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小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简路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墙边沙发椅上的方敏。
她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不过气质很好,皮肤因为平常注重保养而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看上去都不像是一个十岁孩子的母亲。今天的她化了一点淡妆,卷发披散着,小衬衫加一步裙,更透着一股成熟女性的优雅和知性。
&ldo;想喝什么?卡布奇诺?&rdo;方敏亲切地问。
简路摇了摇头,她不能喝咖啡,一喝晚上就别想睡觉了:&ldo;有热巧克力吗?&rdo;
&ldo;真是个小孩子。&rdo;方敏失笑,点了一杯蓝山和热巧克力。
银色的小勺搅动着,浓郁的咖啡香味弥漫。
方敏迟疑着开了口:&ldo;小路,我也不知道今天把你叫出来合不合适,这几天你爸爸情绪很低落。&rdo;
简路困惑了,她没觉得啊:&ldo;方姐姐,我爸挺高兴的啊,早上还和我一起去公园跑步了。&rdo;
方敏眼神一滞,旋即微笑着道:&ldo;那是你爸爸不想让你担心。我们都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对长辈们的事情横加干涉,没想到你还是有抵触的情绪,这让你爸爸很烦恼。&rdo;
简路有点不高兴了:&ldo;方姐姐,你说话不要打哑谜好不好,我都听不懂了。&rdo;
方敏只好再次含蓄地点明:&ldo;就是我和你爸的事情。&rdo;
&ldo;你也不是我长辈啊,你是方姐姐,&rdo;简路一脸的莫名其妙,&ldo;我爸是你的长辈才对。&rdo;
一丝尴尬之色从方敏的脸上掠过,她有点不耐烦了。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她努力让自己的语声诚恳一些:&ldo;简老师一直很欣赏我,我也仰慕简老师,我们能在一起,实在是难得的缘分。简老师这么多年一直单身一人,对师母情深意重,对你照顾有加,可他内心深处是寂寞的,一个男人,身旁怎么能没有女人的陪伴?缺少一个理解他身心的女人,这会让他的灵魂都不完整。小路,你毕竟只是他的女儿,你不能自私地只想着霸占你的父亲,对吗?&rdo;
这要是放在从前,简路一定会被牵着鼻子走,觉得这话好有道理。
就连现在,她也听得晕头转向,呆了片刻,才困难地挤出一句话:&ldo;我没想着霸占爸爸。&rdo;
&ldo;那就对了,&rdo;方敏满意了地笑了,&ldo;你总有一天会嫁人,到时候你爸爸孤单一个人多可怜?有人帮你陪着他,那不是很好吗?&rdo;
简路不去想她说的那些大道理了,索性迎视着她的目光,认真而直率地道:&ldo;可是我不希望是你陪着他,方姐姐,我觉得你不是真心喜欢我爸爸,也不是真心喜欢我。&rdo;
方敏的脸色瞬间变了,脱口而出的语声中忍不住带了几分嘲讽:&ldo;噯呦,你还以为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真心喜欢?这可真是好笑。&rdo;
简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方敏这是在嘲笑她笨吗?
方敏暗悔失言,连忙放缓了语调:&ldo;小路,你以前不是这样不知道分寸的孩子,是不是受了别人的挑唆了?坦白说吧,简老师已经和我确定了关系,你这样莫名其妙地反对,只会让简老师伤心难过,这可太不孝顺……&rdo;
&ldo;哐啷&rdo;一声响,有杯子砸在地上碎了。
有人从相邻的卡座里疾步走了出来,脸色铁青地站在了她们面前:&ldo;方敏,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真是看错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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