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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皮博迪问：&ldo;难道没有人能先赶到那里吗?&rdo;

莱姆盘算了一下，朝着轮椅上的麦克风说：&ldo;接到指挥中心。&rdo;

一九六九年，印第安纳波利斯五百赛车大会，前导车采用的是通用汽车公司的卡马诺敞篷跑车。

为了这项荣誉，通用公司选用当时他们最强悍的车型卡马诺。这辆车上装有三百九十六立方英寸气量的v8引擎，拥有三百七十五匹马力。而只要稍微改装一下，例如说去掉清音器，防锈车底、防侧倾杆和备用轮胎舱，换掉汽缸盖、皮带盘，这辆车就能增强到四百五十匹马力。

以上种种条件使它成为拉力赛中万众瞩目的焦点。

但是，现在却是个娘儿们以每小时一百三十英里的速度驾着它在路上狂飙。

阿米莉亚&iddot;萨克斯握着皮革方向盘，忍受指关节炎的阵阵疼痛，驾驶这辆车在长岛往东岸的高速公路上狂奔。因为车顶是活动的帆布顶篷，无法固定磁铁吸盘的警灯，因此这辆车旋转的蓝色警示灯置放在车内的仪表板上。她驾着车快速穿行在车阵中。

五分钟前莱姆打电话来，让萨克斯火速前往伊斯顿镇。萨克斯算是&ldo;一个半&rdo;先遣部队，另外半个是一位警员，幸运的话，他们或许能与&ldo;幽灵&rdo;和那些幸存的偷渡者同时抵达登陆点。坐在萨克斯旁边的是临时被调来的警员，他是纽约市警察局特勤小组的人，这是一支专门执行各种攻坚任务的特殊武器战略小组。萨克斯认为（实际上这是莱姆的想法），在她赶赴现场时，最好能有强一点的火力作后盾，例如现在放在这位警员腿上的那把p5冲锋枪。

落后于他们几英里外的是特勤小组的其他成员，包括犯罪现场调查车、六辆萨福克县的警车、救护车，以及移民局和联邦调查局的各种车辆。他们在这可怕的暴风雨中拼命赶路。

&ldo;哎呀，&rdo;萨克斯身旁的这位警员叫了来，&ldo;好险。&rdo;

这位警员失声惊叫是因为刚才车子打了一下滑。萨克斯冷静地将车子控制住，心中想到后座钢板已拆除，换上电动燃料取代笨重的油箱，还以补胎工具替代备胎。和她父亲在七十年代买的时候相比，这辆超级敞篷跑车的重量己减轻了五百磅。她心想，或许回去后应该加上能让车身稳定下来的东西，在这样想的时候她又经历了一次打滑并再次将车子稳定下来。

&ldo;哎呀!呀!&rdo;这位警员又叫了起来。显然他宁可参与一场枪战，也不愿在这没有尽头的长岛高速公路上乘车飞驰。

萨克斯的手机响了。她伸出一只手摸出电话，按下接听键。

这位打扮得像机器战警似的警员说：&ldo;喂，小姐，你应该用免提接听。我觉得这样比较好一点。&rdo;她忍不住笑了，但还是戴上耳机，然后继续换挡加速。

&ldo;萨克斯，情况如何?&rdo;莱姆在电话里问。

&ldo;我已经尽全力了，但再过几英里会下高速公路进入地面道路，到时我也许会因为几个红绿灯减速。&rdo;

&ldo;也许?&rdo;特勤小组警员喃喃地说。

&ldo;他们发现生还者了吗，莱姆?&rdo;萨克斯问。

&ldo;还没有，&rdo;他回答，&ldo;海岸警卫队只确认发现两艘橡皮艇，看样子绝大部分的人都没逃出来。&rdo;

萨克斯跟这个刑事鉴定专家说：&ldo;我已经听说了，莱姆，这不是你的错。&rdo;

&ldo;谢谢你这样想，但这不成其为问题。你小心开车。&rdo;

&ldo;哦，好的。&rdo;她回答的同时平静地把车子从四十度角的打滑中拉了回来，心率没有丝毫加快。这辆卡马诺又打直了，它在高速公路上奔驰仿佛在钢索上行走，继续以高达二百二十公里的速度前进。那位特勤小组的警员闭上了眼睛。

&ldo;萨克斯，一会儿可能会和歹徒正面遭遇，记得别让武器离身。&rdo;

&ldo;我不会忘的。&rdo;又一次小小打滑。

&ldo;萨克斯，我得先挂了，海岸警卫队有电话进来了。&rdo;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ldo;仔细搜查，留意背后。&rdo;

她笑了。&ldo;我喜欢这句话。应该把这句话印在t恤上，发给所有犯罪现场调查人员才对。&rdo;

他们挂上电话。

高速公路路段终止了，他们开上一条支线公路，再过约四十公里，就会抵达伊斯顿镇，那两艘救生艇可能在此处登陆。萨克斯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在城市长大的她想不到那里沿岸是怎样的面貌。是沙滩?还是岩石?她必须攀爬吗?她的关节炎近来又犯了，而这种潮湿气候更增加了疼痛感和僵硬感。

她同样不知道的是，如果&ldo;幽灵&rdo;仍在海滩，是否会有很多地方供他藏身偷袭她?

她低头瞄了时速表一眼。

该减速吗?

然而这辆车的速度始终没有减慢。她手上有些湿气，那是在杰斐逊港弄湿的。萨克斯猛踩油门，脚掌几乎触到了底板。

橡皮汽艇乘风破浪向海岸边前进。岸边的岩石逐渐清晰，显得愈加嶙峋了。

张敬梓在雨雾中眯着眼眺望。前方有一段是黑色圆石堆积的沙石滩，海岸其他部分是黑压压一片陡峭的岩岸。若要从那一小段沙石滩登陆，必须稳住橡皮艇，平安穿过一段暗礁。

&ldo;他还在跟在我们后面!&rdo;吴启晨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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