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吸溜一下鼻子,攥着小蛋糕往楼里走。 葛南京在自动贩卖机前停下,买了一瓶酸奶递给苟小河。 “谢谢。”苟小河耷眉垂眼地接过来。 “你喜欢他?”葛南京问。 虽然相处了近一个月,苟小河早就习惯了他的性格和说话方式,冷不丁听他轻声静气地来这么一句,还是被呛了一下。 “你说的是哪种喜欢啊?”他也轻着嗓子问葛南京。 在以前这种问题他根本不用思考,全世界都知道苟小河喜欢边桥,喜欢得不得了。 “你理解的是哪种喜欢?”葛南京继续看着他。 苟小河认真想想,摇摇头。 “我不知道。”他跟葛南京说的是实话,“我觉得不应该是那种喜欢。” 葛南京站在自动贩卖机前跟他对视,动动嘴巴“嘶”一声。 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平静,苟小河想想,谨慎地问:“你不会也喜欢男的吧?” 同性恋竟然这么多吗? “不喜欢。”葛南京很快摇头,反问他,“为什么说‘也’,你认识同性恋吗?” 苟小河不想跟别人说边桥的性取向,摇了摇头,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酸奶没能让苟小河心情变好,崔子秋扑在边桥背上、攀着他肩膀的画面魔怔一样不停回放。 去操场集合时遇上许一乔和他朋友,后脑勺被许一乔弹了一指头,他都抬不起精神打招呼,只蔫着脸喊“学长”。 “怎么了,鼻子通红。”许一乔本来拨他一下就准备走,对上苟小河的脸,停下来认真看看他,“哭啦?” “想家了吧。”跟他一起的男生说。 苟小河摇头,许一乔抬手给了那人一肘子:“你当都跟你似的,出来上个学半夜躲厕所呜呜哭。” 许一乔的朋友人都很好,很配合地“呜呜”两声。 苟小河被他俩逗乐了,他一乐,许一乔也没再多问,又在他脑袋上拍一下。 “行啦,我得去上课。有什么烦心事儿都别上心,过两天军训结束带你们去玩儿。” “去哪玩?”苟小河问。 “好地方。”许一乔摆摆手,很潇洒地走了。 其实他挺幸运的,每次到了新的环境,认识的人都特别友好。 正在心里宽解自己,葛南京突然戳一下他的背,说:“你朋友。” “哪?”苟小河忙回头,转着脖子看了一圈,连边桥的影子都没看着。 “你完了。”葛南京定定地看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坠入爱河了。” 那款饼皮小蛋糕,苟小河一直到军训结束都没有再买来吃。 他也没主动再去找边桥,之前是忍着,现在是不敢。 只要回想起崔子秋往边桥背上蹦的那一下,他心里就发紧。 苟小河不找边桥,边桥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之前暑假在家的时候如果还是“普通朋友”,苟小河现在越来越怀疑,是不是只要他不主动去找边桥,他们就能像现在这样,慢慢变成两个陌生人。 这个发现比先前任何的变动,都让他难受。 军训终于结束那天,学校专门安排了一场晚会,算是庆祝这一批新生的军训圆满结束,也算是给他们的迎新晚会。 苟小河没报节目,晚会开始前他头一件事,就是拉着葛南京去洗了个大澡。 军训这么长时间,他们天天洗澡都得排着队掐着点,一身军训服就没换下来过,一个个都快腌出味儿了。 换回自己的衣服,清清爽爽的再去看晚会,苟小河感觉大家都变样了,时髦值以系为单位,都蹭蹭地往上涨。 许一乔来找苟小河时,他正跟葛南京一人一个小马扎,坐在队伍的尾巴上抵着脑袋说小话。 “南京,”苟小河观察着葛南京的五官,十分真诚地在头顶比划,“你要是再高一点儿,肯定也挺帅的。” 穿衣服也很有品,像个缩小版的边桥。 葛南京点点头,麻木无波地看回去:“谢谢你夸奖我。” 苟小河腼腆地笑笑,正要说“不客气”,一条胳膊突然从脑后揽过来,带着股很熟悉的浅淡气息,用掌心捂住了他的眼睛。 苟小河心头一蹦,连忙扒开手往后看,对上许一乔的脸,怔怔地松开手。 “什么意思?”许一乔看出了他眼里的失落,眉毛一挑,“头像本人,不满意?” “没。”苟小河凑着鼻子闻两下,“学长你身上怎么有这个味道?” “香水。”葛南京说。 “这么明显?”许一乔忙揪起领口嗅嗅,“完了,喷多了。