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徐顾白隐忍的脾气再按不住,啪的一声拍向案牍,声响让殿外候着的松那都警醒了几分,不禁带了几分担忧看向紧闭的殿门。
“陆焉生,你可知道孤费了多少功夫,才劝说父皇给你陆家一个机会!”
陆焉生垂下眼眸,撩袍跪倒在地,只是脊背仍旧挺拔如松:“焉生多谢殿下筹谋,焉生感恩戴德,只是除了这事,焉生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陆焉生,你可知道,你这回若是应下了,你们陆家以往的禁锢罪过就可一笔勾销,你,你怎不识好歹!”徐顾白被气得心脏隐隐作痛,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劝说父皇点头,怎想竟这家伙竟毫不在意。
陆焉生这回没再言语,只是垂着头随意徐顾白如何咆哮。
徐顾白心下一动忽嗤笑道:“陆焉生,原来你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平日里桀骜不过是装装样子,内地其实不过是个怂包,是孤看错了你。”
陆焉生闻声却未反驳,态度默然,总归还是方才那句话,只要不出京城,旁的随便徐顾白如何处置。
没成想连激将法他都无动于衷,徐顾白实在忍不住,上前一脚便踹向陆焉生,他这回是用了十足十的离去,陆焉生被一脚揣在地上,只闷哼了一声,下一刻嘴角有猩红血色流出。
徐顾白见他如此,眼底略有几分不忍,只是又实在压不下心头气氛,甩了甩衣袖索性撇开头去不再看他一眼。
“殿下既出气了,可否先让焉生回去?”陆焉生开口道。
徐顾白居高临下看着陆焉生,闻声讥讽道:“回哪?是回陆家,还是白家?陆焉生,你莫被孤猜到了,你这般所为,就是为了守着盛家小二。”
“殿下若有气,只管对着焉生撒,莫要牵扯到旁人。”陆焉生难得开口说道。
徐顾白气得手都发抖,觉得方才踢那一脚实在不解气,脚都踹出去了,临到他心口处又顿了下来,见他连躲都不躲,徐顾白便长吸了一口气强制镇定下来,语重心长道:“陆焉生,眼下孤只有你可用了,祁家迟早要反,被祁年掣肘这么些年,孤早受够了!你就当帮孤一回。”
徐顾白忽然打起感情牌,是陆焉生猝不及防的,被粗暴打上几回他确实硬挺挺受下也就罢了,可如今这幅样子,却叫陆焉生不禁两难,太子爷这样高贵的人都垂下头颅,他那坚定的心确实动摇了几分。
只是他想起盛婳,不禁握了握拳头道:“殿下,只一年,您等焉生一年,只要过了今年,如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焉生都随你差遣,不必您说,焉生自会向圣上请命去战场。”
“孤要你现在去!即刻就去!”徐顾白全不明白,他为何非要等上一年,在等一年,焉知祁家会不会再出旁的幺蛾子。
陆焉生闻声便沉默了,又如之前一般。
徐顾白紧握着掌心,强忍着怒火,怕自己一时没控制住当真结果了他,睡了一宿便道:“你给孤滚!”
陆焉生垂首叩谢,轻松了口气,只是下一刻心口血气翻涌,到底是没忍住,一大口鲜血被吐在了地上,徐顾白抿了抿唇道:“快滚!”
陆焉生身型虚晃,脚步虚浮出了殿。
松那正站在门口,见陆焉生嘴角的血痕,不禁低声叹了口气,从袖下拿出块帕子来递上:“陆大人,保重。”
陆焉生伸手接过,颔首道了声谢,擦了擦嘴角便见血色翻涌,脚步沉重的亦步亦趋的走了出去,松那垂首摇了摇头,转而敲了敲殿门,听徐顾白的传召才抬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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