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逛了小半日,身上出了些汗,臣担心汗水会把秘图弄花,就先脱了衣裳晾一晾”话还未说完,一瓶花卉纹青柚瓷瓶落在她的膝头。“孤记得少傅说过不喜人触碰,这是让墨迹显现的药水,少傅自己涂上罢。”双手攥着衣衫蔽体的姜玉竹:千算万算,她竟然漏算了这一步。“臣臣胳膊短,触不到后背,还请殿下帮臣涂抹”摇曳烛光下,小少傅坐在榻沿,说出这句话时,少年微微转过头,只露出半张侧颜,眼睑低垂,浓睫轻颤,粉腮白里透红。詹灼邺沉默不言,撩开玄色衣摆在少年身后坐下来。晃人眼的雪白玉背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少傅确定吗?”詹灼邺剑眉微挑,又问了一遍。少年没有出言,而是努力挺直肩背,微微向后挪动,用身体做出回应。温驯柔弱的模样,就好似一只听话的小猫,亲昵磨蹭着向主人示好。詹灼邺打开瓷瓶,药水顺着瓶口滴落在少年白皙的后背上,很快就晕染开来。细白如脂的肌肤上,渐渐显露出一条条黑线,最终汇聚成一张繁复的舆图。这类计里画方法舆图,詹灼邺在对敌作战时常常用到,闭着眼都能计算出两座山头之间的距离。可当下,他却难以聚精会神,诸多情愫扰乱了他的思绪。美人如玉,眼前的小少傅就是一块儿绝世美玉。少年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好似上好的绸缎,丝滑到竟连水珠都挂不住,顺着腰背流畅的线条缓缓滑落,宛若雨后荷叶上的晶莹水珠,调皮地滚来滚去。药水干得很快,肌肤上的墨迹很快就消失,有些晕染不开的地方,还要用手指推开。感受到太子微凉湿润的手指落在肌肤上,姜玉竹背脊僵直,紧攥衣料的掌心都沁出了汗。背对着太子,她永远猜不到男子的手会何时落下,又会落在那一处。姜玉竹紧紧咬住下唇,默默忍受这种软刀子磨肉的酷刑。不知过了多久,游弋在背上的手指终于离开。“孤看完了,少傅的中衣湿透了,换上这套新的。”侧头看向太子递过来的月白色中衣,姜玉竹眼睫颤了颤,轻声道:“殿下能帮臣穿上吗?”摘月之心夏日里的雨,说来就来,完全没有一丁点预兆。数道银蛇撕裂黑沉沉的夜空,接踵而来震耳欲聋的雷鸣。轰隆隆轰隆隆暴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砸在窗棂上,少年轻飘飘的话被雨水声冲刷得模糊不清。詹灼邺剑眉微蹙,疑心自己听错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哗啦啦的雨声中,小少傅红唇微启,声音大了一些:“殿下能帮臣换上中衣吗?”屋内闷热的空气渐渐凉下来,隐约有风顺着窗缝钻进来,男子一张清隽俊容在跳跃烛光中忽明忽暗。少年蜷缩起肩背,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既然殿下不愿,就当臣没说过”詹灼邺眯起凤眸,小少傅今夜性情古怪,处处主动撩惹着他,虽不知原因,可烛光下的少年美得惊心动魄,侧过脸投来的目光柔情似水,眸底波光晃动,面颊酡红,宛若绽放正浓时的徘徊花,说不尽的勾人。亦让人忘了徘徊花下还隐藏着刺手的荆棘。“转过身,孤给你穿衣。”詹灼邺俯下身靠近小少傅,正要放下手中烛台,却见少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似是要朝他扑来。他微微一怔,目光顺着少年雪白肩颈下移,只见对方胸口闪出一道刺眼光亮,他的双目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你身上挂得是什么鬼东西!”姜玉竹从美人塌上跳起来,她胡乱穿戴好衣裳,抬眸看向一脸温怒的太子,稳了稳心神,迫使自己的声音透出几分慌乱:“啊!还请殿下恕罪,臣忘了身上还挂着从霓裳阁买的铜镜,可是铜镜反射的烛光让殿下眼疾复发了?”