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一瞬,她反过来叮嘱面前?的年轻郎君,“倘若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无论遇到什么难事,只要夫妻一起面对总能顺利解决的,反而是处处隐瞒、不交心的最难处理?。谢洵颔首,轻嗯一声。元妤仪唇瓣翕动,本想再多问几句,但看?到青年眉宇深沉的模样,话到嘴边变成?了体贴的关心,“郎君不是说还有公务要处理?吗?去吧,一会用膳时我让人去喊你。”谢洵点了点头,然?而走到门?口又折返揽住少女的腰,轻柔的力量使?元妤仪微仰起。青年俯身,吻在她唇角。清淡冰凉,却又仿佛裹着浓烈的情欲。谢洵浓密的眼睫微颤,阖上眼眸遮住其中波动的复杂情绪,只是扣着少女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元妤仪的鼻端溢满了他身上的白檀香,夹杂着一点淡淡的皂角清香,几乎让人目眩神?迷。少女纤细的双臂搭在青年劲瘦的腰间?,情至浓处恨不能将自己揉成?对方的一部分骨血,同生共死才好。翻涌的情意涌上心头,塞满脑海中每一块空白的缝隙,因此元妤仪也?就忽略了谢洵今日那?些异常,以及他现在明?显反常的举动。不知过了多久,谢洵才停下动作,漆黑眼底掠过几分依依不舍。元妤仪脸颊早已染成?一片绯色,嘴唇上的口脂也?被蹭花,凤眸波光流转,更添绰约风姿。她抬眸,目光落在青年染红的唇瓣上,只觉得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不由得低声嗔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好端端的怎么白日就这样……”时辰还早呢,这要是被人看?见,只怕他们在外头的名声都要担上一句“白日宣淫”了。谢洵却恍若不在意,神?色从容,“与?自家娘子恩爱,难道还要挑良辰吉日么,那?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元妤仪被他说得脸色一红,将人推推搡搡地赶出了屋,自己坐在锦杌上拍了拍滚烫的脸颊。这段日子因为谢洵身上有伤,所以二人就算如?今同榻而眠,也?并未做出逾矩的举动,平日里一个拥抱一个吻已经极罕见了。却不料他如?今主动提起了这件事。铜镜中的少女眉尖皱起,喃喃道或许他不是那?个意思,可她又非不通人情的小姑娘,夫妻恩爱,行敦伦之?事合情合理?。元妤仪看?着铜镜里也?遮不住的绯红脸颊,和因他一吻,眼角眉梢被激起的娇羞神?情,不由得赧然?地低下了头。内心悸动不停,少女难免羞怯。可往书房走去的谢洵内心则要沉重许多,他也?想要跟元妤仪长相厮守,这是他不加掩饰的心愿。可是江相一日不除,冤案一日不平,他便始终存着把柄,无法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侧。更甚至可能为靖阳公主招来祸端。他只想一力承担这所有的变故和后果,最后给公主呈现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可那?巨石却强硬地攫取着他的呼吸。该怎么办,处处为难。谢洵不自觉地攥紧手掌,推开书房的门?,索性翻起一边书架上堆着的陈年卷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包不住火。江行宣当年亲手打造了陆家的灭门?惨案,牵涉范围、波及人数之?广令人扼腕,既如?此,一定会有他没注意到的细节。何况外祖亦是两朝老臣,并非等闲之?辈,意识到大厦将倾时,也?一定会留下可用的线索。江行宣打了半辈子的如?意算盘,一定想不到,陆家除了他这个外孙尚在人世以外,还有当年在火场死里逃生的舅父——陆家大公子陆训言。