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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秋天里，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大地，天地间氤氲着紫色清光，我们的脸庞像镀了一层澄黄鎏金，显得精神焕发。上官嫦抓着上官黎的手，看见一个饮料摊后站下了。她为上官黎买了杯冰激凌，索性坐在街边一只竹藤椅上。&ldo;哥哥，来，我喂给你吃。&rdo;上官嫦甩甩头发，拿着一杯冰激凌，舀了一小勺，送进上官黎的嘴里。

上官黎吮吃冰激凌，脸上露出一丝久违地笑意。我和哈男坐在两边椅子上，望着上官黎津津有味品尝冰激凌。吃完了一半，上官嫦从包里掏出绿绸手帕，在上官黎的脸颊和嘴唇上揩了揩。差不多在街上逛荡了半个时辰，哈男只觉得腹中咕噜咕噜地响，他望着上官嫦，说：&ldo;我好饿，咱们到餐厅吃饭吗？&rdo;上官嫦稍稍迟疑了一会儿，回道：&ldo;我也有同感。那好，既然这样，我们进餐厅吃饭。&rdo;我们步入餐馆，发现里面有空余坐位，便毫不犹豫地坐下。上官嫦问：&ldo;淑茵姐，你想吃点什么？&rdo;&ldo;我，&rdo;我温静地观察着上官黎，再看看一旁的上官嫦和哈男，笑道：&ldo;我随你们。&rdo;上官嫦道：&ldo;好吧，由我点菜。&rdo;她拿着菜单，琢磨了一会儿，向餐厅服务生要了四样菜：白糖红藕、醋溜鲫鱼、蔬菜莎拉和酱腌茄子。&ldo;哥哥，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的是白糖红藕，一会儿要多吃点。&rdo;坐在身旁的上官黎含糊地&ldo;嗬&rdo;了一声，给她答复了。

上官嫦喜出望外，在茶杯里沏满茶。&ldo;哥哥，喝些茶水，茶能提神醒目。&rdo;她的眼眶里含着一汪痛心的泪珠，似乎将要自颊边滑落。我望见一幕，热泪盈眶，两个月来，我日日夜夜悉心地照料上官黎，所付出的心血，别人无法理解。&ldo;来，淑茵姐，你哈男，喝点茶，清茶醇香。&rdo;我和哈男坐耐不住，拿起了茶杯，一人啜了一口。&ldo;真是太辛苦你了。&rdo;上官嫦真诚地望向我，道：&ldo;他是因梦鹂而伤，不怨天，不怨地，是梦鹂害了他。&rdo;我说：&ldo;不辛苦！全是我份内之事。&rdo;哈男好奇地问：&ldo;梦鹂，就是那个&lso;小仙女&rso;？&rdo;上官嫦目光盈盈没有吱声，在她的脑海深处，竟浮现出梦鹂的影子，高挑的个子，细长的眉毛，白皙的脸庞。一身旗袍修身无华。

上官嫦亲点的几道菜上了桌。上官嫦将一盘白糖红藕搁在上官黎面前，用筷子夹了一块，递给上官黎。上官黎倒也不喜不闹，任由上官嫦给他喂菜。上官嫦问：&ldo;怎么样哥哥，这盘菜好吃吗？&rdo;她无心索问，换来了上官黎一天来的第一句话：&ldo;嗯，好吃！&rdo;上官嫦一笑：&ldo;那你就多吃几口。妹妹在你身边，哥哥，&rdo;给上官黎递了一块茄子，说：&ldo;下午我要回学校。你知道吗，我考过了芭蕾舞中级，有了这个资质，我可以进市里最热闹的娱乐场参加表演了。&rdo;谁知，一句话竟引起了上官黎的兴趣，他突然&ldo;啪啪&rdo;地拍起手掌，还直说&ldo;好&rdo;。而哈男只顾低头扒拉吃着米饭和菜，一会儿就吃完了饭。他打了一个饱嗝，在等候我们津津有味用饭之机，从衣裳的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后&ldo;噗噗&rdo;地喷了一口。谁知，上官嫦双指捏住了鼻尖，颐指气使地大声嚷：&ldo;九等烟鬼，一等无耻。我命令你不许吸烟。&rdo;我看着上官黎，哈男看着上官嫦，上官嫦又转眸望着上官黎。上官黎瞪了一眼哈男，哈男紧忙将烟蒂掐灭。

大家刚吃完饭，窗外哗哗飘起了雨珠。雨水仅管不大，但持久地落个不停。大家等了约半个时辰，开始不耐烦。&ldo;上官妹妹，下午，医生要给他输液，千万别回晚了。&rdo;我提醒她说。&ldo;嗯！我知道。&rdo;上官嫦从包里取出钱付了餐费。大家又接着等，可左等右等，仍然不见雨势停歇。&ldo;怎么办嘛？快三点半了。&rdo;上官嫦望望腕上的表，急不可耐。哈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衔住烟站起身，目光透过餐厅门口一帘蓝色珠子，凝望雾茫茫轻霭的天空。&ldo;稍等一下，我有办法。&rdo;说时，哈男抬脚往外走。片刻功夫，他又返回来，&ldo;好了，我把计程车叫来了，大家不用怕被雨淋着了。&rdo;上官嫦蹙了蹙眉，将上官黎掺扶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横飞斜落，已经在柏油路上堆起了一片水洼。雾色渐浓，视野被一层茫茫雾气遮住，天气灰蒙蒙的。大家挤进计程车里，看着车窗外泼天墨地的大雨，不由得揪起了心。一转眼，计程车停靠在第二人民医院的大门口。哈男首先从车里跳了出来。我和上官嫦、以及上官黎也随着从车里钻了出来。我说：&ldo;快一点，送他进医院，雨太大了，千万别让他感冒了。&rdo;哈男道：&ldo;是啊，雨势颇紧哩。&rdo;上官嫦紧紧抓着上官黎的手，踩着深深浅浅的雨洼，直往医院奔。

我们踏上医院的长廊，春桃及实习护士已在六号病房外翘首等待。春桃望见我，喏喏地问：&ldo;你们走哪了？我们等了好一会了。&rdo;我支唔着：&ldo;我们……&rdo;未等我把话说完，一旁的上官嫦辩解道：&ldo;我们在外面吃饭了，不至于耽误治疗吧？&rdo;&ldo;那好！&rdo;春桃拿着两瓶液体，催促说：&ldo;家属让一让，现在给病人输液。&rdo;上官嫦和我，哈男四目一觑，知趣地伫立一边。春桃将一瓶青白色的液体挂好，然后命令上官黎上了床。&ldo;躺下，你别动啊。&rdo;她轻巧地抓起上官黎的一只手，在手背上有节奏地&ldo;啪啪&rdo;拍打，一眨眼，针头已扎入皮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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