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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登机程序已经接近尾声。

莱姆回答刚才的问题：&ldo;根本就不会有卡车!&lso;幽灵&rso;早就知道没有偷渡客能到达目的地。&rdo;

威伯利低下身子，贴近莱姆的耳朵，威胁般地说：&ldo;先生，你管的太宽了，你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rdo;

莱姆马上摆出一幅后悔的样子，揶揄他：&ldo;您说得对，我非常无知，既不懂国际政治又不懂外交事务……我只是个单纯的科学家而已，知识面窄得可怜。比如说，我就不知道那批炸药是假的。&rdo;

这句话堵住了威伯利的路。

&ldo;这就是我来这儿的目的。&rdo;德尔瑞说，&ldo;真不巧，刚好是冲着你们来的。&rdo;

皮博迪不安地干咳几下，问：&ldo;这又是什么意思?&rdo;其实他害怕谜底被揭晓。

&ldo;不是有人在弗雷德的车上装了炸药吗?实验室传回的化验结果是……这真有趣，炸药里竟然没有火药，只有些树脂锯末。假炸药，训练用的。移民局也有拆弹小组，在曼哈顿还有一个炸弹训练场，刚好移民局的朋友今天早上去溜达了一圈。那里有不少训练新手用的假炸药，和从弗雷德车上找到的完全一样。雷管上的号码，也和移民局证物保管室里的接近。你们去年在康尼岛抓了十几个俄罗斯非法移民，当时还没收了一批雷管。&rdo;

威伯利反击道：&ldo;你是说联邦政府里有人想谋杀调查局探员?&rdo;

皮博迪的汗又被激了出来，眼里闪过几丝惊恐。莱姆对这个人的反应感到&ldo;满意&rdo;，对威伯利的装模作样感到&ldo;敬佩&rdo;。

&ldo;谋杀?区区一根小雷管怎么能伤的了人?那不过是个小鞭炮罢了，构不成伤害罪。我倒认为，那个作假的人犯了&lso;妨碍侦查罪&rso;，这可是重罪。我想，你们可能有意暂时不让弗雷德碰这案子。&rdo;

&ldo;理由呢?&rdo;

&ldo;理由是，我会兴风作浪。&rdo;身着白色西装的德尔瑞往前跨了一大步，气势汹汹地把威伯利逼到墙角。

德尔瑞说：&ldo;我会召集特警小组，他们可不像移民局的探员这么&lso;温柔&rso;，他们会让&lso;幽灵&rso;动弹不得的。妈的，没想到我被玩了!上面利用我对人蛇偷渡的事一窍不通……我安排好那个有经验的丹尼&iddot;王来接手，他就马上被调去执行别的任务，一屁股坐上往西边开的飞机……&rdo;

&ldo;所以你们必须赶走弗雷德，这样才能按原计划处置&lso;幽灵&rso;‐‐活捉，遣返。一切都按照国务院和林水边的交易规则去做。&rdo;莱姆给演讲做了总结。

&ldo;我对这事完全不知情，&rdo;皮博迪脱口而出，&ldo;我向上帝发誓!&rdo;

&ldo;注意你的嘴。&rdo;威伯利低声恐吓他。

皮博迪有些语无伦次了：&ldo;他们只说尽量别让司法部插手，说这事和国家安全有关。没人，没人提过什么经济投资‐‐&rdo;

&ldo;哈罗德!&rdo;威伯利瞪了他几眼，然后转过身，换了副嘴脸面对莱姆：&ldo;林肯，假设，我说的是假设，你说的是事实，你也得明白，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lso;幽灵&rso;的身份既然已被揭穿，他就不能炸沉其他船，也没人会再找他当蛇头，而且‐‐&rdo;狡猾的政客继续说：&ldo;我们把他送回去，这样我们在那里的投资才有保障。&rdo;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说，&ldo;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一些我们不喜欢的事情。&rdo;

莱姆点点头，以示理解：&ldo;看来，这件事已经被提升到政治和外交层面了。&rdo;

威伯利立刻投以笑容，表示欣赏这样的理解：&ldo;事实上，这是为了国际关系。当然，牺牲在所难免，却又别无他法，&rdo;

莱姆低头不语，然后对萨克斯说：&ldo;我们应该高声赞美这种&lso;牺牲一切以保障人民根本利益&rso;的做法。&rdo;

本以为事情就要获得圆满解决了，没想到却被一个坐轮椅的人嘲弄了一番，威伯利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ldo;你看，政治太复杂，外交也是。罪案调查可没那么深不可测。我更喜欢简单直接。这么说吧，你可以把&lso;幽灵&rso;交给我们，让他留下受审，当然你也可以放他回去。如果你选后者，我们就把一切细节公之于众，当然也少不了你在调查中蓄意攻击联邦调查局探员这件事。&rdo;

莱姆用略带挑衅的口吻给这道选择题作补充：&ldo;请君任选。&rdo;

&ldo;威胁我?几个他妈小小的市局警察!&rdo;威伯利彻底撕破了脸。

广播里传来最后的登机提示。

情势的急转直下使&ldo;幽灵&rdo;有了实在的危机感。广播里温柔的女声令他紧张得冒冷汗，面如死灰，他凑到威伯利身边，连说带比划。手铐随着手的动作，不停发出金属撞击音。

威伯利却只顾着和莱姆对峙：&ldo;公之于众?你们要怎么公开?我告诉你，没人会对这种事感兴趣!这是他妈的水门事件吗?我们不过是把一个中国人送回老家受审。&rdo;

&ldo;哈罗德?你呢?&rdo;莱姆问。

皮博迪无奈地说：&ldo;很抱歉，我别无选择。&rdo;

&ldo;这就是你们的回答……很好，看来都做出决定了。&rdo;莱姆突然觉得眼前的情形就像一场博弈，每个人都不过是盘中的棋子。想到这儿，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复杂的感觉，既高兴又悲哀。这是盘必须下完的棋，所有人都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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