除人证外,只需再找出物证便好。人证物证俱全时,哪怕不能置江丞相于死地,谢洵也?可以借此为陆家翻案,也?再没有任何把柄。谁都不能妄图用驸马是“罪臣之?后”来攻讦靖阳公主,她依旧尊贵清白。身形颀长的青年点上影壁一盏孤灯,一目十行地翻阅着手边的卷宗,渴求从那?些已有许多年头的纸页上找到些许蛛丝马迹。恰在此时,外面的敲门?声响起。得到应声后,岁阑才推门?进屋,面色疑惑地递给他一封信,“公子,方才有人托门?房转交给小人,又嘱托我把这信亲手交到您手里。”谢洵的视线落到空无一字的信封上。信封无字,可封信用的蜡油却还带着温热的些许余温,这是才写好的信。他的眼底同样闪过一丝不解。这时候怎么会有人凭空送来一封信?待将信封拆开,看?完信纸上的两句话,谢洵周身气势陡然?一冷,俊朗眉峰皱起,用灯盏里的烛火将信纸彻底烧尽。漆黑如?点墨的眼眸里跳跃着两簇燃信的火苗,青年揉了揉酸胀的额角,嗓音低沉。“备马出府。”岁阑得令正要退下时,又听得身后的男子补充道:“殿下那?边就说礼部有急事亟待处理?,让她不必等我用膳。”自从他大病初愈以后,元妤仪很少这样轻松,实?在不应该再为他担惊受怕了。欺骗天幕渐沉,夜间的风亦是微凉。小厮将谢洵的话尽数转告,元妤仪看着面前盛出的佳肴,一时有些不安。或许是她和谢洵相处久了,用?膳时也习惯了他在一旁的身影,如?今面前空荡荡的,总觉得心里也仿佛随着他的离去,一下子变得空白。叶嬷嬷上前道:“驸马既然有事,公主不妨先吃?锅里的饭叫人在灶上温着也是一样的。”元妤仪扯了扯唇角,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却还?是吃不下去,右眼皮一跳一跳。右眼跳灾,咽到喉咙里的菜也索然无?味。良久,她的指尖愈发冰凉,站起身道:“备车,挑几样菜装进食盒里,本宫去礼部看看。”叶嬷嬷闻言拉住她劝道:“天都快黑了,公主派个内侍过?去瞧瞧,何必再跑这一趟了。”元妤仪也无?法解释自己心头?莫名的不安,只拍了拍叶嬷嬷苍老的手背,轻声道:“嬷嬷放心,天子脚下,谁敢对我有半分不敬?”叶嬷嬷面色纠结,似乎还?要?说什么,又?被她止住话头?。“再说了,驸马处理起事情来您又?不是不知道,恨不能一头?扎进卷宗里,若我不去一趟,只怕他又?得在礼部待一宿。”元妤仪神情认真,补充道:“他的伤还?没好全呢。”说起伤势,叶嬷嬷脸上的劝说之意也收敛许多,赞同地点了点头?,“也是,那您劝着驸马些,公务哪能处理得完?还?是自个的身子重要?。”元妤仪含笑颔首,又?叮嘱剩下的人自去吃饭,不必在正厅守着。她方才跟叶嬷嬷说的也都是心里话,如?今谢洵身上的伤刚好全,她想?去陪着他。—酉时一刻,礼部衙门已经下钥。元妤仪掀帘看着面前紧锁的朱红大门,眉尖微微蹙起。谢洵不是说礼部有事亟待处理么?门口两个守门的侍卫见这辆马车停在衙门前,并不离去,对视一眼上前道:“礼部司已经下值,大人如?果有事,不妨等?明?早再来吧。”绀云瞥见自家公主凝重的神情,下车交涉,与两个侍卫低语几句。她刚说完,马车微晃,布帘掀开,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美人面。侍卫见到她,心中再无?任何疑虑,恭恭敬敬行礼,“属下不知是公主到访,方才多有不敬之处,还?望殿下恕罪。”元妤仪略一颔首,示意他们起身,沉声问道:“衙门里面可还?有当值的官员?”侍卫抱拳笃定回答道:“没有。”这下连元妤仪身后的绀云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下意识看向前面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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