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别人跟我说话。”面对面时,别人主动跟他说话,他怕,他主动和别人说话,他也怕,每次都需要不少心理建设。若是在星网上,哪怕视频,他都可以跟别人唠嗑三天三夜,而在现实里,那算了吧,他宁愿选择入侵联邦的系统。牧玖对于社恐也没有好的建议,她想了想:“你不是说想改掉这种性格吗?有一种方法,能减少别人跟你搭话。”牧玖指使他变换自己的表情:“抿嘴,沉着脸,眼神凌厉一些。”贺莱试着换了好一会儿的表情,牧玖才勉强通过。“你看看怎么样?”牧玖示意田斐。田斐看向贺莱:“感觉他好像很不高兴,又感觉他像是高冷。总之是不太想和他说话了。”牧玖拍拍手:“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等你习惯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很自然了。”听了夸奖,贺莱腼腆地露出一个笑容。“等等,别笑,就保持刚才那个模样。”牧玖阻止他,“哪怕是和我们私下在一起,最好也是保持高冷的表情,这样更容易养成习惯。”贺莱一顿,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另一头,涂久川回到房间,一开门,就看见三个人在他床上打牌。涂久川脸色更阴沉了,不过只半秒,他就恢复了平时的脸色。假如贺莱在这里,一定会羡慕涂久川的变脸速度。其中一人看了眼时间:“小涂,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刚才那女孩呢?”“你已经玩坏了吗?还是她临时变卦了?”涂久川没说话,弯腰,一手扶着自己鞋后跟。“等等,你先别脱鞋。”靠近门的男人用牌捂了下鼻子,“一股臭味,你先出去吧,等我们结束后再过来。”涂久川不愉:“这是我的房间。”“有什么关系嘛,而且你没看到我们三个在这里吗?你就不会自觉点出去?”涂久川沉默半晌,出去,关门,房门甩得震天响。三人对此没反应,语调都没变化:“他好像生气了。”“他不是经常这样?”另一人凉凉道:“你们也不怕他哪天突然爆发。”“怎么可能?他的精神力对我们不起作用,用武力又打不过我们。再说,他已经没有反抗的勇气了。”……“姐姐,他要开始直播了。”牧玖和田斐闻言,凑到贺莱光脑前,就见屏幕上果然出现了涂久川的脸。涂久川面上看不出异常,可牧玖还是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很压抑。牧玖乐了:他这是受到反噬吗?贺莱:“现在切断信号吗?”牧玖摇头:“先等等。”这还是她在首都星上,有一个负责星网信息安全的部门,他们主要监测来自帝国外部的信息,另外时常会注意一些不正常的信息动向。之前警局传达过有人报案涂久川的异常,让他们查询一下。查询结果让他们意识到涂久川有异常,可没有直接证据,只能监控。涂久川开播时,部门内便有人专门监测,若是他有不正当的引导言论,他们就会对直播间加以控制。直播间内,涂久川的话听着一切正常:“我本来想拒绝她的,可是我看她很伤心,那男孩不为所动,这女孩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我心想着不能放她就这么一个人,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带着她去吃了顿饭。”涂久川:“一顿饭的功夫,那女孩也缓过来了,走出和男友分手后的崩溃情绪,却走入另一条死路。她说,她已经和男朋友分手了,觉得我挺好的,想跟我试试。”听众大部分表示震惊,还有一部分却觉得如果对方是涂久川,他们并不意外。“我拒绝了她,跟她讲了许多道理,才打消了她的念头。”涂久川告诫直播间的观众们,“这时候我想跟你们说,假如她遇上的不是我,而是什么不轨之人,那她可能就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想跟你们说,爱自己一点,如果你们在遇上什么伤心事的时候一定不要冲动,更不能随随便便找人发泄。”牧玖对涂久川最后这么一句感到意外,又觉得果然如此。他的目的一定不是单纯地告诫粉丝们。涂久川安静了会儿,让粉丝们发言,看着弹幕,他开口道:“看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有些人能很好的调节自己的情绪,而另一些人则犹如困兽,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弹幕纷纷同意涂久川的话。涂久川作势想了想:“我倒是懂得一些心理知识,这样吧,不如我建一个群,当你们感觉到自己难过、伤心,或者有任何困难的时候,可以在群里分享,让大家给你想想办法。”看到这里,牧玖冷笑一声:“看来这就是他的目的了。”比起在直播间和粉丝们互动,当然是拉群后更好操纵一些。涂久川的目标人群明确,是那些情绪低落、陷入困境的人,当这些人聚在一起,产生的负能量不是一个量级的。到那时候,涂久川只需要一个不经意地引导,后果就会很严重。群号出现的一瞬间,牧玖示意贺莱切断信号同时记下群号。直播间顿时出现卡顿状态,群号都被卡不见了。刚开始时,观众人数平稳,后来,观众骤减,涂久川看着卡顿的页面,刷新了两下,最终显示网络异常。他的直播间可是经过联邦基站调试过的,怎么可能会网络异常?星网信息安全监测部门内,负责监测涂久川直播间的小齐刚记下群号,想接管涂久川的直播间时,却发现他做不到,有人比他先一步将直播间的信号切断。小齐顿了一下,问周围的同事:“你们谁将涂久川直播间的信号切断了吗?”周围几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此时均是否定。“不是我们,怎么了?”小齐:“涂久川在传播群号,我怕会出什么事,然后,我还没行动,就有人先把涂久川的信号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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