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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一日早晨，上官仁将王瑞贺唤到他的销售公司。&ldo;先生，&rdo;王瑞贺从纺织厂来到公司，喜悦地望着上官仁问：&ldo;请问有什么吩咐吗？&rdo;坐在别具一格的大办公室里，上官仁和盘托出了他的想法：&ldo;国庆节快到了，我想为每一位员工赠送一份礼品，但不知道赠送什么最好哩。&rdo;伫立办公室里的王瑞贺问道：&ldo;先生的意思是给他们分发劳保福利吗？&rdo;&ldo;嗯！&rdo;上官仁目光柔和，浅笑盈盈地说：&ldo;这些员工大部分是年内新进厂的工人，年龄偏小，工作量大，他们需要我们人性化的呵护。&rdo;王瑞贺听完他的话，思忖片刻。&ldo;既然这样，每个人分发一份月饼吧。&rdo;他说。&ldo;是否太单薄了！&rdo;上官仁望望王瑞贺，将一张他制定的周密计划表递给王瑞贺。

王瑞贺拿着计划表，上面共设置三条方案，方案一：月饼‐‐按人头每人赠送一份月饼，使员工快乐地度过国庆佳节；二：年终奖金‐‐农历新年之前发放，使员工享受一个富足的新年；三：休假制度‐‐鼓励员工在工作之余充分休息。在法定假日之外，还有带薪年假、探亲假、婚假、丧假等。&ldo;怎么样瑞贺，有问题吗？&rdo;上官仁笑问，&ldo;根据这三项，你再列一项更为详细的工作制度安排，可以吗？&rdo;&ldo;当然可以了。&rdo;王瑞贺兴奋地直点头，&ldo;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要呢？&rdo;上官仁笑道：&ldo;明天给我就行了，大概国庆节还要放三天假。&rdo;王瑞贺拿着计划表，满心欢喜地回到了纺织厂。当天，王瑞贺根据计划表，制定出了工作制度表。上面排列了国庆节期间的人员放假表，和每位员工将得到的福利和奖金情况。上官仁命令王瑞贺制定的这个计划，悄悄传遍了整座工厂。&ldo;听说上官仁先生给我们大家分发月饼共度国庆佳节哩。&rdo;&ldo;好像还要安排我们休假，真是太好了。&rdo;&ldo;还有，我听说年底有年终奖金，每个人能获得三百块的额外奖励呢。&rdo;老员工们坐在员工食堂里眉飞色舞地漫聊。

当天晚上，我带着葆君来到了王瑞贺的住处。竹茅楼里停电了，漆黑一团的夜色里，正有黄豆大小的烛光在静寂地摇曳。王瑞贺手拿计划表，躺在床上斟酌和修改。一旁喻宥凡爬在桌上，埋头写工作日志。&ldo;瑞贺，听说上官先生要给员工安排假期，是真的吗？&rdo;&ldo;哦，究竟怎么回事？快点告诉我们。&rdo;我和葆君拽着王瑞贺的臂膀激动地问。王瑞贺坐在床边，拿一只长长的刻度尺，拨弄了两下渐已黯淡的烛蕊，将计划表放在桌面上，说：&ldo;诺，你们自己看。&rdo;昏暗的烛光下，我拿起一份计划表，百十号员工的名字排列在计划表单上。不仅有各种假期安排，还有员工应得的年终资金。我看着表单心花怒放，上官仁将各种福利惠及给每位员工，这简直是使人无比振奋，堪比中了彩票一般。轮到谁都会拍手叫好。若在往昔，百余号工人中，着实有一部分玄酒瓠脯之辈，他们确实需要关注。借着微弱的烛光，我和葆君着实看了好一会儿。

大家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高兴之余，喻宥凡默念开了：&ldo;沐浴爱的阳光，芬芳漫舞，这座城市没有寒冷的秋天。断桥一恋，千年之殇，流光岁月，独步清风……&rdo;葆君非常喜欢他的诗词，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也低吟了一首诗：&ldo;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rdo;

我笑望着喻宥凡和葆君，说：&ldo;怎么你们都会附庸风雅了？&rdo;话一落，大家全都哈哈大笑。笑声之后，我猛然想起一个人，笑道：&ldo;你们知道香墅岭里谁最会读诗添词吗？&rdo;大家把目光移向我，不约而同地问：&ldo;是谁？&rdo;我呵呵笑了一声，回道：&ldo;我随上官先生家已有大半年，最会写诗词的人要属他的女儿上官嫦了。上官嫦不仅画画的好，诗词写的也很好哩。如果她在园子里，我就能为你们要一两首诗词哩。&rdo;王瑞贺歪过头泛泛地问：&ldo;是嘛，她现在在哪儿？&rdo;我微笑着望他，说：&ldo;那还用说，当然是在学校啦。&rdo;一旁，王瑞贺一直欣赏地望向葆君，面前女孩容妍娟秀，气质不凡，像一个天使落入凡间。她举手投足间，皆透出江南女孩的古朴典雅气质。他拿笔在稿纸上，不由自主写了三个字&ldo;相思阙&rdo;。葆君见他在稿纸上写字，轻步靠近，柔媚地望着。王瑞贺心里想，干脆以葆君为背景，写一段歌词，唱给大家听。于是，过了一会儿，他唱道：&ldo;你若像云霞，我就是一朵相思花，生在幽谷深涧中，独自散发清香。你若像溪流，我就是一座小屋，伫立在路边茅草中，等候路人光临歇脚……&rdo;

喻宥凡笑道：&ldo;瞧，他是我们当中斯文的作家，肯定突发其想了。&rdo;葆君细眸凝望，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骄傲与优雅。加之他那身穿的蓝格衬衫，虽有些陈旧，却不失体面大方，袖口在胳膊上松松挽起，露出粗实白净的臂膀。

葆君正望着出神，门外传来尕娃子尖声细语：&ldo;宥凡哥你们在吗？&rdo;我们回脸一望，尕娃子戴着一顶蔷薇色圆边帽，手上拎着大串大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喻宥凡笑问：&ldo;你从哪儿弄来的葡萄？&rdo;尕娃子笑道：&ldo;你们有所不知，橘林里有方葡萄园，收获在即，有人日夜采摘，我们和工友顺带撸了几串。既然淑茵和葆君姐也在，这些就给你们吃。&rdo;他说着把葡萄递给葆君。王瑞贺问：&ldo;葡萄滋味如何？&rdo;葆君用指尖剥弄一枚葡萄，娇嫩的脸庞上漫出一片欣悦地笑，讪讪道：&ldo;你尝尝！甜不齁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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