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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我不替人弄保健卡，太容易被追查了。你们得去找私人医生才行。&rdo;

&ldo;很贵吗?&rdo;

&ldo;贵，当然贵。但是如果你们太穷，只能上市立医院，他们就会逮捕你。&rdo;

&ldo;他们的医术好吗?&rdo;

&ldo;我怎么会知道?况且，难道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rdo;

&ldo;好吧，&rdo;张敬梓说，&ldo;就刚才说的这些文件，要多少钱?&rdo;

&ldo;一千五百元。&rdo;

&ldo;人民币?&rdo;

吉米&iddot;马笑了起来。&ldo;我只要美元。&rdo;

张敬梓不动声色地暗自盘算。一千五百美元，这价钱太离谱了。他虽有五千元人民币，但这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于是，他坚定地摇头说，&ldo;这个价钱不可能。&rdo;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后，最后敲定的价格是九百美元。

&ldo;那你呢?&rdo;吉米&iddot;马对吴启晨说。

这位消瘦的男人点点头说：&ldo;我只要我自己的。这样会便宜一些，对吧?&rdo;

吉米&iddot;马深深吸了一口烟：&ldo;五百元，再低我就不干了。&rdo;

吴启晨想把价钱再砍低一点，但吉米&iddot;马毫不松口。最后，皮包骨头的吴启晨勉强接受了。

吉米马说：&ldo;你们准备好自己的照片，驾驶执照和工作证明会用得到。你们可以到游乐场去，那里有投币式快照机。&rdo;

这句话让张敬梓感到一丝悲伤，他想起多年前，他与梅梅去厦门的一个大型游乐中心，就曾经一起坐进这样的机器里拍照。他把这张照片放在公文包中，但现在已连同福州龙号一起沉没在阴暗的海底了。

&ldo;我们需要一辆车，但我买不起。我能从你这里租一辆吗?&rdo;

帮会老大轻笑出声，&ldo;我不是什么都有吗?没问题、没问题。&rdo;再一次讨价还价后，他们敲定了租车的价钱。吉米&iddot;马计算他们该付的总额，然后依汇率换算成人民币。所有费用合起来的总价高得吓人，但即使他们不愿意也只能接受。&ldo;告诉我你们的姓名和地址，我去替你们弄证件。&rdo;他转身面对计算机，一边听张敬梓说，一边飞快地用键盘输入。

张敬梓讲完地址后，帮会老大从计算机前抬起头。&ldo;这么说你们会住在皇后区喽?&rdo;

&ldo;没错。我的朋友替我安排好房子了。&rdo;

&ldo;那地方够大吗?舒服吗?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这边的经纪人，他们找的房子说不定会比较好。我在皇后区也有几个熟人。&rdo;

&ldo;这个朋友是我朋友的哥哥，他已经都打点好一切了。

&ldo;哦，朋友的哥哥，好，很好。不过，我们有一个分会在皇后区，&lso;法拉盛街坊商业协会&rso;。这个组织很大，很有势力。顺便提一下，&lso;法拉盛&rso;是纽约地区的新唐人街。说不定你会不喜欢你朋友那个地方，说不定你的孩子住那里会不太安全，这都有可能。到时，你可以去找那个协会的人，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就行了。&rdo;

&ldo;我会记住的。&rdo;

吉米&iddot;马朝计算机歪了一下头，改问吴启晨：&ldo;你的地址也一样吗?&rdo;

张敬梓想开口说话，却被吴启晨打断了。吴启晨说：&ldo;不，不，我想留在曼哈顿这里的唐人街。你的经纪人能替我们找一幢房子吗?&rdo;

&ldo;可是………&rdo;张敬梓皱起了眉头。

&ldo;你说的是一幢房子?是吗?&rdo;吉米&iddot;马愉快地问，&ldo;这里可没有一整幢的房子。&rdo;他接着说，&ldo;而且一整幢房子你也负担不起。&rdo;

&ldo;那就一间公寓，如何?&rdo;

吉米&iddot;马说：&ldo;这样说就对了，可以暂时窝身的房间倒是有几个。你今天就可以住进去，先在那里待着，直到替你找到一个永久的家为止。&rdo;吉米&iddot;马敲着键盘，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只有调制解调器发出的嗡嗡声。张敬梓把手搭在吴启晨的肩膀上低声说：&ldo;启晨，这样不行，你得和我们在一起。&rdo;

&ldo;我们要留在曼哈顿。&rdo;　　棒槌学堂&iddot;出品

张敬梓凑近吴启晨耳边，避免让吉米&iddot;马听见。&ldo;别傻了，这样&lso;幽灵&rso;会找到你的。&rdo;

吴启晨笑了，&ldo;我不担心他。&rdo;

&ldo;不担心?他杀了我们十几个朋友。&rdo;吴启晨赌上自己的性命是一回事，但张敬梓无法想象他居然敢用妻子和孩子的性命做赌注。

吴启晨态度十分坚决。&ldo;我不管，我们就是要留在这里。&rdo;

张敬梓没有再说下去。吉米&iddot;马此时已经敲完了，他转身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吴启晨。&ldo;这是经纪人的地址，离这里只有几个街区。你再额外付他费用就行了。&rdo;他接着又说，&ldo;我提供这信息可是免费的，够大方吧?每个人都说我古米&iddot;马是个慷慨的人。接下来，我来替张先生找车子。&rdo;吉米&iddot;马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地交代了一些事，安排某人把车子开来这里。&ldo;好了，我们的生意这样就成了。和像我这样公道的人合作应该还算愉快吧?&rso;

他们同时起身，互相握了手。

&ldo;带点烟在身上?&rdo;他问吴启晨。吴启晨又拿了三根香烟。

在他们走到大门时，吉米&iddot;马问，&ldo;对了，那个墨西哥蛇头呢?他应该不会追杀你们吧?你们和他之间的事都摆平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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