本来想着晚上出去玩,浅喷两下的。” “就他妈你最骚包。”许一乔的室友在旁边拆台。 “谁刚才抢得最欢?”许一乔回头就是一拳。 苟小河屏着气又捕捉一下这个味道,许一乔和他朋友还在闹,葛南京望着他问:“你闻什么?” “没什么。”苟小河摇摇头。 边桥的衣帽间里有一瓶常年打开的香水,就是这个味道。 “行了,别闻了,等会给你也喷点儿。”许一乔看看时间,招呼他俩,“走吧,带你们去玩。” “啊?”苟小河一愣,没想到许一乔说军训完去玩,就真是卡着刚军训完的时间。 “还有晚会呢。”他往台子上指指。 “狗屁晚会。”许一乔笑了,捋捋他的小揪揪,“带你去看点儿真正好看的。” 一起去玩的人不止他们几个,到了目的地,苟小河才知道还有一堆学长学姐,都是学生会里的“骨干成员”。 要是知道他们所谓的“出去玩”是去酒吧的话,苟小河真不一定愿意出来。 “学长!”实在太吵了,苟小河得扯着嗓子跟许一乔说话,“这就是你说的、真正好看的东西吗——?” 舞台上晃着两排穿着性感的女生,整个酒吧楼上楼下喧闹一片,舞曲与此起彼伏的口哨尖叫炸得脑壳疼。 “不好看吗!”许一乔正踩在沙发上跟着节奏晃荡,也得俯身凑到苟小河耳边喊话。 他们要了个卡座,但除了苟小河和葛南京,基本都没老老实实坐在沙发里。 见苟小河摇摇头,周围的几个学长都笑了。 “年少不知长腿香啊!”不知谁还调侃了句。 “没事——儿!”许一乔的儿化音都喊破音了,顺手往苟小河面前推个杯子,“不爱看美女等会儿还有美男!你喝饮料吧!” 苟小河还在二十七中的时候,跟江潮他们也去过酒吧,去了一次就没什么兴趣。 他喝不了酒,边桥也不喜欢那种乌烟瘴气的氛围,还不如在别墅打游戏舒服。 “这是饮料吗?”反正来都来了,他捏着杯子闻闻,问葛南京。 “甜的。”葛南京一直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吃小吃,点了点头。 苟小河抿一口,确实挺甜,有股桃子香。 这一堆人里谁也不知道苟小河是个什么量,过来的路上许一乔倒是随口问过他能不能喝,苟小河说能喝一丁点酒精饮料。 没人在旁边盯着,他就真拿这杯桃子酒当饮料喝,跟葛南京窝在卡座里剥开心果吃。 一杯酒抿到底,苟小河脑仁儿开始发胀,感觉舌头也木起来了。 “你怎么,”他偏头看着葛南京,“越坐越歪。” “我没歪,”葛南京纠正他,“你歪了。” 苟小河“啊”一声,用手背在脸上试试,倒在沙发里躺着,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宣布,“我好像喝多了。” 他喝多不闹,就是困,光困也没什么,还老想说话。 葛南京就吃着东西听他说,时不时应一声。 第二十八次听见“边桥”这个名字,他想想,问苟小河:“我说你喝多了,帮你喊他过来?” “能吗?”苟小河怔着脸想想,在沙发上翻个身,面朝靠背蜷起来,“他现在不理我了,喜欢崔子秋。” 许一乔从厕所回来,被苟小河的造型吓一跳。 “怎么还睡上了?”他撑着沙发背,弯腰拨拨苟小河的脸,“喝多少啊这是?” 葛南京正用苟小河的手机给边桥发消息,发得很直白,直接对着苟小河“咔”地拍了张照片,再把酒吧名字发过去。 “一杯。”发完后他竖起一根手指头,认真捏个高度,“还剩这么多。” 边桥是在二十七分钟之后出现的。 葛南京看看时间,帮苟小河记下这个数字。 他看时间,边桥看着苟小河,脸色只能用难看来形容。 “哎,起来了宝贝儿。”许一乔也认识边桥,见他过来,就搂着苟小河的背捞他坐起来。 “宝贝。”葛南京在旁边又剥一颗开心果塞嘴里,轻声重复一遍,木着脸打了个激灵。 边桥嘴角一抿,跨进卡座挡开许一乔,直接攥着苟小河的胳膊把人扯起来。 隔开距离的意味太明显了,许一乔皱皱眉,揣摩神色看他。 边桥先把苟小河的手机揣好,让他站直,才攥着他的手腕,扭脸跟许一乔对视。 “他不能喝酒,喝一点儿就吐。”边桥说,“还会尿裤子。” 葛南京缓缓扭过头,许一乔脸上肉眼可见的冒出一排问号。 边桥没再管他们,沉着嗓子撂下句“谢谢”,大步将苟小河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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