说完,姜玉竹试探着伸出手在太子面前挥了挥,果然见男子昳丽的眸子一动不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这便是姜玉竹准备好的下策。就算她提前在太子面前褪去衣裳,遮挡住关键部位,可事后她总要穿戴衣裳,势必逃不过目光如炬的太子殿下。除非她能让太子两眼一抹黑。姜玉竹在外面并非瞎逛一日,她几乎跑遍了京城的杂货铺,才买到一面尺寸能够藏在怀里的铜镜。随后她又去了趟香烛店,购置了用鲸鱼的脑油制成长明蜡烛,这种蜡烛亮度光,只需要一小根就能照亮满堂。姜玉竹买下烛芯最粗的一根,提前放在书房的白釉莲花烛台上。有了这两样能够诱发太子眼疾的东西,她还要制造一个契机。想要铜镜反射的烛光落在太子的龙珠子上,距离不能太远,亦不能太近,姜玉竹提前在屋内试验了几次,总算确定了这个范围。在太子看完舆图后,姜雯雯来企鹅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玉竹提出让太子帮她穿衣的借口,待对方终于进入她计算好的范围,她松开胸前遮挡铜镜的衣裳,趁其不备突然转身,成功恍瞎太子的天狗眼。“殿下现在目不能视,千万莫要乱动,臣臣这就去找余管事。”说完,姜玉竹也不等太子回答,飞速冲出门,一头扎进瓢泼大雨中,一溜烟地跑掉了。暴雨倾盆而下,雨水哗啦啦砸落在廊下石阶上,敞开的门扇被冷风吹得吱呀作响。灌入室内的冷风吹灭烛火,詹灼邺坐在一片漆黑夜色中,双眼渐渐恢复视觉。床榻上遗落着一条小少傅的竹纹襟带,随风飘荡的襟带宛若一条青蛇勾缠上他的手臂。男子缓缓眯起凤眸,指腹摩挲着丝滑的缎料,就好像拂过那人白腻的肌肤。这销魂蚀骨的滋味,一经沾染上,便是剔除不净了。———淋了一身冷雨的姜玉竹病了。听说小少傅染上风寒的消息,太子只命余管事传来一句好好养病。师生之情冰清水冷,让外人听了都要感慨一声龙子高傲,学子无情。不过在姜玉竹养病期间,竹意轩每日都会迎来一位访客——此人就是被她勾起棋瘾的冯弘彦。为了不把病气染给冯弘彦,姜玉竹让苓英把棋桌移动至屋外的支摘窗下,这样她和冯弘彦一人在室内一人在室外,二人隔着一张摘窗下棋,既不会沾上病气,又不会阻挡棋盘上的视线。这日,天朗气清,微风和煦。廊下支摘窗外,冯弘彦看向胜负已定的棋局,眉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之色。与太子挥剑成河的棋风大不一样,他同姜少傅对弈时几乎察觉不到杀气,少年的棋风宛若潺潺溪水,温柔无害,可当他察觉出危险时,蓦然发现那溪水已然漫到脖颈,已是回天乏术了。“姜少傅棋风稳扎稳打,难怪让李孔雀破了这辈子不收徒弟的誓言。”闲谈中,姜玉竹得知冯弘彦与她的师傅李楷屏曾是昔日同窗。不仅如此,当年华庭书院的院长颇有独见之名,愿收官家女子入院授课,这一点让姜玉竹极为羡慕,只可惜这位院长故去以后,此项章程就被新院长废除。“姜某心里一直不解,冯少师为何会叫师尊李孔雀?”姜玉竹拾起棋盘上的棋子,好奇问道。雕花摘窗外传来冯少师清朗的笑声:“这个戏称并非是我给他所起,而是琳琅,她是华庭书院的女学生,与我和你师傅同在书院授学。”虽然看不见窗外冯少师的神色,但提起琳琅这个名字时,男子的声音放轻了许多,透着无尽的温柔。“当年李楷屏容貌俊秀,棋艺出众,年纪轻轻就在京城的围棋大赛上一举夺魁,难免心高气傲,他放言棋艺之道不同于琴、书、画,自古女子多情善感,而男子心志坚毅,唯有男子方能砥志研思,精谙此道。琳琅听过他的话后很不服气,便同你师傅立下赌约,二人对弈一场,若是她赢了,李楷屏就要承认女子在棋道上的天赋与男子一样,他之所以轻视女子,是因自己是个见识短浅的开屏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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