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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这一天，山庄到访两位不素之客。只听当中一人道：&ldo;我们是芙蓉镇公安局的，我是刑侦队长赵峻熙，人称&lso;白头神探&rso;！他是我的同事耿爽。贾梦鹂涉嫌他杀，我们正在进一步调取有关材料。请问，上官黎人在哪儿？&rdo;站在客厅里，上官仁接受着盘问，听说要寻找上官黎，便急忙给上官黎通了电话，催促他尽快回山庄。半个钟头不到，上官黎驾驶他的奥迪返回了山庄。

赵峻熙一脸严肃，出言苛责地道：&ldo;请问你是上官黎先生吗？我们需要核实一些情况，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rdo;客厅里依次是上官仁、梁婉容和我。我们望着两位到访山庄的客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上官黎注视着赵峻熙，不以为然地坐在沙发上。赵峻熙看了看同事耿爽，两人身着整洁庄重的工作装，一本正经地坐在一旁。耿爽拿出记录簿，赵峻熙则开始郑重地询问：&ldo;请问你和贾梦鹂是什么关系？&rdo;上官黎愣了一下，觉得事情甚是蹊跷：&ldo;我……我是他的男朋友。&rdo;赵峻熙道：&ldo;那么，你们交往了多长时间？&rdo;上官黎说：&ldo;我们认识有一年。&rdo;赵峻熙望着态度谦顺的上官黎，轻轻点了点头。坐在身旁的耿爽拿出笔，在记录簿上做笔录。顿了一顿，赵峻熙抿了抿嘴唇，意味深长地说：&ldo;那么你告诉我，梦鹂出事当天，你去哪了？&rdo;上官黎睨视咄咄逼人的赵峻熙，故意拨了拨头发，思忖着说：&ldo;那天我一直待在山庄里，我的家人能为我做证。&rdo;赵峻熙道：&ldo;嗯，也许你是待在山庄里。但是，据我们对你们的手机信息进行比照，梦鹂出事当天，你和他有一段奇特的聊天短信，共有160条。这……&rdo;赵峻熙犹豫微晌，看了一眼耿爽，耿爽从随身带的文件夹里取出一沓材料。赵峻熙继续道：&ldo;你们的聊天记录显示：是你要求她开车进翠屏山。要知道，当天贾梦鹂喝了酒，而且她根本不具备驾驶资格啊。你怎么解释？&rdo;上官黎听完，脸色铁青，好似一只瘸鳖趴深缸‐‐把头伸一伸，通上不来。上官黎忽然站起身，直言道：&ldo;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开车出游是她的自由。&rdo;赵峻熙听了，神情有些激动，他取过文件夹里的材料，看了看，说：&ldo;但是，她根本还不会开车。不仅如此，肇事司机我们已经找到，根据我们对你的人脉关系调查，你和他认识。&rdo;上官黎的表情有些冷淡：&ldo;认识又怎么样？那只能说明我涉交广泛。&rdo;说着，从衣兜掏出一支烟，用打火机扑哧一声点燃，在嘴里使劲吸了两口。赵峻熙同耿爽四目相望，用眼神做了一番交流。上官仁伫立客厅里，走近他们，给两人各点燃一支烟，笑容可掬地道：&ldo;两位公安局的同志，请先等一等，我和你们公安局局长有交情，我可以用人格担保，我上官仁的儿子绝不会做出逆天绝伦的不孝之事，你们可一定要调查清楚啊。&rdo;梁婉容穿着一件杏黄银花旗袍，表情似乎有点怪诞，走近到他们身边，亲自沏了两杯茶放在他们面前：&ldo;我儿子怎么会是杀人犯呢？你们一定搞错了。&rdo;赵峻熙面露疑云，只得啜了一口茶，缓和着气氛，道：&ldo;两位不用怕。我们会依法办案，绝不会枉谬一个好人。&rdo;上官仁和梁婉容两人听着，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赵峻熙望了望神情正常的上官黎，继续问道：&ldo;请问你是否知道梦鹂已经有一个月身孕。&rdo;上官黎怔了一怔，但表明道：&ldo;我当然知道。&rdo;赵峻熙道：&ldo;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吗？&rdo;他的话未落下，上官黎心头一震，犯起了嘀咕，他心想：他们怎么会查到肇事司机同自己的关系，贾梦鹂腹中的孩子应该是自己的，那么自己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吗？他故作镇定地望着赵峻熙的眼神，过了许久，回道：&ldo;是我的孩子。&rdo;赵峻熙接着问：&ldo;你们好像要分手，是这样吗？&rdo;上官黎张惶地哂笑，结结巴巴地对赵峻熙说：&ldo;这个呵……是她要和我分手。但是，她要腹中的孩子。&rdo;赵峻熙道：&ldo;她为什么要和你分手？&rdo;上官黎一时结巴无语：&ldo;因为……&rdo;赵峻熙的话戳到了上官黎的伤痛，他开始如坐针毡。&ldo;快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和你分手？&rdo;赵峻熙的话像利刃一样尖厉，使得上官黎百感交集。上官黎望了望伫立客厅的父亲和母亲，再望望赵峻熙和耿爽，难堪地回道：&ldo;我已有半年毒瘾，倘若一天不吸粉我都会难受。&rdo;赵峻熙轻轻叹了一声，不依不饶地问：&ldo;原来是这样。是你约梦鹂进翠屏山的？也是你的意思，让她开车去吗？&rdo;坐在沙发上的上官黎抹了抹沁在额上的汗珠，咽了咽喉咙。上官仁既惊愤、又难掩饰心里的困惑和紧张，他带着斥责的口吻说：&ldo;黎儿不必紧张。你要袒白，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他们。我们相信，你不是杀人犯!&rdo;梁婉容绾了绾松散的鬓发，心中焦急，亲自为赵峻熙和耿爽斟上茶。赵峻熙和耿爽心里明白，香墅岭在芙蓉镇威振四方，上官仁是杭州经济界的领军人物，这样一个特殊背景的案件，一定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阻挠和干涉。赵峻熙只觉得案件异常棘手，凭借自己多年的办案经历，他有一个奇怪的直觉，那就是，上官黎是杀人凶手。而事实是，贾梦鹂已死，根本是个无头悬案。当时，既使采取了最好的抢救措施，还是没能从贾梦鹂的嘴里得出任何重要线索。他心想，恐怕一次问询根本得不出有价值的信息和结论，估计还要进行二次甚至三次问询。这般地，他望了望耿爽，两人遂即站起了身。赵峻熙道：&ldo;上官黎同志，对于你的问案，我们还要进一步深入。今天只是初次问询，请你在二个月内，不要离开芙蓉镇半步，以配合我们调查。&rdo;上官黎随之站起身，他略带迷惘地望着二人，只得应允。赵峻熙丝毫不含糊，留下了上官仁及上官黎的手机号，准备告别离开山庄。上官仁眼望两人未能问出线索，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平抚。他凝视着上官黎，一个已经二十多岁的孩子，压根没有怀疑过他。他怎么会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呢，一定是公安局搞错了。他心想：我上官仁打拼三十年，既是商场诡诈、人事险恶，这种事也绝不会轮到自己头上。他带着一丝埋怨的神情，将赵峻熙和耿爽送出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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