 苟小河这会儿再想跑,指定是跑不掉了。 边桥的手攥得跟铁钳一样,把他拽回面前:“你说什么?” “我心乱。”苟小河哭丧着脸,“老忍不住想最后那两道大题,我现在看你脸上都有题。” “亲你就没题了?”边桥语气冷漠,同时定定地盯着他,眼珠都不错一下。 苟小河心虚地躲他眼神,搓搓鼻子。 不一定没题,但之前边桥每次亲他,都把他亲得后脑勺发麻脑子发空。 这会儿就算发空,也比控制不住胡想强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明白没,胡乱解释完,边桥清清嗓子,有模有样的批评了他一句:“你心理素质太差。” “嗯。”苟小河垂着脖子反省。 “抬头。”边桥说。 苟小河抬起脑袋,边桥的气息扑面包围了他。 很难说亲嘴疗法到底有没有用,反正苟小河想要的“后脑勺发麻脑子发空”效果是达到了。 不仅后脑勺麻,他嘴唇也麻,舌尖也麻,连肚子里面都热乎乎的发麻。 边桥撤开时,俩人的舌头刚碰了一下,他还有点上瘾,睁眼问了句:“怎么不亲了?” 之前亲嘴不得照着这个三倍的时间来亲? “你没漱口?”边桥收回攥在他后颈上的手。 “没有。”苟小河诚实地摇摇头。 他饭都没心思吃,光想那两道大题了,哪有心思漱口啊。 “一股西红柿味。”边桥望一眼他被亲得红彤彤的嘴,目光很嫌弃。 “我就吃了一块!”苟小河被说得脸通红,骑在边桥腿上跟他搏斗。 午休的时间就在打打闹闹中度过。 等小姨喊他俩下楼准备时,苟小河从床上趴起来感受一下,惊奇又惊喜,扭头跟边桥汇报:“我脑子好像真的不乱了。” “哦。”边桥好笑地瞥他,嘴角往上翘翘,“那恭喜你。” “出发!”苟小河恢复活力,往他背上蹦,“最后一场,考完我们就解放了。” 边桥很自然地反手托住他,拉开门,稳稳当当的把苟小河背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你们,你们也立马脑袋空空,把这章的更新时间记成昨晚九点 高考开始之前,班委他们就在班群里商量好,考完最后一场谁也别回家,也别有其他安排,全都去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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