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这是后话了。
江聘这期间也来过几次,他不好再明目张胆地借着拜访云天候的名头进来了,就只能钻墙角的狗洞。
可从狗洞里钻进来哪还能脏兮兮地去见二姑娘。他就只能躲在大石头的后面,偷偷地瞄两眼偶尔路过的心上人。
那个长的一脸喜气的小厮就成了他的专属小信鸽,二钱银子就能送一件东西。轻重不计,速度还极快。江小爷十分地信赖他。
有时是一根从街边小摊那儿淘来的桃木簪,有时是只价值不菲的珍珠耳坠,有时是个精巧甜蜜的小糖人。花样繁多,样样都极讨女孩子的喜欢。
鹤葶苈在屋子里看着那装了一个小篓子的各种小物件,心里甜滋滋,却也愈发纳闷。
江大公子面善心细,风度不凡。江老夫人为什么就非要说她孙儿顽劣呢。
这个谜底,在她成亲的三天前,被揭开了一半。
以一种鹤葶苈做了多少的梦都没料到的方式。一种…吓死个人的方式。
那一天,她带着粟米和一群家丁上街去。在侯府长了十几年,这还是二姑娘头一次自己出门。这心情的激动就不用提了。
云天候心疼她要嫁人,到了个陌生的地方,怕她不适应。就特意准了她出去玩一天,当然,得在有人陪伴的情况下。
出个门都要前呼后拥浩浩荡荡一群人,这阵势,肯定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啊。有眼色的人都顾着那群家丁腰间的长刀,往旁边退着走远了。
但人有眼色。马可没有。
虽然和普通人逛街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但二姑娘还是高兴的。当人群躁动不安地惊呼着拥挤大喊&ldo;惊马了!&rdo;的时候,她正认真地在胭脂铺子前挑胭脂。一点都没留意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府中家丁众多,可见着这情景也全都懵住了。傻呆呆地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
粟米急了,她拉着鹤葶苈慌忙地想往后跑,可人哪能塞得过马?等鹤葶苈反应过来大事不妙的时候,那匹高头大马已是跑到了她跟前三步远的地方。
铺子的老板扔了摊子就跑了,周围全是她府中那群不中用的家丁,还有一脸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挡在她面前的粟米。
鹤葶苈心头猛地一跳,看着愈来愈近的马头,绝望地闭上眼。
我这辈子就出了这么一趟门儿…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
她以为她会摔倒,会被马踏过去,甚至会死。但是,死一般的寂静后,她等来的只有狂风后一声绝望的惊叫,还有一声几欲撕破天际的哀鸣。
…马的。
等她再睁眼时,江聘正在她眼前,蹲着。
那匹发了狂的马要死了一样躺在地上,疼得眼珠翻白。旁边是跟带着血的棍子,江聘的手中握着马的一只后腿。软趴趴的,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当时鹤葶苈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
江聘,掰折了一只受惊了的高头大马的腿。
她几日后的夫君,掰折了一只,马腿?!
不是温润如玉的吗?
她好像明白江老夫人那天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性子顽劣。嗯…顽劣。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可以请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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